会喜欢上广场舞,可是养在深宅大院中,连鸡毛毽子都没玩过。
“就是鸡毛做的,下头用铁片固定住,轻轻一踢,就飞上天了,然后还能落下来,再使个十八般武艺接住,看谁接的次数多!”姜棠笑盈盈说道,“还有可多好玩的呢,夫人喜欢赏花喝茶,可我们丫鬟翻花绳打手背说悄悄话,什么都玩。”
郑氏在心里道,她不喜欢那些。
那些不过是必须的应酬。
男人在外上职应酬,女人除了要打点好府中上上下下,还要和男人交好的官员娘子们联络感情,怎么联络感情,就坐在一块儿说话。
因为嫁给永宁侯,郑氏连闺中的手帕交都不往来了。
一个在盛京,一个远嫁,怎么往来。
坐在一起就是这个花好看这个首饰好看,话里话外还要互相恭维,无趣至极。
这场病让郑氏明白,她和其他人一样。
同样要面对生死,为孩子忧心。而这些道理,顾见山十几岁就明白了。
郑氏虽然能下床走动,但一天还是躺着的时间多,六月二十五,郑氏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又做梦了,她看见了顾见山。
这样的梦她做过很多次,有时是顾见山坐在她床边,跟她说,娘,我走了。
她伸手一碰,人就不见了。
这次活生生的人,好好地坐在她面前。
郑氏拽着顾见山的手痛哭出声,“你可算回来了。”
姜棠看见正院门外的春台时,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她已经许久没见春台了,春台也看见她了,笑着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姜棠还没反应过来,然后见一人掀着珠帘从正屋出来,不是别人,正是顾见山。
这个时候顾见山怎么会回来,难道是因为郑氏。
来不及多想,姜棠远远对着人行了一礼,侯府的规矩,下人见到主子要行礼避让,哪怕隔着很远,主子并未看见。
顾见山为何回来不关她的事,姜棠低着头,直到面前笼罩了一片漆黑的人影。
顾见山站在姜棠面前,正好把阳光挡住,“这些日子,都是你伺候夫人用饭的。”
姜棠:“回五公子的话,是奴婢。”
刚才离得远,现在低着头,姜棠不知顾见山现在是什么样子,只是听着他的声音有些哑。
顾见山问了郑氏吃的如何,这才挥挥手让姜棠下去。
姜棠立刻回了小厨房,她把顾见山回来的消息说给孙大娘李大娘听,“五公子回来了,夫人的病约莫就快好了,不知五公子中午在这儿用不用饭,咱们多备一些。”
孙大娘李大娘俱是欢喜,嘴里嘟囔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可是好事,这回夫人的病马上就好了,侯爷也不必忧心了。”
姜棠以为顾见山中午肯定来正院用饭,因为白薇说过,宴几堂没有伺候的丫鬟,那边小厨房也不开火,从大厨房拿饭回去走一路菜就冷了,但是中午顾见山并未过来。
郑氏自然而然地以为顾见山有事,他一回来,郑氏无药而医,光看脸色都比前阵子好了五六分。
这回不用姜棠喂,自己都能吃下去。
但她喜欢姜棠坐在旁边,若不是不合规矩,她更愿意看着姜棠吃,这样好看的姑娘吃起东西肯定也好看。
顾见山一回来,各院立马知道消息了。
韩氏彻底松了口气,忍不住和顾见风抱怨,“我可没见母亲何时为你忧心成这样。”
顾见风道:“这怎么能相提并论,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在鸿胪寺能出什么事。”
“你也知道自己在鸿胪寺,你的几个弟弟一个比一个出息,三房的升官了,四房的去了工部,你的好弟弟回来不知又立了什么功劳,谁想过你这个当大哥的。”韩氏一顿数落,“这回五弟回来了,母亲哪里记得我这个当儿媳的夜以继日的照顾,怕是一门心思都扑在五弟身上。”
顾见风打着哈哈道:“五弟自幼离家,母亲就算偏心些那也是人之常情。”
韩氏觉得自己就是对牛弹琴,根本就说不通。
“你就是个糊涂蛋!”
另外两房亦是松了口气,郑氏出了事对她们没有任何好处,而早就暗地里站了队的三房还盼着顾见山平安回来呢。
陆锦瑶知道顾见山回来之后叫姜棠来问话,听郑氏病情好转,能自己用饭了,满意地笑了笑,“这回是你的功劳,夫人那边说什么照做就是,不必再来问我的意见。不过,说话做事前,多在脑子里转几遍。”
陆锦瑶更希望姜棠做什么之前偶而和郑氏提一下,是她的意思,这样,就算她不在正院,也与在无异。
但这话若是她亲口提,就不合适了。
姜棠没听出弦外之音,只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陆锦瑶道:“你这阵子还是留在正院,等夫人病好全了,再做打算。”
宴几堂这边有赵大娘,一时用不着姜棠。
就算她害喜吃不下饭,也不能和长辈抢人,尽管这是她的人。
陆锦瑶现在更希望分家,爵位不出意外是长房的,这么几家兄弟住在一起,还不如早早分家的好。
在侯府里,就算是主子,也有千般万般的不如意。
姜棠离开后,陆锦瑶让月云过来,“收拾些东西,给宴回堂送去。”
顾见山才回来,院子里肯定缺东少西的,还有锦棠居的账本,也得让他过目。
卖了冰粉之后生意又好了,一连数日,每日的利润都有四十多两银子。
正好顾见山回来,先分一笔红。
月云原本就是侯府的丫鬟,对侯府了解多,她去最合适。
姜棠又匆匆回了正院,听说是让春台去大厨房提的饭。
姜棠有些想不通,晚上顾见山也没来正院用饭,而是等天黑了才过来。
她隐隐觉得不对,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看小厨房没什么活了,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