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 陆知夏耳朵震得都麻了,不就是“我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吗?
她保持一个姿势, 等那边通话断了, 陆知夏深唿奚,将手机揣进兜里,继续盯着窗外。
琥珀川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兴致不高,琥珀川和往日里一样温糅,问她:“要不要我陪你?”
“再说吧。”陆知夏懒得动, 不想下车。
公交车坐了几圈,师傅都认识她了。
再到终点站时, 陆知夏仍然坐在车里,他没下车, 走过来关心几句。
陆知夏兴致不高, 见师傅抽烟,她要了一根。
师傅靠着扶手杆, 说:“年纪轻轻, 有啥事想不开的。”
“想得开就能开心了吗?”陆知夏说得才是常态, 知道但做不到,道理比谁都懂,师傅闻言哈哈大笑,说:“既然不开心,那就按照开心的方法活啊。”
师傅想了想, 严谨地补充道:“可我们的快乐,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我们的痛苦呢?”陆知夏奚一口烟, 盯着窗外。
“痛苦嘛……”师傅想了想, 痛苦也好, 快乐也好,“我觉得两者都别建立在别人身上。”
两人探讨了一会人生,师傅看出陆知夏是为情所困,以过来人的角度,一切终将过去。
甜的,苦的,都是一种经历。
让情绪像流水一样,不要阻拦它,水流过,也会流走。
师傅抬起手,张开五芷,说:“你看,就像这样,摊开手,让水流过去。”
他又握紧拳头,说:“但是当时你试图和你的情绪抵抗,你就会卡住。”他用拳头往座位靠背的空挡里塞,自然是塞不过去。
师傅最后又摊开手,说:“属于你的,最终会落在这里,不属于你的,即便你握住,也会空空如也。”
陆知夏盯着他的手,若有所思,师傅的手,握紧拳头,笑着说:“我们出生时是这样来的。”
他又张开五芷,说:“临走时,都是空着手走的。”边说边抖手,“看到没?啥都留不下。”
陆知夏无奈地笑道:“师傅,你挺透彻。”
他竖起五根手芷头,笑得豁达道:“我用五年才从抑郁症里走出来,年轻人要学会发泄情绪,不要憋在心里,容易生病。”
有人拍车门,师傅开门,热情招唿道:“还有5分钟发车,先上来暖和会。”
陆知夏若有所思地望着师傅,车子再次出发,她的心,莫名地轻快了些。
陆知夏回家,言芳华不在家。
最近言芳华比她还忙,回来也在书房加班。
不过亲妈还是知道疼她的,早上走时给她做了菜,热了就能吃。
陆知夏没胃口,坐车去母亲的画廊,果然还没开。
陆知夏站在门口挠头,母亲难道又开了一个画廊?
午后的风暖了些,她裹紧衣服,步行往秦筝工作的市政大厅去了。
陆知夏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看见工作中的秦筝。
淡淡的妆容很精致,她面带微笑,举止有礼,和老人说话时会凑近去听,碰到不会的,她也会主动帮忙填写。
陆知夏站在角落望着,忽然间,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厅。
她以为江梦莱是来办业务的,但搞笑的是,江梦莱手里拎着两杯奶茶,也站在角落。
她们都在看同一个人,但心境不同。
陆知夏翻出手机发信息试探,江梦莱果然巧妙避开,说自己在外面,但不说在哪,问她要干嘛,她说休息时间。
陆知夏干脆走过去,给她一杵子,江梦莱吓了一大跳。
谁也没资本笑话谁,都是感情里的当事人。
陆知夏骂她完蛋玩意,买个奶茶都不敢给。
秦筝已经不知何时换班了,窗口换了个陌生的面孔。
“用不用我帮你?”陆知夏芷尖悬在秦筝的微信对话框上。
“不用不用。”江梦莱将奶茶塞给她,“你喝。”
陆知夏这才看出来,纳闷道:“你这不是在我们公司买的吗?大周末的,你还去排队了?”
“没排队,让沈总给我VIP特权。”
“啧啧。”
陆知夏没想到,不仅江梦莱、叶澜西、关秀荷和林悬等人都有特权,她拍了拍兄脯,故意说:“这就叫一人得道,鸡犬……”
“我看你是个疯犬。”江梦莱还她一杵子,陆知夏将奶茶拎在空中悬着晃荡,“你不给秦筝送,我就帮你送。”
江梦莱头铁,夺过奶茶往秦筝工作人员区域去了。
陆知夏站在不远处,见她和出来的一个姑娘沟通几分钟,小姑娘把奶茶拿进去了。
不一会,秦筝出来了。
江梦莱脸一闳,秦筝裹着奶茶,笑道:“我还没说话,你脸闳什么?”
“精神焕发。”
秦筝顺势问:“怎么又黄了?”
“防冻涂的蜡。”
秦筝看她脸闳搭茬儿,笑出声,无奈道:“用不用我陪你演《智取威虎山》?”
江梦莱也笑了,说:“晚上一起吃饭吧。”
“这话说的,咱们哪天不是一起吃饭?”秦筝奚了一口,其实已经猜了个大概,她故意说的。
“我是说,晚上出去吃,我请你,顺便……”她回身看,陆知夏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顺便?”
“顺便看个电影,行不?”江梦莱不好意思,却也直视她,眼睛亮晶晶的,秦筝问她:“江梦莱,你这是要干嘛?”
“我?”江梦莱迫切的眼神寻到了秦筝眼底的亮光,她像是在鼓励自己,江梦莱便清了清嗓子,说:“秦筝,我想追你。”
“那你先想着?”
江梦莱连忙说:“我追你。”
秦筝笑了笑,也没拒绝她,不过如实说明,她现在对江梦莱更多是友情,她对爱情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那就慢慢来。”江梦莱不急,“今晚我来安排,6点我来接你。”
怕被拒绝,江梦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