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去开个小灶,恰巧撞到父母和大哥举办的宴会,被迫赶鸭子上架见了一堆平时根本没见过的亲戚。
偏偏作为他们家最神秘的孩子,松江时雨被拽着问东问西,还有人试图给他说媒——
他为了逃避这些社死的问题,猛地喝了几杯,没想到真的歇菜了。
松江时雨迷迷糊糊地道:“乖统……你最好啦,绝对没出岔子对不对?mua!”
系统的CPU瞬间爆炸:“你你你!你这个混蛋不准色|诱我!”
“不过本系统出马,自然是没有问题啦!”系统哼哼道,“前面的我照抄了正常人的答卷,绝对能合格,后面的吃食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松江时雨:“呼——”
系·努力邀功·统:“???你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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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病房的门又一次打开,赤井秀一和降谷零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我去倒水。”降谷零压低声音道,“你别吵醒他。”
赤井秀一望着那双写满不甘的紫灰色眼眸,微微一笑:“我有数。”
室内光线明亮,开了一条缝的窗户漏进外面的风,依稀有着桂花的香气。
赤井秀一放缓脚步,轻轻走到床边,他低下头,望着昏迷中的青年。
松江时雨单薄的衣服被冷汗打湿,与皮肤贴在一起,显得更加瘦削嶙峋,他湿漉漉的金发还绕在脸颊边,与有些松散的绷带挂在一起。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那双明亮的钴蓝色眼眸了,朝他笑着的、含着泪水的,有着万千种情绪的。
赤井秀一脑海中还回荡着,刚才医生所说的话。
——“无法确认自己是否去过樱花林,是因为他的记忆确实在混乱中,大脑在一点点清除他不想接受的记忆。”
——“他平时对甜食的喜爱程度一般吗?那有点糟糕,这可能是解离出的一个新的人格的回答。
如果主人格选择放弃的话,再次醒来的他,对你们的态度……你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赤井秀一承认自己在听到医生的说辞时,大脑也在瞬间化作了一片空白。
世界在他的眼前碎裂了片刻,那个他曾经在满地樱花中接住的飞鸟,似乎又有了振翅远行的想法。
赤井秀一失神地站着,旋即又听到了松江时雨在断续间挣扎的话语。
【我选择留下。】
【我舍不得他们。】
连绵的阴雨骤然化作了阳光明媚的蓝天,那飞鸟似乎携着白樱盘旋,静静地望着他。
医生的声音陡然激动,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发言。
“有救!还有救!”他急促地道,“他还想留下——因为你们,他还想留下!”
“我先去整理一下数据,届时可能要你们进行下一步配合,你们如果谁跟他的关系比较亲近,先去帮忙清洁一下吧!”
情绪犹如世界上最恐怖的过山车,时高至天穹,时低至谷底,哪怕是强大如赤井秀一和降谷零这两个顶尖卧底,都不由乱了呼吸的节奏。
萩原研二的脸色都快发青了,他深紫色的眼睛闪着激动的光,在语无伦次之时被降谷零一个手刀强制冷静。
——“研二的情绪太激动了,还是我去吧。”
赤井秀一那时回答:“我比较了解他这个状态……毕竟我照顾了许久不是吗?”
最终妥协的不是他。
老谋深算的FBI橄榄绿的眼眸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他伸出手,极小心地勾走粘在青年脸上的那一缕发丝。
手指触碰到青年的脸颊时,赤井秀一怔了怔,发现明明松江时雨脸色依旧苍白,此刻皮肤却在逐渐升温。
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赤井秀一皱着眉,食指中指合并,刚想朝青年脖颈探去,下一刻他的手腕却被直接抓住。
青年仿佛是在隆冬腊月找到热源的小动物,光滑的脸颊贴到了他满是枪茧的粗糙掌心,似乎有些不适,烦闷地蹭了几下。
赤井秀一怔了片刻,喉结动了动,低声道:“松江……”
他想起了之前松江时雨发烧时“恐怖”的场面。
“不要……不要问了。”青年沙哑的声音响起,透着呜呜咽咽的可怜,“我不想的……”
(呜呜呜,别问他结不结婚了,他要纸片人!)
赤井秀一没想到一个问卷竟然会带来松江时雨那么大的反应,甚至直接刺激到他发烧。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心道以后怕还是得再迂回一些。
赤井秀一半蹲下去,用手抚摸青年的额头,缓声道:“不问了,已经不问了。”
松江时雨迷蒙地动了动,放在身旁的手有些踟蹰地摸了摸眼前的绷带,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目前看不见的状态。
“我……”他有些茫然地道,“好黑……”
赤井秀一下意识抿紧唇,心脏沉闷的下坠感让他有些难受。
“会好的。”他用肯定地语气道,“你绝对会好的。”
就像上次发烧时碰面一样,赤井秀一一个没抓住,金发青年就像是树袋熊一样扑到了他身上,两只手死死圈住他的脖颈,头埋在颈窝里哼唧着。
赤井秀一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松江……”
“你是谁?”松江时雨口齿不清地喃喃着,“不管是谁也好,带我走吧。”
(这个该死的破宴会,他打死也不参加了!)
赤井秀一沉下气,重复问题:“我是谁?”
“松江……”赤井秀一叹了口气,心中竟然有些麻木,他贴在青年的耳际,口齿清晰,“我是……”
“赤,井,秀,一!”
调好水温端着水盆出来的降谷零看着眼前这一幕,表情陡然狰狞。
这得多禽兽才能现在这种情况乘人之危啊!
他把水盆往旁边一咣,刚想冲过来分开两人,就听见明显处于不正常状态下的松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