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到底是混社会的,流里流气,陆知夏与他们相比,痞气中自带一份骄矜的气质。
陆知夏最惹眼,站在人群里总是突出的那一个。
读书那会尤其明显,那些小omega涌过来,都是奔着陆知夏来的。
叶澜西时常不服气,她到底差在哪?
如今看着她脾气散漫的样子,又透着一丝狠劲儿,这不正是小姑娘们只喜欢的骄纵嚣张范儿么?
叶澜西正抽着烟,听见车来了,她叫了一声:“诶!”
陆知夏瞥了一眼,眸光沉下来,指间捏着烟,问小六子:“多少钱?”
“一万二。”
“就这点?”
“就是说啊,这么点都不给,听说市里头有他家亲戚,硬气呢。”
一辆崭新的奔驰车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他穿着粉色T恤,挺着肚子,运动裤包裹圆墩墩的身体。
走路的样子,摇头晃脑,手里拎着一串钥匙绕来绕去,进了店。
“就是他。”小六子话音落下,陆知夏掐灭烟头,丢进旁边垃圾桶,第一个进了店。
老板笑脸相迎,以为是一大早来生意了。
陆知夏看了一眼刚坐下的一个老头,她扬了扬下巴,小六子过去,温和道:“老爷子,这里有点事,要先关门,你晚点再来。”
老爷子看出架势不对,连忙起身出去了。
小六子把门关上,陆知夏走到柜台,收银员一脸惊慌地看着她。
“老板,把欠王姐的工资结了。”陆知夏还算客气,老板一脸横肉,皱眉道:“你们是谁?再不出去我报警了。”
“你这花红柳绿的店,还敢报警?”陆知夏看了一眼楼上,顺便抄起一旁的拖布杆,抬腿一踹,拖布杆折了,手里多了根棒子,“你欠钱不还,王姐要了一年,你还拖着,这说不过去吧?”
老板看出苗头不对,支吾一声说:“我、我这不是手头有点紧么?”
陆知夏噢了一声,善解人意道:“啊,没钱啊,那确实给不上。”
“是啊。”老板赔笑道:“我尽快,行吧?”
陆知夏突然抬起棒子,吓得老板一哆嗦,她只是用棒子指了指外面,说:“那奔驰车我看挺新的。”
“……”
“那这样,”陆知夏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商量道:“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老板皮笑肉不笑,忙说:“你说你说。”
“你这店,还有你的车,我给你砸了,然后这一万二的工资,我替你付了。”陆知夏笑得痞气十足,问:“怎么样?”
老板笑不出了,生气却又不敢发火,无语道:“这是法治社会。”
“你还知道法治社会?”陆知夏脸色瞬间冷了,一把揪住老板的 T恤,质问道:“你知道还拖欠工资?给不给?”
老板稍微迟疑,陆知夏举起棒子就要砸鱼缸,老板忙说:“我给我给我给。”
老板身上现金不多,最后给小六子的手机发了个红包,陆知夏环视一圈,还去二楼走了一趟。
正碰上一个房门没关,男人赤身裸体站在门口,她打量一眼。
男人连忙退回去关上门,隔壁房门关着,但该被和谐的声音传出来。
老板跟在后面,脸都黑了。
“该怎么做,你比我清楚。”陆知夏丢下棒子,扔给他50元,“赔你拖布。”人转身走了。
小六子去送钱,陆知夏被叶澜西叫到咖啡厅坐着。
叶澜西劝她少和社会这帮人一起,不是看不起谁,是真的不是一路人。
以往陆知夏做了什么也就做了,现在身份不同,和沈家联姻,多少人盯着呢。
陆知夏听得心烦,眉头皱着,叶澜西踢她鞋帮,问:“你给我句痛快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沈晚清?”
她恼了似地蹬回去,气道:“废话,不喜欢她,我跟她生这闲气!”
叶澜西哈哈大笑,曾经嚷嚷智者不入爱河的人,也堕入爱河,她笑道:“你喜欢就好好的,怎么跟仇人似的?”
“她以后要联姻!”陆知夏眉头快拧成疙瘩了,“我的喜欢算个屁!”
“害,沈晚清有她的难处,她家庭背景那么强大,她想挣脱哪那么容易啊?”叶澜西劝她,如果真的喜欢,那就珍惜当下,免得以后后悔。
“嫁给谁也不能嫁给顾砚明那小子。”陆知夏恨他恨得牙痒痒,“沈家瞎了眼,还选他做联姻备选人。”
“最关键的,不是沈家选了谁,而是顾砚明是沈晚清唯一见过的一个备选人。”叶澜西说得头头是道,陆知夏也不惊讶,她知道叶澜西时常会参加所谓的上流晚宴,他们之间互相交换许多信息,那些社会各界的名角,是她们嘴巴里的常客。
“你的意思,沈晚清喜欢他?”陆知夏摇头,“不可能,第一次见面,我陪她去的,她根本不喜欢姓顾的。”
“你真傻。”叶澜西叹道,“豪门联姻,哪有嫁给爱情的?”
用她的话说,结成婚姻,之后各玩各的,圈子里大有人在,叶澜西试探地说:“沈晚清是不是就有这种想法?”
“她想得美!”陆知夏横眉立目,“我是那种能当小三的人?”
叶澜西也是不怕死,直言道:“看你爱得死去活来的……”
陆知夏凶巴巴盯着她,叶澜西举手投降,说:“反正你想好嘛,要不然珍惜当下,要不然彻底远离。”
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叶澜西劝她早点放弃。
陆知夏不做声,眉头始终皱着,叶澜西又问:“你早上在洗手间和沈晚清干嘛了?”
“我问她要谁。”陆知夏阴沉的目光盯着虚空,“要联姻,还是要我。”
“啊,她说什么?”
“她说我好像要逼婚。”
“再然后呢。”
“她说,没人能逼她。”
“……”
“然后我就咬她了。”
“老大,你咬了多少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