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急着发过去,在原有基础上,她继续细化。
一直到下班临界点,陆知夏发过去第一版,写道:颜总,我正在医院,有什么问题,你先说,我晚些时候回复你。
她之后把颜梦回设置成免打扰,下班时间,她也把手机放兜里,专注陪着秦筝。
最有一处是检查肾脏的位置,秦筝之前被踢过,时不时就会疼。
陆知夏气的牙根痒痒,狗屁大学教授,还动手打人,真让人窝火。
等到所有检查结束,已经是晚上7点半,她带着秦筝走出医院大门。
秦筝站在原地,抓着她的T恤,可怜巴巴地说:“鹿鹿,我可以不去那里吗?”
她说的是沈晚清的家,陆知夏其实可以理解,她轻叹一声:“算了,你跟我回家吧,你住我房间,好不好?”
秦筝少见地露出笑模样,甚至有些雀跃:“你真好。”
陆知夏到家才发现沈晚清给她发过信息,下班前问她:情况怎么样?
陆知夏回复之后,沈晚清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在去医院的路上。”
“啊……”陆知夏不太好意思地说:“沈总,我们已经到家了。”
“那行,我现在回去。”沈晚清说得过于自然,陆知夏反思自己,她没提前说一声,是不是不太好?
陆知夏连忙说了情况,沈晚清那边半天没动静,她小心翼翼地问:“沈总,你生气了吗?”
那边似乎在深唿奚,继而传来淡淡的声音:“下班了,你不应该叫我沈总。”
那声姐姐叫不出口,陆知夏醇角动了动,没说出什么来。
“你在做什么?”沈晚清突然问。
“我在做饭。”陆知夏正在熬粥,“你是不是生气了?”虽然沈晚清语气没变,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电话那头的人情绪低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沈晚清淡淡道:“是我瞎操心了,还想着当面跟你们说说律师的事,我一个人外人,何苦来的呢,是吧,陆怼怼?”
陆知夏脑补高冷的人一本正经地阴阳怪气,明明成熟稳重的人,却像是孩子一样置气,她有点想笑,不过憋住了,小声说:“沈爆爆改名叫沈怼怼吧。”
“家里有鱼么?”沈晚清突然问。
陆知夏如实说:“没有。”
那边没说话,陆知夏反应几秒,意识到了,问:“你要过来?”
“最近有一款新式果茶挺好喝的,要不要试一试?”
陆知夏挠挠头,忙说:“我不喝,沈总,不是……你喝吧。”
那边静默几秒,陆知夏改口:“果茶叫什么?我叫外卖。”
“不用了,我要吃之前那个奶奶家的老冰棍。”沈晚清看了一眼时间,说:“我半小时后到,而且我现在饿了。”
沈晚清挂断电话,陆知夏摘了围裙,急匆匆穿鞋子。
“怎么了?”窝在沙发上的秦筝抱着抱枕,正在看电视分散注意力。
“我下去买点东西,”陆知夏穿好鞋子,跺跺脚,回头看秦筝,又说:“沈晚清一会过来吃饭,你不爱讲话也不用讲,怎么开心怎么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秦筝的笑意淡了淡,啊了一声,说:“我想吃跳跳糖。”
“咱们以前常吃的那个?”陆知夏脱口而出,秦筝笑意加深,“对啊,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你爱吃蓝莓味儿。”陆知夏临关门前提醒秦筝,“除了我和沈晚清,不要给外人开门。”
“我不是小朋友了。”秦筝无奈地笑,陆知夏挥手,急匆匆下楼。
隔壁超市最贵的鱼,也就是黑鱼,她挑了一条最大的。
老冰棍可以在奶奶家买,跳跳糖要在更远的一家商店买,这也是她以往不吃的原因,单独跑一趟不值得。
没想到,记忆偏差,那家也没有,她跑了三家才买到。
陆知夏拎着跳跳糖往回跑的时候,听见滴滴声,一回头,看见黑色红旗。
“你好快啊。”陆知夏擦额头的汗,“好像还没到半小时。”
“我抄近路了。”沈晚清打量满头大汗的人,扫了一眼她手里的拎袋,淡声道:“上车吧。”
一路开车回去,陆知夏才惊觉自己跑得有点远。
沈晚清的心情似乎确实不好,一路没说话,她几次想开口,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临到买鱼的地方,“前面那家,我买了鱼。”陆知夏抓了抓发烫的耳朵,补充道:“这里最好的就是黑鱼,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你要不要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没想到,沈晚清还真的嗯了一声,跟着下了车。
海鲜市场地上都是水和泥的混合物,沈晚清站在门口,陆知夏扫了她一眼,她的高跟鞋镶的钻据说是真的。
她局促道:“要不然……”
沈晚清已经进去了,她又挑了几只螃蟹和虾。
陆知夏跟在她后面,沈晚清的裤腿上沾上脏水,她心有歉意,沈晚清真的不适合这里。
她拎着海鲜,跟在后面说:“我还得去买老冰棍儿,你在这里等一下。”
沈晚清缓缓回头,打量她手里的袋子,问:“你刚才去买什么?”
“跳跳糖。”陆知夏拎起袋子,说:“秦筝想吃,我以前也吃过,你要不要也尝尝?”
她像是孩子,满头大汗地举着好吃的,问她要不要吃,眼睛亮亮的,真心实意,沈晚清点头:“你先去买吧,我等你。”
陆知夏又是一路小跑,像是电影里放学回家奔向小卖部的孩子,背影都写满欢乐。
沈晚清翻出手机,输入三个字:跳跳糖。
片刻后,陆知夏上扬的声音传来:“老冰棍来了!”
她抬头,盛夏的青春披着月光与夜色,奔向她而来,立体的轮廓渐渐分明,格外得好看。
那一刻,沈晚清的心,也在躁动的蝉鸣声中扑通扑通强烈跳跃起来。
陆知夏到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