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诵啊。”
他好奇地问我,“背了多少了,我听到泉酱已经背到第209条安全通道了?”
紧接着,太宰先生像是想考我一下记了多少,但他又发现自己的浑身都是血。
“泉酱,我先去洗个澡,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他说。
见对方想要离开,我抓住他的手腕。
“太宰先生,你怎么了。”
我微仰着脑袋看他。
和我对视了片刻后,太宰先生犹豫片刻,坐到了我的床边。
看见太宰先生脸上沾着血,我从床头柜那边抽出一张湿纸巾。
我拿着湿纸巾细细地擦着他的脸颊,一路下滑至分明的下颚线。
“只是肩膀受了一点伤,已经好好包扎以后回来了。”
少年安安静静地看着我,轻声说:“泉酱要是又因为我的伤口哭了的话……”
“虽然哭起来很可爱,但也很让人受不了,就还是算了。”
“很疼吗,太宰先生。”
差不多擦干净后,我担心地看着他,将纸巾揉成一团,随手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如果我说很疼的话,泉会心疼我吗?”
他问我。
“会的。”
我顺着太宰先生的话,哄他道:“而且会掉眼泪,哭到让太宰先生受不了。”
“可是泉酱现在没有哭。”
太宰先生观察了下我的眼睛,小声地对我说:“泉酱是在哄我吗。”
我认真地想了想,从床头柜那边拿出一盒眼药水。
这两天经常看电脑,我的眼睛经常会疲惫,所以备了很多眼药水。
抬头往自己眼睛滴了几滴后,现在,我一脸正直地眨巴着眼睛,掉着眼药泪水。
“现在哭了,而且哭得很大声。”
“不是,哭得很大颗。”
半秒后,我纠正自己。
“哭得太假了。”
这一次,少年的声音染上了点真情实感的笑意:“泉酱好傻。”
我又眨了下眼:“有吗。”
再次思索片刻,我默默地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凶猛无比的鸽子视频。
然后,我是真的被吓哭了。
我簌簌地掉着眼泪,小声哽咽着问他:“这、这下真了吗。”
结果太宰先生像是被我逗到了,他笑着伸出手帮我擦了擦眼泪:“泉真的好奇怪啊。”
哪里奇怪了。
明明是他说要看我哭的。
我不解地想。
“太宰先生,你到底怎么了呀。”
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今天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太宰先生极少在我面前表现的鲜血淋淋的模样,他就算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也会在外面清理干净再回来。
更不要说这样浑身鲜血味浓厚地在我面前跟我聊天,这种更加少见的事情。
什么时候,会忘记平时一直注意的事情呢。
少年沉默了一瞬,紧接着,他无聊似的牵起我的指尖:“并没有发生什么哦,泉酱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感觉太宰先生有点疲惫。”
我说。
“最近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
他回答。
聊了一会天以后,因为浑身都是血,太宰先生就率先去洗澡了。
而我因为被他抱得身上沾了点血,也重新洗了个澡。
睡觉前,我问太宰先生今晚还有没有任务,在他说没有之后——
“太宰先生,你想和我一起睡觉吗?”
“欸?”
对于精神疲惫的人来说,良好的睡眠是很能缓解一个人的精神状态的。
一直以来,我知道太宰先生实际上睡眠的时间,总体而言并不算多。
一方面是他本来就很忙,另一方面这家伙宁愿去尝试多一点自杀方式也不想睡。
至于太宰先生的睡眠质量,一般他很容易就醒,除非是处于身体达到临界近乎昏睡过去的状态。
简单而言就是,不愿睡,睡不好,又睡得少。
之前我说他晚上睡得少,肾功能可能会不好后,太宰先生的睡眠倒是稍微多了一点,但比起常人来说也还是太少了。
于是今晚,我决定看着他睡觉。
“太宰先生,你喜欢睡觉开一点灯吗?要不落地灯就留着吧?”
我指了指床头柜的那盏落地灯,准备缩进被窝里睡觉。
“泉酱,我好歹也是个生理正常的男生。”
太宰先生底气不足地看着我,他似乎很挣扎于现在的情况,声音都有点弱了下来。
“我觉得,我还是回我的房间……”
“我知道啊,可是太宰先生之前,不是也跟我一起睡过了吗?”
我认真又困惑地看着他,“太宰先生,要关灯吗?”
少年安静了片刻,他忽然无措似的将身体转了过去,躲过了我的视线。
“太宰先生?”
我又叫了他一声。
“留一盏吧。”
他含含糊糊地说。
当所有灯关闭,只剩下一盏昏黄色的落地灯时,整个空间都变得安静下来。
少年就这么背对着面对我,他身体的大部分都被盖在了被子里,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我思索了片刻。
为了避免我睡到一半,太宰先生就跑了,我挪动身体,凑得离他近了一些。
刚好对方是背面对着我的,伸出手环住对方的腰际时,我感受到太宰先生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不知不觉中,他的身体毫无防备似的,逐渐放松下来。
夜色渐深。
安静的卧室内陷入一片静谧,如同电影拉片一般,时光仿佛流逝得很慢很慢。
我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膛处,上下起伏有节奏的心跳声,能很清晰地听见彼此一收一放清浅的呼吸声。
倦意也一点又一点地席卷而来。
直至我要坠入睡眠的那一刻,我感受到被子动了动,面前的人似乎是转过了身来。
意识模糊之间,少年虚无缥缈的嗓音,在我的耳畔低声响起。
“如果有一个人,能够让你现在就回去的话,泉会回去吗?”
似乎是想要得到我的答案,他就这么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