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道谢,陆知夏也没机会当面道谢。
她带着资料去江城协和医院,江知意不在,是院长接待的她。
院长大致看了她的资料,陈楚寒从中说清,院长也没松口,说:“先放这里,你们该忙就去忙,我和江副院后续沟通再说。”
陆知夏总觉得院长有点卡她的意思,陈楚寒也看出来了,安慰道:“我会再问问,你要是着急可以先回海京市。”
陆知夏只能先回去,坐车到海京市,又是下午。
观光旅游车停在路边揽客,大声嚷嚷:“大海的眼泪,蓝色荧光海不容错过,错过今年等明年!”
陆知夏闻言站在原地,看看时间,回家也是没事做,便交了100元上车了。
沿路欣赏海京市的街景,离海边越来越近,空气中多了一丝潮失的味道。
她的位置靠边,手托腮歪头向远处看,已经能看见夜色在水中荡漾,波光闪闪,城市的倒影像是一座奇幻的城堡坐落在海面上。
自由活动时间半小时,之后可以乘坐专车,去附近的公交点。
也可以选择自己步行去公交站点,或是打车,陆知夏没打算跟着回去,下车后便脱下鞋子,挽起裤腿,踩着微凉细软的沙子往里边走。
人群都挤在一侧,另一侧路不好走,陆知夏一个人图个清静。
荧光海,她第一次见,漂亮得像是童话世界。
宝蓝色的亮光,让她眼前一闪一闪,风卷着海浪往岸上涌,没过脚面,脚背也被涂成亮亮的蓝色,漂亮极了。
她爬过石头,最终到了人为设置的警戒线,她靠边坐在石头上,惬意地舒口气。
陆知夏翻出手机,拍下荧光海,想发给沈晚清。
思绪百转千回,怕打扰到人家,但又觉得如此美景不分享给她是种损失。
她最终还是没发,放下手机,脚丫悬在空中,感觉海风的温糅吹拂。
当啷一声,什么东西撞到岩石上,陆知夏借着荧光亮,发现竟然是一个瓶子,里面还装了什么东西。
难道是神奇的漂流瓶?她俯身捡起,举起手机照亮。
瓶子有了裂痕,底部是细碎的灰粉,还有一个卷起来的小纸轴。
陆知夏观察半天,没敢擅自拆开,瓶子裂痕深,再丢回去怕是很快就会碎。
她坐在海边琢磨几秒,将瓶子放在隐蔽的石头下,起身去附近的店铺里打听,哪里能买到结实的玻璃瓶。
这里算是景区,周边商业繁华,她走了几家店,选了个结实漂亮的玻璃瓶。
再回到海边,已经是晚上10点,海滩上的人少了些。
拧开瓶盖,将纸轴倒出来,她犹豫几秒,好奇心驱使,她慢慢舒展开。
上面写着:亲爱的旅人,如果您有缘捡到这个瓶子,麻烦您将它重新投掷到海中,这里装着我家人的骨灰,生前环游世界的梦想未能实现,离世后我只能用这种方法帮她圆梦。
我愿意感谢您,这里是我的联系方式。
手机电话她大致扫了眼,名字倒是让她惊讶,写着:岑清伊。
陆知夏拍下照片发给陈楚寒,问:这是你的那个朋友岑清伊吗?
陈楚寒一看号码确实是岑清伊的另外一个号,看见瓶子,她直呼惊奇。
岑清伊很快从陈楚寒这里听说,陆知夏在海边散步,无意中见到父亲的骨灰瓶,因为有裂痕还帮忙换了个新的。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江知意,语重心长地说:“姐姐,要不你帮帮陆知夏吧,她真的挺不错。”
江知意凑过来,大致了解始末,点点头,说:“明天等我结果。”
有人乐意为你办事,且愿意百分百尽力,这是极其难得的事。
陆知夏第二天便接到陈楚寒的电话,告知她流程审批完了。
她当时愣了,难以置信道:“不是说最少也得半个月吗?”
“那你看,好人有好报。”陈楚寒笑道,“别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吧。”
当天下午,陆知夏获得喜讯,信息素机构里确实有一种血液类型,与颜梦回的血液病菌可以相克,而且毒性比她更强。
江知意将联系方式转交给陈楚寒,陆知夏拿到后,连忙打电话过去沟通,没想到对方一口回绝。
陆知夏语气放软,打算好好商量,哪知道对方语气很凶,骂她一顿,直接挂了电话。
陆知夏挠挠头,委屈得很,一路走到家门口,越想越委屈。
她图什么啊?为了颜梦回被骂得狗血喷头,陆知夏猛踢路边的石子儿。
她站在家楼下的花坛边,脚尖磕着树干,无处发泄的小情绪正憋着,沈晚清的电话来了。
她接通电话,沈晚清问她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她没说话。
沈晚清柔声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听见温柔的询问,她的鼻子瞬间酸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得吸吸鼻子。
沈晚清哄道:“难道是谁把我的小狗弄哭了,看我不把人绑起来胖揍一顿。”
“就是你。”陆知夏揉揉眼睛,哭唧唧地嚷:“你得补偿我,都是因为你那个破闺蜜!我才会被人家吼。”
“那我补偿你,怎么补偿,你说。”沈晚清柔声细语好脾气。
“命令你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杳十口。”陆知夏愤愤不平,那边传来笑声,说:“那好啊。”
“还好?”她气鼓鼓。凶道:“那你赶紧给我出现!要不然……”
“你回头。”
陆知夏回身,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的不是沈晚清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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