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人少的地方,她拉住陆知夏的手,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谁?”陆知夏正在盘算别的事,分了心。
“就是那个沈晚清。”
“她……”陆知夏顿了顿,说:“我们两家联姻,她算我姐吧。”
“就这样?”秦筝似乎不信,追着问:“你喜欢她么?”
陆知夏的心尖一跳,立即反驳:“你说什么呢?”
“你别气。”秦筝牵着她的袖子,低眉垂眸道:“你要有喜欢的人,记得告诉我。”
陆知夏有些心烦,双手扳着她的肩膀,忍着火气问:“秦筝,你跟我说实话,你的伤到底怎么来的?”
秦筝别过头,深吸口气说:“真没事。”
陆知夏火大,也没再问,有些赌气地说:“你回家吧,不逛了。”
“我让你不开心了,是不是?”秦筝低声道歉:“对不起,鹿鹿,我不是故意的。”
“出租车!”陆知夏替秦筝拦车,提前预付车费,“多不退少了你补。”
秦筝几乎是被陆知夏塞紧车的,她坐在车子里,眼泪汪汪的。
车子驶出去一段距离,陆知夏伸手拦车,这次边上停了个私家车。
车窗压下来,一个西装男低头说:“我是沈总的人,请您上车。”
陆知夏着急,也就上了车,指着前面的出租车说:“跟上。”
她们赶到时,出租车已经走了。
保镖下车,绕到车尾,打开后备箱,俯身拿出一个棒球杆:“出于对您个人的安全着想,打架需要带武器,但这是法治社会,先去掉任何可能性的证据,也别往死里打,尽量走法律途径。”
陆知夏:“……”
陆知夏背着双手握着棒球杆,往利德烟酒行走。
她还没到跟前,已经听见里面隐约的争吵声。
利德烟酒行侧方位停了一辆奥迪,陆知夏倾身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翟教授,联系方式:……
翟教授,翟青杉,也就是秦筝的丈夫。
海京大学的心理学和经济学的双料博士,外人眼里儒雅君子,一派斯文。
陆知夏听着渐渐清晰的争吵声,伴随着肮脏侮辱性的字眼,她拎起棒球杆,左右张望。
摄像头左右两个,左边只剩“摄像”两字,头没了。
右边的只剩头耷拉着,线都断了。
陆知夏走到门口,透过玻璃门看见满地狼藉,地面残留血迹未干。
秦筝跪地,正在擦血,手臂上露出大片青紫。
反观翟青杉,正站在旁边,说笑着打电话。
陆知夏怒火中烧,深吸口气打开门。
秦筝头都没抬,翟青杉转身笑脸相迎。
几年未见,陆知夏变化不小,气质更加成熟稳重,此刻透着杀伐的狠劲儿。
翟青杉定睛,几秒钟认出来,热落道:“哟——”话音未落,衣领被陆知夏薅住往外拽。
翟青杉脸色巨变,挣扎推搡,怒道:“你干什么!陆知夏!”
一只手犹如钳子,紧紧地控制住翟青杉。
秦筝抬起泪眼,惊慌失措地叫她:“鹿鹿!”
翟青杉脸色铁青,吼道:“秦筝,你还不报警!”
陆知夏拎着棒球杆的手推开门,一把将人摔出去。
翟青杉一个alpha饶是有些力气,可惜年纪长了,且面对的是顶级alpha,一个跟头摔得骨头快断了。
陆知夏高高举起棒球杆,秦筝突然从后面猛地抱住她的腰,“不行!不行!你别把自己搭进去。”后面已是乞求,人也滑跪下去。
陆知夏呼吸剧烈,棒球杆撑地,脚踩着翟青杉的胸骨,质问道:“是不是你打的?”
“不是!”翟青杉立即问秦筝,“你自己说,是不是你自己摔倒了?”
陆知夏回头单膝跪地,恳求道:“秦筝,你跟我说实话。”
秦筝低头哭泣,翟青杉顺势起来,抄起旁边垫东西的砖头就要砸。
陆知夏反手一球杆,正打在翟青杉的膝盖侧面,疼得他惨叫一声倒地。
“秦筝,你看着我。”陆知夏低头矮身,从下向上看见落下的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你到底怎么伤的?”
翟青杉捂着膝盖惨叫,“陆知夏,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个刺头,真是……”剩下的话,被陆知夏一记飞刀眼神给吓回去,他嗫嚅道:“你怎么就不信呢?我们两个那么恩爱,我怎么会打她?”
秦筝只是哭不说话,陆知夏无名怒火升起。
性子暴躁的人,看不得温吞的人。
时隔多久,陆知夏仍然不喜欢秦筝的性子,以往小事忍忍就算了,这回被打还是不吭声:“秦筝,有我在,我给你撑腰,你跟我说实话行不行?”
秦筝抽泣,被陆知夏扶进去处理伤口。
翟青杉站起身,立在广告灯牌旁,给自己打了120。
他站在夏夜的风里狠狠地抽烟,身后隐隐传来的哭声,他笑得有些丧心病狂。
一辆跑车停下来,车上下来一个漂亮端庄的女人,她手里夹着一根烟,走向他时妩媚又婀娜。
翟青杉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服,避免太狼狈。
沈晚清走到跟前,上下打量他,淡声道:“一把年纪还家暴?活够了?”
翟青杉跟被戳了肺管子似的,狠狠地盯着沈晚清,一个顶级alpha,他认怂也就算了。
现在一个omega对他指手画脚,他反驳呛道:“跟你没关系,你TM少管!”
沈晚清眉头微挑,回头看了一眼保镖。
她咬着烟,摊开手,保镖递过高尔夫球杆。
沈晚清转身走到车边,球杆擦着车身。
翟青杉意识到了什么,要冲上去却被保镖拦住。
沈晚清挥起高尔夫球杆,在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中砸下去。
啪嚓一声,前挡风玻璃碎得彻底。
“你TM……”翟青杉话音未落,第二杆打在侧面的玻璃。
第三杆打在车顶,第四杆打在后座玻璃,第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