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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很累,即便睡着,也是眉头皱着,一脸苦兮兮,可怜巴巴的。
沈晚清低头看了会,慢慢蹲下,目不转睛盯着看。
陆知夏睡得很熟,唿唿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小宠物。
沈晚清抬起手,几次想麼麼她,但最后都是隔着几毫米抚麼空气,嘴上无声地呢喃着一些有的没的。
心里话憋了太久,人人都以为她愿意呢,她其实比谁都想一吐为快的。
喜欢的人,浑身是会发光的,散发着诱惑力。
清晨阳光洒进来,照在陆知夏的头顶,几根不乖的呆毛支棱着,被染成黑金色。
沈晚清抬手遮住蔓延的光亮,阴影罩在交错睫羽的上,她的手故意挪来挪去,像是可以控制阳光。
阳光覆盖高挺的鼻翼,润色闳醇,勾勒立体迷人的下颌线……在这一方小小的阴影世界里,陆知夏睡得很沉,她做了个梦。
梦里有沈晚清,她从天空飞下来,抱住自己,挡住了耀眼的阳光。
陆知夏也抱住她,唿奚间都是熟悉的优昙华,她在梦中体会到现实中许久不曾体验过的幸福,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沈晚清低头看着,睡着的人,笑着哭了。
最后早餐没吃上,吃了午饭。
陆知夏吃过饭便出门了,沈晚清的假期结束,她必须处理工作,于是便不得不在吴秋水家里加班。
陆知夏去之前,特意去买了套一身黑色的衣服,拾掇整齐怀揣着庄重,进入到宝山烈士陵园。
周中,来陵园参观的人不多,陆知夏一个人,越往里走越清净。
一路上她见过不少知名人士的墓碑,最后在一区里找到陆元茂的墓碑,他旁边安睡的人也同样都是内战时的将领。
陆元茂的照片,穿着军装,一双鹰眼犀利锐利,直击心灵。
父亲,乃至于她的样子,都与陆元茂有相似之处,她冒昧地叫了一声爷爷,双膝跪下将花束放到墓碑前。
陆知夏祭拜过后,去吴秋水创建奖学金的学校,将后续的事宜办妥。
吴秋水助学金一直都会延续下去,后续的资金,她来出,学校也表示,如果需要,陆知夏完全可以出钱创建属于自己的助学金。
她摇摇头,说:“就按照吴秋水的名字来。”
陆知夏回去时,已经是傍晚,沈晚清这次点好了外卖等她。
她们坐到一起吃饭,没有过多交流,饭后陆知夏主动问起返程的安排。
沈晚清订了明天的票,问她:“一起走吗?”
“不了。”她的拒绝,在两个人的预料之内,沈晚清应声,说:“不急,你这次出差没限时,处理好再回去。”
陆知夏低头收拾垃圾袋,淡声道:“我也是明天回,比你的还早。”
再无话,一直到第二天,沈晚清醒来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人,空荡荡的。
随行的omega开车,她们去了学校,接待她的正是昨天接待陆知夏的负责人,得知是为了吴秋水助学金的事,她忙说:“昨天有人来过,已经处理好了。”
沈晚清从学校出来,太阳明晃晃的,她眯着眼望着路对面,突兀地矗立着一棵白杨树,夹在一堆梧桐树中间,挺拔的样子很像一个人。
思念如潮水,来得又快又猛。
沈晚清拿出手机,芷尖按在通讯录的电话,一串熟悉的数字,她几乎下意识按了拨通。
嘟嘟嘟,三声,不等被接起,沈晚清便挂了。
陆知夏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她也是下意识按了拨通,想到什么匆忙又立刻挂断。
彼此给对方打了个电话,都是响了三声就挂了。
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万千话语浓缩成三个字,即便未说出口,也希望你知道,那是:我想你。
陆知夏犹豫,是否要再次打回去,在过去这个问题压根儿不存在,她会直接打回去,问沈晚清什么事,怎么了……那些关心的话,会脱口而出。
如今,陆知夏犹豫几秒,选择放弃了。
她刚把手机揣起来,手机又响了。
陆知夏很意外,沈晚清居然又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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