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看透了。
难不成,姜棠知道是她去找的护城军?
不可能。
这事儿背地里做没啥,但扯到明面上就不美了,毕竟她拿过姜棠的东西。
点心加上肉,得有一两银子呢。
孙大娘眼神躲闪道:“影响我啥,你爱咋摆咋摆。”
姜棠道:“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还是小心点为好,大娘你说是不是。”
孙大娘又是羞又是恼,倘若和隔壁的吵一架,她一点都不怵,掐着腰骂人她会。
可对着姜棠,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棠没骂人,但话跟刀子似的。
孙大娘讪讪地点了点头,姜棠没说别的,也不想刺人太很,这便回了家。
家里冷飕飕的,姜棠先把炭炉子点上,然后喂了点金乌金。她点着油灯伏在桌上算账,然后提笔拿出写到一半的信纸又给顾见山写了几句话。
她已经写了两页纸了,一天一两句,想着等顾见山写信给她时,再把这封托春台送过去。
再看看前头的信,她好像写了很多废话,也不知道顾见山看了之后,心里怎么想,这些话,他会不会认真看完。
抬笔间想问问顾见山过得好不好,吃得如何睡得如何,汤块好不好吃,可想了想还是算了。
顾见山又不是孩子,这么大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吗。
姜棠写了两行字,这才把信收起来,又练了一篇大字,写完之后吹灯睡下。
次日雪还没停,姜棠醒的时候外面灰蒙蒙一片。
点金乌金团在床边,一听有敲门声激灵一下就醒了,竖着耳朵冲着门口吠了几声。
姜棠穿好衣裳,走到大门前隔着门问了句谁呀。
门在春台压着声音道:“是小的,今儿雪大,肉送到姑娘新铺子去了,姑娘不用去肉摊了。”
下雪不用太多猪肉,只要羊肉和猪里脊,还有菜。
姜棠把门打开,“还有别的事吗。”
春台怕声音大了影响姜棠的名声,“还有……小山寄信过来了,我给姑娘送过来。”
春台塞过来一封信,黄皮的信封,看着十分厚实。
姜棠快速把信接过来,“劳烦等一会儿。”
姜棠回屋把没写完的信装好,用腊封上,然后拿给春台。
春台还以为姜棠要给他热水和吃的呢,原来是信啊,他还只能把信收好,省着被雪花把信封打湿了。
姜棠问:“这信何时送走,能不能给那边寄东西?”
春台:“能不能小的也不知,得看小山在信上怎么说。”
公子说能能,不行那就是不行了。
姜棠:“那好吧,你再等会儿。”
姜棠又回屋从炉子里拿了个温着的烤地瓜,还有一块牛肉饼,“这个你拿着暖手,但不是特别热。雪天路滑,慢点走。路上别吃,省着呛风。”
春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小的走了啊。”
他其实挺希望姜棠当未来宴回堂的女主人的,姜棠没因为公子的心意就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长房的大娘子就变了很多。
不管是赎身前还是赎身后,感觉姜棠还是她。
哪怕现在赚了银子,也一如从前。
姜棠却没想这么多,回屋之后就立刻把信拆开,连炉子都没顾得点。
顾见山上个月月中走的,这个月月信寄回来了,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估计是到了军营之后就写信了,信的第一句是姜姑娘,展信佳。
和姜棠第一句写的差不多,只是开头名字不一样。
姜棠写的是顾公子。
顾见山匆匆写完,又匆匆寄走,字迹和以前的歪歪扭扭的不一样,字如松如柏,行云流水。
看来手是真好了,以前的字条,是用左手写的,
信里废话占了大半,他说西北有多冷,山有多高,说雪有多大,说姜棠没见过这里的风景,其实别有一番滋味。
最后寥寥几句说汤块很好吃,如果能弄来大量的牛,他会请示徐将军,把汤块也作为军饷。
看完信,姜棠这回没烧了,顾见山觉得汤块有用就好。
她或许能做些别的吃食,给顾见山寄过去。
信里,顾见山没提馄饨和饺子,这些算是速冻食品。
也不知道他吃了没吃。
信里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姜棠写信的时候没问,该回来的时候肯定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寄东西,姜棠还是准备了一些。
火锅店卖的汤块,说实话牛油火锅底料是最适合往外带的,因为天热了也不会化。
别的就是干粮和吃食。
交给春台之后姜棠才去铺子,这一耽误两天又过去了。
雪停了,姜氏火锅店门口的雪却没化。
晨起,一个客人都没有。
刘大郎正在写东西,姜棠看了眼,上头写的是姜氏火锅店,开业吃饭送萝卜。
下头写着火锅店的位置。
刘大郎字还不错,见姜棠看不自在地挠了挠头,“下雪天,都没人出门,就附近的人知道有这么个铺子,我去城东城北看看。”
刘大郎拿的不是死工钱,有底薪一个月五钱银子,但还有提成,是带一个客人给两文钱。
他一天能带十多个过来,但觉得按人头算不合适,自己跟掌柜的提,带一桌给两文钱。
一天下来,能多赚个七八文。
姜棠赞赏道:“你这主意不错,但别用米糊糊人墙上。”
发广告可以,贴小广告不行。
刘大郎:“好好,不往墙上贴。”
不然又得惹上护城军。
姜棠看了看这两天的账,开业那天来了十八桌,流水二十七两,昨天流水三十二两。
抛去成本,利润有三十五两。
到底是受天气影响。
老顾客还能冒着雪赶过来,离得远的谁知道这儿有个火锅店。
还不错。
两天她能拿二十四两,留一部分做周转,下个月就能分红了。
姜棠心里高兴,毕竟这是她开的第一间铺子,无论赚多赚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