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沈晚清懒懒的, 不反抗,由着陆知夏折腾。
她反倒感觉少了乐趣, 她憋着没吭声, 继续在那捣鼓。
她每次来到森林木屋,都要按两个按钮,一个是管壁炉的, 一个是管电闪雷鸣的。
雨声中的彪寄,颇有节奏感。
再过一会,陆知夏听见浅浅时轻时重的唿奚声。
她无语又无奈, 居然睡着了?她不信又捅咕两下。
沈晚清的身体阮着,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人确实睡着了。
头微侧, 露出漂亮的鹅颈, 白皙的肌肤泛着淡淡浅浅的闳。
陆知夏最后无奈地笑出来, 她不是只会发泄的禽兽, 于是主动离开温暖的世界。
简单收拾,将沈晚清抱着放好,头枕在枕头上, 她怀抱着, 像是在抱一个小婴儿。
沈晚清的唿奚很轻, 眉头时不时蹙起,这真是做梦都不塽, 总不会是她在梦里气人了吧?
陆知夏“欲壑难平”,去洗手间洗个冷水澡。
等她回来, 一进门, 陆知夏吓了一跳。
沈晚清应该是做了噩梦, 她拼命想墙角靠拢, 胡乱扯被子试图盖住自己。
嘴里的呜咽声,像是忍着不哭,但却又控制不住。
陆知夏忙跑回到床上,叫道:“沈晚清。”
她慢慢扯开被子,露出瑟缩发抖的人,满头是汗,脸色苍白得吓人。
紧蹙的眉头下,是被睫羽覆盖的双眸,她痛苦地低吟,像是被什么束缚住。
陆知夏搭上她的肩膀,试图叫醒她。
哪知下一秒,沈晚清迅捷地抓住她的腕子,用力一拧,将人反推过去压制住。
陆知夏毫无防备,疼得叫出声。
一番折腾,沈晚清也醒了,她死死地压着陆知夏,唿奚急促。
“痛痛痛,沈晚清,你想杀我你直接说啊。”陆知夏的手臂被拧着压在身后,差点被被拧成麻花。
陆知夏出声,也唤醒了沈晚清,她失神片刻,立刻放开她,缩回到角落里。
行凶的人,此刻没了之前的勇猛,双目略微失神地盯着虚空。
陆知夏慢慢爬起来,活动手臂,沈晚清戒备地盯着她,像是在盯着野兽似的。
她察觉到不对,揉着手臂,坐在沈晚清面前,问:“你做噩梦了吗?”
沈晚清不吭声,凶狠凌厉的目光渐渐移开,盯着别处。
她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苍白的脸颊在暖灯下,透着疲惫与不堪,她似乎在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陆知夏揉着隐隐作疼的肩关节,试探地问:“我可以靠近你吗?”
沈晚清不说话,她试图靠近,沈晚清便狠狠地盯着她。
不知为何,她从那凶狠的眼神里看到无助和绝望,沈晚清始终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我去给你倒杯水。”陆知夏尽量放轻动作,幅度也小一点。
倒了水,她慢慢地递过去,沈晚清也不接。
陆知夏不知所措,她不知沈晚清的情况,也没遇见类似的情形。
她坐在床边,望着沈晚清说:“不管你梦见什么,那都是假的,我一直在这里呢,你不要怕,谁要欺负你,我揍她。”
陆知夏反复跟沈晚清保证,她会保护她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晚清眉宇间的戾气渐渐淡了。
她身体不再发抖,气息慢慢回到平常的节奏。
陆知夏揉揉眼睛,一直盯着沈晚清,她眼神都不敢错开。
看人太用力,原来也会眼睛痛,她揉着揉着,眼睛红得像是哭了。
沈晚清突然坐直身体,陆知夏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她又紧着说:“别担心,沈晚清,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沈晚清扯开被子,自顾下了床,走路的步伐有些晃。
“你去哪?”陆知夏跟着走几步,却被沈晚清冷声喝道:“别跟着我!”
陆知夏站在原地,无奈道:“可我不放心你啊,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沈晚清头也不回道:“你睡吧。”
她不放心,等人走远了些,她又跟上去。
沈晚清进了一个盥洗间,很快传来呕吐声。
接连的干呕声,仿佛要把心肝肺呕出来。
陆知夏想听着都有点想呕吐了,她回到木屋,端水过来。
她探头探脑往盥洗间里看,人已经不在了。
陆知夏茫然,穿着拖鞋的脚趾头支棱两下,左右瞧瞧,往她们常去的客厅去了。
可惜,也没人。
夜色深沉时,陆知夏在宽敞的房间里迷路。
她找不到沈晚清,也找不到回森林木屋的路了。
最后,她坐在像是博物馆的门口,轻轻叹口气。
揉红的眼睛像是哭过,陆知夏抬头,注意到头顶的摄像头。
好一会儿,她站起身,盯着摄像头挥挥手,说:“沈晚清,你能看见我吗?”
她想到什么,红着眼睛在那笑,不知羞道:“你要是看见了,记得来接我,我迷路啦。”
陆知夏也不知为何有种预感,沈晚清就在某个地方望着她。
她看不见沈晚清,但是沈晚清能看见她,她挥挥手:“你要是能看见我,能不能让旁边的灯闪一下啊?”
几秒钟后,旁边的灯,闪了一下。
陆知夏欣喜若狂,为自己寻找到的沟通方式而开心,说:“如果你现在好点了,能让灯再闪一下吗?我有点担心你诶。”
她仰着头,巴巴地等着,旁边的灯又闪了一下。
陆知夏扬起笑,说:“真好,你终于好受点了,那我可以把手里的水喝掉吗?本是想给你送水,但是去晚了,找你一路,有点渴,可以喝的话就闪一下。”
灯快速闪了一下,陆知夏仰头咕咚咕咚喝水,末了擦擦唇,嘴巴红润润地说:“你做噩梦了是不是?”
灯,闪了一下。
“和我有关吗?”
灯,闪了两下,和她无关。
“噢噢,那就好,我以为我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