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计划,就是欺骗琴酒啊。
松田阵平的眼神空洞,耳边滋滋的噪音愈发清晰。
利用松江时雨惯常失忆的戏码,伪装成只有组织成员A的记忆的阶段,凭借技术和实验令组织投鼠忌器,同样也在一层一层的演戏下,让琴酒将松江时雨清醒着带入乌丸莲耶的藏身之所……
这个计划如今实施得非常完美,也就代表着所谓的骗局,已经彻底被戳穿!
发现自己被欺骗,甚至因此导致组织覆灭的琴酒会有多暴怒?
松田阵平甚至不敢细想。
在一旁的江户川柯南也想明白了整件事情,他的脸色煞白,目光彷徨着抓住了毛利兰的手。
“松江先生不会出事的!”毛利兰反握住江户川柯南,目光清澈且坚定,“虽然我不知道琴酒是谁,但这么困难的计划,松江先生都把它实施得那么完美,怎么可能没想到这点呢?”
对啊,松江时雨机关算尽,连乌丸莲耶的逃亡都算到了,他又怎么会想不到这点呢?
泪水充盈着眼眶,却因为一个可能不肯落下。
松田阵平侧头咳了一声,喉咙中泛着血腥味,他站起来,目光漠然地从怀着侥幸的乌丸莲耶头顶滑过。
旁边的警察们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们许多人没有听过松江时雨的名字,但一想到今天这顺利到不可思议的计划,心中就油然神奇敬佩之情。
“找,继续去找。”松田阵平冷静地道,“琴酒的踪迹,还有松江……掘地三尺,都要把他们找出来!”
“能告诉我们具体是什么特征吗?”有人问。
松田阵平凭借着降谷零给出的穿着特征和自己的记忆,比划着松江时雨的形象。
事实证明,金发那么明显的特征,众人没看到就是没看到,倒是有个警员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关于病号服……我好像有在一个房间看到过。”
“唰!”全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松田阵平呼吸一滞:“你说。”
警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道:“因为那件衣服出现在满是黑衣乱七八糟的休息室中太突兀了……”
乱糟糟的,像是早就被洗劫过的房间,地上丢着一件有些破损的浅色病号服,看上去还湿漉漉的沾着血迹,任谁过去都会注意到。
他磕磕绊绊的把自己发现的结果说出来,后知后觉发现,这并不能算是一个好的发现。
“根据我的观察,衣服上的血迹并不像是外伤造成的喷射状血迹,而是一团团的,分布在袖口和衣领的位置。”
他望着松田阵平,目光有些疑惑:“松田警官,松江警官身上应该没什么疾病吧?”
哪怕是出勤率极高的警备部,都不会让伤员出重要任务。
松田阵平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地立在原地,心中的恐惧再次升到顶点。
警员所说的确实是常识,但偏偏,松江时雨永远不在这个范围内。
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也没有办法可以阻止他。
就像是一振没有刀鞘的利刃,早已伤痕累累,却再也没有了休憩的机会,只有不断地出刀,出刀!
如果利刃即将折断,甚至无法承受任何冲击,他会停下吗?
不会。
他只会一个人悄悄的,逃走,逃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掩埋。
【“教官的身体情况算是暂时稳定,但新伤叠旧伤,想要恢复到原本那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原本哪样?徒手殴打我们的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是一开始松江珣也的状态……”】
可偏偏,这个“开始”就已经很糟糕了啊。
糟糕到,他们每每看到医院的诊断证明,都忍不住湿润眼眶,哽咽出声的地步。
可就是这样,松江时雨还是独断地挡在他们前面,永远维系着作为教官对学生的压制,不给他们任何受伤的机会。
就像是在最初,他被松江时雨摁在地上暴揍一顿,后者只是撩撩头发,轻描淡写地说下次依旧会应战,只是你永远别想打过我。
他们只打过那一次,也就是说,松江时雨对他的胜率是100%。
松田阵平,你什么都打不过松江时雨。
输了,全输了。
【“我肯定会回来的啊,让那几个家伙别跟我撒娇,一个个的真的很怪,特别是松田,假牙装好了吗?”】
【“去奈良的提议是研二说的吗?我没什么意见。”】
这些话是降谷零转达的,但此刻在脑海中,都变成了松江时雨的声音。
他的金发教官双手抱胸站在他面前,鲜活得不可思议。
在那位警员说出准确位置后,松田阵平调头就跑,他死死地咬着下唇,眼泪像是无法堵塞住的涌泉,不由自主地从眼眶挣脱,从脸颊上滑落。
因为俯冲的速度过快,体能被榨干到极致,松田阵平猛地一个踉跄,险些直接扑到地上,他又撑着墙站起来,继续向前冲去。
手机似乎摔掉了,不重要。
江户川柯南似乎在喊他,不重要。
这具身体像是已经跟灵魂撕裂了,口中的血腥味甚至没有不知哪里心底泛起的苦涩明显,连感受都乏力。
只是机械麻木地跑着,跑着……
“嘭!”
他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头顶的白光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阴影,变得格外浑浊,缺氧的大脑一阵一阵疼痛,松田阵平近乎是跪着磕到地上,前伸的手恰巧抓住了那件格外特殊的病号服。
指尖还有着湿漉漉的绵密感,展开后,袖口处团团已经被晕成深色的鲜血格外醒目。
像是有谁咳嗽着,在找不到其他可以擦拭的衣服后,皱着眉嫌弃地用袖子临时代替。
【是这件吗?是他吗?】
【是的。】
【松江时雨没有被琴酒抓到,因为没有打斗的迹象。】
【松江时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