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来表个白,算是非常顺理成章的吧?
毕竟尤尔可是出名的胆大妄为——起码在琴酒看来。
两人远远停了车,以隐蔽的姿态摸到了安全门面前,借早已准备好的密码和指纹验证打开了门。
得知真相过于悲愤、捶床锤到手软的松江时雨下意识坐起来:“琴酒?”
“A,看到我们很意外吗?”
金发黑皮的男人空手走进来,朝他露出了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而在他的身后,诸伏景光轻轻带上了门,熟稔地顺毛道:“你们可别吵起来。”
松江时雨:“……”毫不意外。
他早就从论坛上得知降谷零等人会来找他的事情了,只不过没想到中间多了“赤羽昴”的插曲。
玩家藏在被子下的脚指头忍不住蜷缩。
尴尬啊……千万别提赤羽昴的事情!
系统:“豁,你学生按照计划行动还挺快的啊,你要装失忆吗?”
松江时雨:“不装!我要告状!!琴酒欺负我!我小猫咪受不得这个委屈.jpg”
系统:“……”这谁欺负谁呢?
心里跟系统说着,松江时雨冷冷地望着走进来的两人,嘲讽道:“你们来干什么?还是说我已经变成一个观光景点了吗?”
是之前在组织时期,三人相处的态度。
诸伏景光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垂了下眸,藏在袖子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一下。
金发青年刚才下意识将手往后缩的动作,被他捕捉了个正着。
锁链扣着松江时雨的手腕,衬得手腕苍白细瘦,仿佛多天的休养也没办法补回损伤的元气,单薄的病号服虽然方便检查,但也让他看起来格外脆弱。
诸伏景光怎么也没想到,照理说应该好好休养的松江时雨,竟然是被琴酒直接禁锢在了床上。
“只不过是出于搭档情谊过来看看罢了。”诸伏景光走近两步,坐在床沿边,他浅笑着,“A,看样子你伤得不轻啊。”
眼神交错间,三人秒懂。
松江时雨皱起眉:“所以我到底是怎么受伤、为什么把我困在这里?”
“琴酒没告诉你吗?”降谷零四处张望,很快就敏锐察觉到了监视器的位置,他装模作样地轻哼一声,“倒是摘下那个讨厌的口罩了。”
“波本,你滚出去!”松江时雨毫不客气地道,“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青年明明坐在床上自下而上地望着他们,却自带一种矜娇的感觉,没有了口罩和兜帽的遮挡,眉眼间的厌烦显露出来,格外有杀伤力。
降谷零心中一噎,哪怕知道是演的,但被教官这么说……
忍住心中酸涩,降谷零冷笑道:“那你跳起来打我啊?”
“波本你少说几句。”诸伏景光及时解场,他往前挪了几分,坐到松江时雨旁边,两人相隔了一肘的距离。
他用身形挡住手指的动作,没有低头,而是认真地看着金发青年,在被单上敲击摩斯密码,口中慢条斯理地说:“我有些话要跟A说。”
[教官,时间不多,速战速决。]
金发黑皮的男人嗤笑一声,双手抱胸,像是无聊一般在房间里闲逛:“我就不该陪你过来。”
松江时雨一边用幽冷的目光瞪着降谷零,暗搓搓报点上次掉马的仇,一边手指也在敲击被单:“我跟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有话快说。]
两人的手离得很近,抬手就能触碰到对方指尖。
诸伏景光眯起眼睛,略微俯身又凑近了一些:“A……好歹我们也共事那么久了,有些话趁早说开更好。”
[我们知道了你过去是实验体的身份,教官,你的数据资料很危险,需要销毁。]
金发青年呼吸一滞,身体倏忽起来僵硬,金色的长发垂下,有一缕被胸口的衣服挂住,打了个旋儿。
似乎完全无法忍受这个距离,松江时雨皱紧眉,但在有更讨厌的波本的对比下,还是不情不愿地道:“快点说,说完一起滚出去!”
[我暂时接触不到电子产品,你们别轻举妄动。]
诸伏景光灰蓝色的目光带着笑意,认真注视着对方时,让人有一种无法逃离、随之下陷的错觉:“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有好感罢了。”
[我会负责去调查,尽早带你离开。]
松江时雨浑身一抖,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手下的动作很正经,这么嘴里就拐弯了?
诸伏景光知道他在说什么东西吗!演戏就不能换个话题?!
为了自己的逼格,松江时雨不能浪费时间去问诸伏景光,他努力忽视对方嘴里的话,故意做出厌恶的表情:“不会说人话就别来恶心我,离我远点!”
[我知道了!还有事情吗?]
下面的信息更加重要,这个距离还不够保险,诸伏景光暂时没开口,只是慢慢靠近,甚至一只手搭上了松江时雨的肩膀。
松江时雨条件反射地想要挥开,但刚才锤被子的力道太大,手此刻软绵绵的,反倒一个不留神,手指松松握住了诸伏景光的指尖。
诸伏景光眼睛一亮,心道:“教官果然很上道!”
他能想出这招,全靠贝尔摩德的提醒,感情这方面,最适合私密性说话了。
虽然这样可能会失去组织把A交给他的机会,但这不是还有zero在吗?
稳赚不亏!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与教官合作了,松江时雨显然发出了默许的信号!
“比起其他人,难道我还不足够好吗?”男人刻意放缓压低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撩人的魅力,“要知道,那本天堂鸟画集你可是收下了的。”
[教官记得赤羽前辈吗?他在魔方里留下了U盘,里面有关于组织的罪证。]
金发青年浑身一抖,下意识抿紧嘴唇,钴蓝色的眼眸带着些水意,他的呼吸渐渐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