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足踩着地板,一路小跑到了卧室,迅速躺在床上,钻进被窝,再看手机,犹豫了半秒,选择接通。
“喂…”赵清歌表情冷静,但语气却有些低沉,像是刚刚入睡但被吵醒的那种声音:“什么事?”
“想你了。”
说了一遍不算,李培风又更加肉麻的重复了一遍:“我想你了。”
“乱打电话,我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
赵清歌语气略有不悦:“还有事没有?”
“有,今天我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李培风没话找话,把聚会上发生的事儿简单说了说,重点讲述自己那些去世的同学和老师的经历,感慨于生活的艰辛和生命的无常。
“每个人都像旷野中的羔羊,在屠夫的眈视之下作无知的嬉戏。在风和日丽的春光中,人们忘记了狂风暴雨、乌云密布。若是生活过的顺利,就不记得隐藏在人生平坦中的悲惨命运;贫穷,疾病,伤残,老眼昏花甚至年迈到失去自理能力。”
“我常常在想,现在我还很健康,但意外不一定哪天到来,我也不能逃脱年迈的岁月。那真是太没意思了,让我提不起兴致。感觉自己与其说是过日子,不如说是一步步走向死亡……”
听完李培风的长篇大论,赵清歌终于开口了:“你最近在看叔本华的书?”
“嗯,聚会之后就想起了他的一些话。”
“……”
沉默片刻,赵清歌轻叹道:“世事就是这样的,靠近了瞧,一点也不壮观。”然后她话音一转:“但乐观的想一想,死亡和我们没有关系,因为只要我们存在一天,死亡便不会降临。而当死亡来临,我们就不存在了,什么也感受不到了,或许还能以某种形式继续存在另一个世界,那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我们只要在生前好好体验岁月,珍惜每一件幸福微小的琐事,不问结果的努力活一次,也就无所谓了。”
绵言细语的传进耳中,李培风心里仿佛生起了一阵暖流,一股光辉驱散了山岭的薄雾,他忍不住笑道:“您真好,我想把您抱在怀里。”
“……”
赵清歌没说话,沉默片刻,点开了手机TT,查看人间一两风刚才发过来的照片,眼神多了两分柔情。
“您躺在床上呢?”
“嗯。”
“我能和您一起么?”
“……”
李培风得寸进尺:“您把睡衣脱掉吧。”
“…不脱。”
“那我没穿,就这么抱着吧。”
“……”
“清歌,你会陪我一直到生命的终点么?”
沉默良久,赵清歌轻声道:“看你表现。”
这下轮到李培风不说话了,赵清歌等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在脱您衣服,抬腿…最后一件了。”
“不行……”
赵清歌语气有些慌乱,但依旧拿着手机看向李培风的照片,嘴唇嗫嚅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传到话筒里的只有略重的喘息声。
这个冬夜,赵清歌的被窝里大概有四十度,和地暖电热毯无关,那是爱与思念的温度,也是摩擦生热的缘故。
谁说思念无声的?哪怕某人极力控制,李培风也听得真真切切。
十一点,电话还没挂断。但双方的思念已经缓解很多啦!!
急忙忙整衣裙故作镇定,今日里才得把相思债清。
赵清歌躺在床上面色红润,但语气还很生硬:“闭嘴,你再说那些下流话,我就挂了。”
“您完事了…不是,您困了?”
“困了。”
什么困了,就是穿上裤子不认人了。
李培风暗哼一声,有点小生气,但也只一点点,他琢磨着自己‘依次领证’的五位一体最终解决办法,在这个时间段向对方提出,好像比较合适的样子。
这件事,他和武徐二女商量过了,武问月的一亿彩礼要求虽然有点困难,但李培风有着【时光倒流】的神奇道具,因此不是很担心。
徐曼凝没有同意,可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等到李培风真正执行起来,阻力也不会太大,所以四个人只剩下黄天萱和赵清歌他还没说……
早点说吧,越早说出来,便有更久的时间做对方的心理工作,劝说对方同意。而且眼下机会难得,赵清歌正处于被满足的贤者时间,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机会了。
李培风心念一动,便委婉地开口道:“您之前让我在寒假这段时间好好思考,给您一个答复,我也有认真在听,最近我思来想去,想出一个解决我们之间关系的办法,不知道您同不同意。”
“什么办法?”
李培风酝酿了一下,道:“本着对感情负责,对您负责,也对她们负责的态度,我认为……”
他用了半分钟的时间,将‘依次领证’的具体操作办法娓娓道来,赵清歌什么也没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您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李培风小心翼翼地如此发问,赵清歌轻吐了口气,似乎想把所有烦闷都吐出去:“不怎么样。”
“嘟~嘟~嘟~”
电话被赵清歌挂断了,这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