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那今晚我回家吃个饭,你帮我托管好哈,到时候给你带进口狗粮!”
系统:“!!玛德你是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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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医院顶楼空闲的会诊室,千里迢迢从德国赶来的心理医生与降谷零几人碰面了。
因为工作和其他事情,到场的只有降谷零、萩原研二和赤井秀一。
几人早有准备地交接了资料,从最初在心理咨询室找到的内容,到目前为止的治疗手段,除去一些签了保密协定的东西,全都递交给了医生。
医生紧锁着眉头看完资料,一时间为如此复杂的病情所震撼。
“你们都是他的家属对吗?”他问,“我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降谷零:“是家属,您尽管问。”
医生严肃起来:“资料上说患者具有较为严重的解离性失忆症,也就是说他丢失记忆的情况很频繁,有时甚至会性格大变——这个特征明显吗?”
降谷零点头:“过去表现得很明显,但近期性格好像又变得稳定了,也没出现不认识我们的情况。”
“最早是什么时候?”
降谷零怔了怔,萩原研二便接上回答:“四五岁的时候就有了。”
医生的手一抖,有些不可置信:“四五岁?四五岁拖到现在还没解决?”
萩原研二敛下眸:“抱歉。”
平日里松江时雨的表现着实让人能放松警惕,尽管他们在心中再强调这不正常,也依旧会被他的表象欺骗。
现在将一切集中点明,他们才蓦地发现,这确实很令人难堪。
医生问:“那最近呢?有什么异常吗?”
最近……
降谷零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识攥紧了几分。
“之前他在情绪失控的时候自杀过一次,伤势很严重。”赤井秀一低沉的声音响起,“但为了周围的朋友,他选择坚持下来。”
“受曾经职业影响,松江鲜少会透露自己的真实情绪,哪怕明白大家都在为他担心,遇到事情依旧会选择隐瞒。”
“刚才降谷君所说的情绪稳定,我并不这么认为。”他抬头望着降谷零,冷静地道,“我依旧觉得他在演。”
降谷零与他对视了两秒,挪开视线:“确实有这种可能。”
“而且松江有黑暗恐惧症。”萩原研二开口道,“就凭着一点,他就不可能那么平静。”
他见过青年在黑暗中挣扎时的痛苦,遏制不住的冷汗打湿发梢,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无法入眠。
可他现在看不见了,萩原研二想,这种程度的伤,真的有可能治好吗?
还是说,只是为安抚他们,强行套上属于“松江珣也”的灿烂笑容,得过且过似的一天天坚持下去?
医生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到时候可能会要做一份问卷再进行判断。”
“还有,松江以前对甜食并没有什么看法,这次住院后反倒准备了很多奶糖。”降谷零道,“其他的刺激性食物也有。”
医生:“如果真如你们所说,患者恐惧黑暗又无时无刻不处于黑暗中,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分散注意力,吃刺激性食物是他安抚自己的一种方式。”
降谷零心中一沉:“那如果把零食收走……”
医生愣了一下:“一点都没留吗?”
“我们这几天都尽可能一直陪着他。”降谷零艰涩地道,“但是为了身体考虑……”
松江时雨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不会允许他这样做,被发现时有过诧异和懊恼,但很快便接受了现实,表露出无所谓的模样。
医生表情凝重了几分:“他有没有出现过焦虑躁郁甚至自残的情况?或者对你们发脾气,又或者走神发呆?”
“没有。”降谷零的指尖掐进了掌心,他重复道,“他没有对我们表示任何不满,一开始还会试着问我们要,可最近几天就没有提过了。”
他有考量过要不要把零食放回去,但看松江时雨无所谓的模样,想着养好身体为重,还是没有保留。
医生在本子上划了几笔,说:“现在我倒是有点相信刚才那位先生所说的——他为你们留下来的话了。”
“患者本身精神情况就不稳定,在远离刺激源后确实会有记忆力好转的情况,但这种强刺激形成的黑暗恐惧症,并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靠意志克服的。”
“如果想要在你们面前不动声色表露出来,那么背后必定会有一个发泄的过程。”
“有监控吗?”医生问。
降谷零顿了一秒才答:“有……他对监控很敏锐,医院自带的监控被他屏蔽了,我们只有自己放了几个。”
医生在心中抽气,一时间不知先说为什么有人住院会屏蔽监控,还是说这家里的人竟然还会补监控。
于是几人又去找了监控,开了最高的倍速,迅速过了一遍。
补完监控,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白天病房里的陪护者不会断掉,金发青年被友人们的爱意裹挟,笑意温和柔软;而一到晚上,病房空无一人,只有头顶白惨惨的灯光时,松江时雨便收敛了表情,沉默地躺在床上。
出于眼睛被绷带盖住的缘故,无人能分辨出他是否在清醒的状态。每隔一个小时,睡在隔壁的陪床者便会悄声进来探上一眼,见松江时雨睡得安稳时还会舒口气。
他们从未想过,松江时雨整晚整晚都保持着这个姿势。
而最近几天,变化更加明显了。
原本仿若机器休眠一般的青年,开始频繁起夜,他恰好卡着查房的时间,光着脚摸入浴室,十多分钟后再次出来时,脸上便带着湿漉漉的水珠。
监控的位置恰好,青年本就清瘦的脸颊沾了水后更加苍白,时不时被抿紧的唇瓣憔悴破皮,久病而愈发凹陷的锁骨起伏,能明显感觉到他过于急促的呼吸。
他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