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络落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 看着那边敞开的门,目含警惕。
溟修这人居然没把他关起来,而且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把他一个人都在这里, 这和他的行事似乎不太一样。
陈络落纠结了半晌, 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摆上沾着的灰尘,朝着门口走去。外面是一片干净的庭院, 中间还有一个喷泉,陈络落赤脚踩在草地上, 左右看了看,在确定没有危险后, 这才放心走了出来。
草地很软, 陈络落又踩了两脚, 然后随便找了个方向, 开始四处乱逛。
整个王庭的布局和他记忆中似乎没有太大的差别,陈络落轻车熟路的推开一扇扇门, 每一扇门后面的风景都不同, 就像是一个个小世界。
这让陈络落想起小时候,自己曾经还在王庭中迷过路, 后来还是被王给带出来的。
陈络落按住门把手,轻叹了一口气。
这扇门后面, 就是王庭的边缘。
虽然他觉得溟修不会把他放出去, 但是生活嘛,总是要有点希望, 没准就踩上狗屎运了呢。
陈络落猛地按下门把手, 然后就像是脱缰的野马, 急速跑了出去, 看到那个熟悉的裂缝出口,陈络落眼睛一亮,然后就在触碰到出口的瞬间,“嘭”的一声,他被弹开了。
裂缝出口旁边走出来一个木头人,眨了眨红色的眼睛,用机械的声音回答。
“抱歉,您没有出入准可,禁止离开。”
陈络落看着这个木头人,然后恶狠狠在木头人脑袋上敲了一拳头,看着木头人晃了晃脑袋,气呼呼转身回去了。
他就知道,哪有这么容易踩到狗屎运。
陈络落转身回到王庭,按照记忆中的布局,摸到了溟修的卧室,看着精致干净的房间,陈络落若有所思。
既然出不去……那不如找点事情做。
陈络落勾起唇,手心冒出一簇火焰,半眯着眼,坏心思简直写在了脸上。
十分钟过后,王庭顶层的房间被敲响。
溟修放下手中的羊皮卷,皱眉,“进来。”
侍卫迅速弯腰行礼,满脸菜色,“殿下,小殿下把您的卧室烧了。”
溟修顿了一下,然后面色不变,“嗯。”
“还有……”侍卫低下头,“小殿下现在在到处放火。”
溟修神情淡淡,拿起一旁的羽毛笔,“随便他,他这是跑不出去,在发火。”
侍卫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溟修,“殿下,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不用管他,他现在不过是在试探我的态度罢了。”溟修说道,“他很明白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不能碰。”
侍卫一愣,仔细想了想,突然发现小殿下烧的东西,好像都不是特别重要的玩意儿,不过都很珍贵。
能让怪物心疼,但影响确实不大。
侍卫悻悻,退下了。
陈络落烧得开开心心,倒是王庭内的侍卫们和侍女都出动了,水系的怪物忙着灭火,但陈络落简直就像是在逗着他们玩儿,这边灭了,那边又着了。
整个王庭都热闹了起来。
陈络落烧了不知道多久,身上都没劲儿了,就随便找了个屋顶躺下看星星。
陈络落打了个哈欠,他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了,他闹腾了一天,溟修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种放任的态度,反而让陈络落有些摸不准了。
更重要的是,他本来就被溟修逼出了黑色火焰,现在又烧了这么久,浑身已经脱力了。
脚步声响起,陈络落猛地扭头看过去,就看见溟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站在屋顶下看着他。
溟修:“闹够了?”
陈络落:“……”
这话听着,就好像是家里不听话的小孩儿在发脾气一样。
陈络落没吭声。
溟修语气微冷,“你可以继续这么放肆下去,但如果你以为这样我会放你出去,那绝对不可能。”
“明天,你要是继续这样闯祸,我可以封锁你的异能,或者直接打断你的腿。”
“要试试吗?”
陈络落暗自磨牙,深吸一口气,闷声道:“知道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眼看溟修转身,陈络落顿了一下,“我听说王的身体不好?”
溟修脚步停住,微微扭头看过来,带着几分嘲讽,“难得你还记得王。”
陈络落微微撑着身子坐起来,“王还好吗?”
“你要是想知道,不如亲自去看看他。”溟修说道。
陈络落哦了一声,抠了抠衣服上的金色流苏,看向溟修,“和我一起被带进裂缝的那两个人,你肯定下令要杀了他们吧。”
溟修冷笑一声,“你倒是很了解我。”
陈络落又躺回了屋顶,“他们肯定不会死。”
“你就这么相信他们?”溟修说道,冷冷勾唇,“还是说,作为混血种,你下意识希望那两个劣种没事?”
陈络落没开口了,溟修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陈络落继续看着天空发呆,将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拿出来,对着天空看了看。
好消息就是这枚戒指没有被溟修没收。
坏消息就是这枚戒指是个道具,但他不知道怎么用。
风打着转吹起地上的草屑,飘飘转转,在陈络落眼前飞过,又飘向了未知的地方。
某个裂缝中,孟邗被风吹来的草屑迷了眼,打了个喷嚏又开始揉眼睛,紧紧跟着前面霍顷的身影,不敢离开他超过一米远。
在这一天内,他已经从不敢置信怀疑人生,逐渐重塑了世界观,加上霍顷简短的说明,孟邗的大脑处理了信息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原来他哥拯救世界都是真的啊。
不是中二病啊。
但这种新奇感在看见霍顷捏爆了一个B级怪物的脑袋后,孟邗干呕了十分钟,从飘飘然的感觉中回过神来,短暂地看到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