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筠的回复:晚清的母亲, 叫西园寺春时,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我听说晚清被爷爷关禁闭过, 最近和家里闹得很僵,我问芳华, 她不说,我问晚清, 她也不说,你能帮我查查,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沈晚清的回复:吃饭的男人叫什么, 给我拍个近照,我好像见过他。
陆知夏眉头皱得很深,深深叹口气回到店里。
六爷还在吃,陆知夏假装玩手机拍了照片, 她试图套取信息,六爷都只是笑笑说:“我也记不清了。”
陆知夏收到沈晚清的回信:你尽量多和他聊会。
更多的问题,沈晚清也不回答, 陆知夏威胁她:你不说, 我不看着他了。
沈晚清:你是我的特助。
陆知夏没辙了, 进门打算再点一些,六爷却摆手说吃饱了。
人起身要走, 陆知夏回身瞟到柜台的酒, 她叫老板娘:“给我来瓶二锅头!”
她自顾自说:“本来觉得有缘分,想多聊几句, 看来六爷看不起我。”
六爷闻言, 步子一顿, 陆知夏倒酒仰头灌一口。
辛辣入喉, 她倒吸口气,骂了句:“靠,这么辣!”
六爷哈哈大笑,坐回来,说:“你这孩子挺有意思。”
这是他主动和陆知夏说的第一句话,陆知夏又点了下酒菜。
两人坐着喝起来,推杯换盏,谁也没说话。
陆知夏就琢磨,沈晚清让她多聊会,聊多久才算完事啊。
她酒量不好,她怕撑不到,但六爷提杯,人家干,她也干,她敬酒更不必说。
老板娘一旁哎哟叫道:“你这孩子,咋这么实诚呢?六爷的酒量,你喝不过的。”
“那不行。”陆知夏性子拧着呢,给六爷满上酒杯,“我虽然不是东北的,但我也是北方人,咱北方人喝酒不能那么小家子气。”
六爷跟她干掉一瓶,陆知夏还要点酒,六爷抬手挡住她,说:“你有啥事,你说。”
陆知夏本来有点上头,听这话,酒有点醒了。
六爷虽然破衣烂衫,但眸光精锐,澄澈朗清。
这是一双见过世面的眼睛,历经风浪,不起波澜。
陆知夏想了想,深吸口气,抿抿醇,说:“能陪我再坐会么?”
六爷只是笑,跟老板娘说:“麻烦老板娘煮个醒酒汤。”
陆知夏脑袋有点晕,但还是摇头,较劲地说:“我没醉。”
六爷哈哈大笑,直言道:“红星二锅头,后劲儿大着呢。”
陆知夏不信邪,但酒劲确实上来了,她眨眼速度变慢,口齿也不太伶俐。
她开始犯困,倔强地想睁开眼,但是对面的人都重影了。
这时候,四个中年人进来了,穿着干净利索,扫了一眼她们,说:“老板娘,点个菜。”
陆知夏身体晃了晃要倒,六爷立即起身,用手臂挡住,偏头说:“别点菜了,你们有事就说,犯不着难为一个姑娘。”
四个人互看一眼,老板娘也看出苗头,过来扶住陆知夏,看了一眼六爷,又瞅瞅她们,说:“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事,我看这姑娘心眼不坏,我这一个寡妇人家拉扯孩子不容易,全靠这家店,你们别扯上我。”
“那,”四人中,一个alpha出声,“老板娘,我的人留下一个,陪着她,劳烦您给安排个舒坦的地方,让她躺会。”
他顿了顿又说:“要是耍酒疯闹腾,您多多担待,等我们老板来了,都会赔偿的。”
Alpha微微躬身,叫道:“六爷,那就麻烦您跟我们去个地方,没有恶意,就是想核实点事。”
老板娘叫住六爷,从兜里掏出1000块,如实将之前陆知夏的话是说了一遍,重复道:“这孩子肯定是个好心眼的,六爷,不管啥事,你也多担待。”
六爷愣了愣,深吸口气,眼圈有点红。
他拿过钱,伸进兜里摸索半天,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戒指,黑得发亮,上面刻着菱形图案,她递给老板娘,说:“你放她兜里,她不嫌碍事就随身带着。”
一行人离开,陆知夏被老板娘和一个omega扶到后面的卧室,她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沈晚清后半夜乘坐私人飞机抵达,她与六爷面对面坐下。
“还记得我么?”沈晚清淡声问。
六爷定定看了半晌,反问:“那姑娘是你什么人?”
沈晚清语气依旧淡,但坚定道:“我的心上人。”
六爷清了清嗓子,沈晚清递过一根烟,他接过来,借着沈晚清的火,深奚一口缓缓呼出,说:“我记得你。”
时间可以带走很多,但伤口会永远留下,常年不见光,长满青苔,不碰还好,一碰就疼。
沈晚清其实不愿聊过去,但不聊就没机会走出来。
遇见陆知夏之前,她想着也就这样,直接摆烂,如今有了念想,她不甘心如此。
和六爷聊了近一个小时,沈晚清告别,起身去店里看陆知夏。
陆知夏睡得呼呼的,脸红红的,她伸手摸了摸,老板娘笑着说:“这傻姑娘酒量不行,以后可别让她随便和人喝酒了。”
老板娘心里捏着一把汗,六爷过去毕竟不是善茬,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竟敢招惹他。
沈晚清道谢,陪陆知夏坐会,她爱怜地抚着她的发丝,轻轻叹口气。
老板娘收拾餐桌,见精致的人从里面出来,她从兜里掏出钱,说:“谢谢您照顾,人我就带走了。”
“别。”老板娘摆手,“这姑娘心眼好,我也挺喜欢。”她边说边冲后面拎出一个背包,“这是她的。”
沈晚清把人安顿在酒店,低头紊她额头,靠在她身边躺了会。
久违的宁静,她舒口气,抬手轻轻拍着做噩梦的人。
陆知夏翻过身,汞进她怀里,哭哭啼啼起来。
也不知梦见了什么,沈晚清抚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