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玩乐的人被她猛烈的咳嗽声吓了一跳,见她脸色苍白地蹲在椅子边上,年轻的父亲跑过来,递给她一瓶水,问:“没事吧?”
陆知夏费力地抬起头,虚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父亲手里牵着的小孩子,眼睛红红地望着她,小声说:“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后来,陆知夏那一家三口邀请陆知夏一起坐坐。
陆知夏才知道,小孩子天生患有恶疾,几乎常年不离药。
生活里的不幸有很多,比起小朋友,陆知夏其实算是幸运的。
陆知夏挥手跟她们告别,往路边走去。
沈晚清的电话这时候打过来,让她晚上来吃饭。
“我不去。”陆知夏眼睛还闳着,跟哭过一样,她不愿展示脆弱的一面。
“言教授让你来的。”
“那我也不去。”
最后,沈晚清说了句“逆子”便挂了电话。
陆知夏心里其实想见沈晚清,可她内心却又抗拒。
尤其是沈晚清冷淡的态度,她摆正了彼此的关系,只是床伴。
对于接紊时沈晚清没有大脑一片空白,陆知夏耿耿于怀。
即便她们未来真的要签订某种协议,她的计划仍是尽量保持距离。
受制于人的感觉不好受,陆知夏现在已经开始被沈晚清所影响。
刚才难受的劲儿没完全过去,陆知夏整个人躁得很。
点了个烟抽得恶心,她捻灭丢进垃圾桶,去对面的超市买了根冰棒。
一瞬间冷却后,整个人火烧火燎,大脑也热得发晕。
陆知夏坐在路边的公交站牌下休息,公交车驶过一辆又一辆,她摸摸额头,冰凉,但汗水却不断。
她靠着广告牌,昏沉沉地打瞌睡,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汽车鸣笛声吵醒。
陆知夏拧眉睁开眼,瞥见熟悉的侧脸,一瞬间没想起来。
那人下车,摘下墨镜,她想起来了,是顾砚明。
顾砚明低着头,露出鄙夷的眼神,不屑道:“你是变态么?”
陆知夏正难受,没搭理他。
顾砚明却俯身揪住她的T恤,质问道:“你们明明是姐妹,为什么要做那种事?还穿情侣装?”
陆知夏慢慢地抬眼,黑漆的眸子里满是冷意,淡声道:“把手放开。”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顾砚明有些恼羞成怒地问:“啊?你们真的一起了?”
陆知夏挥拳,猛地砸出去。
顾砚明没料到病恹恹的人,还挺有劲儿。
他捂着阵痛的脸,怒道:“我告诉你,姓陆的,你不要脸,沈家还要脸,要是我把这事说出去,你们谁也别想好!”
“有种你就试试。”陆知夏甩了甩腕子,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远离渐渐聚拢看热闹的人群。
顾砚明却不依不饶,从后面要踹她,她闪身躲过,冷声道:“顾砚明,你再得寸进尺,别怪我不客气。”
“你以为她会喜欢你?”顾砚明从兜里掏出手机,嘲讽道:“她只是在利用你,在玩你罢了,不信你看着。”
顾砚明拨通沈晚清的电话,他开了免提。
巷子里的风吹得陆知夏有点晕,她其实很想睡觉。
也不知是回忆往事让她难受了,又或是天气太热,她好像有点中暑。
陆知夏实在走不动,只能靠着墙壁。
顾砚明的手机响了好一会,嘟嘟声戛然而止。
顾砚明深吸口气说:“沈晚清,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会再打扰你了。”
“你说吧。”沈晚清的声音一如往常,冷漠寡淡。
“我知道那天和你来的人叫陆知夏,你喜欢她么?”顾砚明顿了顿,又补充道:“一丁点的喜欢都算。”
“我的答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沈晚清有一丝不耐烦。
“我希望你亲口说出来,让我死心。”
“我不会喜欢任何人,所以请你别再来烦我。”那边直接挂了电话,顾砚明晃了晃手机,“听见了吗?你只会是她的玩物而已。”
他笑得悲怆,自嘲道:“我比你可优秀多了,她都不放在眼里,你算个什么东西?”
陆知夏本就难受,顾砚明聒噪挑事,她蹙眉骂了句:“滚远点!”
“你说谁滚?”顾砚明看出陆知夏状态不行,也敢叫板了。
顾砚明刚才挨了一拳,这会儿挥拳还回来,两人厮打一阵,最后巷口经过路人喊报警,顾砚明才作罢。
路人有心帮忙,陆知夏却抬手挡开对方,血模糊了视线,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沿着路边走,像是行尸走肉。
有人举起手机拍照,发到网上,热心呼吁:快来看看这是谁?满脸是血,还不让任何人帮忙,如果她的家人和朋友看见,快来带她去医院。
沈晚清看到这张照片时,刚结束和总部的通话。
照片里的人,白色T恤落了猩红的血点,刀刻般的五官染上血,显得更狠更凶,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旁边路人入镜,眼神都是诧异,带着一丝打怵。
沈晚清立即拨通电话,拧眉道:“去元化路,接个人,送到我这。”
她把照片发过去之后,又给陆知夏打电话。
打了三次,陆知夏才接起来。
沈晚清说什么,她都没个动静。
沈晚清语气冷了,叫道:“陆知夏,你别耍小孩子脾气。”
那边咳嗽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嘶哑,沈晚清语气缓和道:“我派人去接你,你来我这,先处理伤口,你……”
“沈晚清。”她费力地叫她的名字,沈晚清嗯了一声,“有什么问题回来再说,听见了吗?”
“为什么……”陆知夏说得有些吃力,头脑轰隆隆的,几乎要听不见沈晚清的声音。
她眼前好像有星星在闪,陆知夏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吃力地问:“为什么你的大脑……”
沈晚清以为她在说胡话,安抚道:“你先别说话,站在原地别动。”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