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放。
而对孩子呢,他就是另一种标准了……
& 虽然他同样不能确定孩子是不是他的,但孩子他可以先留着,等那娃长大一些,看到底像不像自己,再做定夺,要尽可能避免错杀。
双标吗?恶毒吗?冷酷吗?
没错,但这就是真实的人性,在特定的时代、特定的环境下,你可能也会有和他一样的逻辑。
长话短说,一晃眼,七年过去。
当年三姨太产下的男婴,即朱爀,一直就被寄养在朱桤的正妻那里,几乎足不出户,也不见生人,王府上下对这个孩子的存在也都缄口不言。
这……就是做好了两手准备:第一手,如果朱爀长大了真得像朱桤,那他就顺理成章地宣布这个是他正妻所生的嫡长子;第二手,如果朱爀长大了跟朱桤一点儿都不像,那就宰了,就当王府里从来没有过这么个人。
朱爀的运气不错,虽然他和朱桤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他莫名就是长得跟朱桤小时候很像。
朱桤看着朱爀一年年长大,还真像自己,渐渐的也就相信了这真的就是自己的儿子。
到这时,他的内心才对当年的三姨太有了那么一丢丢的歉意,当然……也只是一丢丢罢了。
总而言之,至朱爀七岁那年,朱桤才突然对外正式宣布自己有儿子了,而且已经七岁了,还说是自己的正妻所生。
他也想好了,若朝廷问他为什么生了儿子不报备,他就装糊涂,说自己年纪大了忘了。
但朝廷能不知道他那点儿骚操作么?哪个王府里没有朝廷安插的细作?当人家是白拿工资的呢?
不过,也正因知道这孩子的底细,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因为负责监视的人也觉得这孩子长得确实像朱桤,应该就是他的亲生儿子,按照“无嫡立庶”的原则,不管是哪个妈生的,朱桤的世子总归是他,也没必要非得再把当年弄死三姨太的事情翻出来节外生枝。
就这样,在七岁那年,朱爀终于是有了合法的身份,并向朝廷报备、确定了“朱爀”这个名字。
当然……朱爀本人当时还小,他并不知道上一代那些鸡鸣狗盗之事,他也一直以为自己亲妈就是朱桤的正室。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
转眼,这小王爷已然长大,朱桤也垂垂老矣。
虽然朱桤还没死去,但这鲁王府的实权,早已落到了朱爀的手中。
而鲁王府的势力范围,这些年来也是有增无减,按咱们今天的地理认知来说,已扩张到了整个济宁地区及周边一带。
在大朙所有留存下来的亲王中,这鲁王也算得上是颇具实力的一个了,而朱爀作为鲁王府的实际掌权人,他在这济宁地界上,无疑是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以他为靠山的火莲教,自也是横行乡里,无法无天。
这不,就眼前,孙亦谐和黄东来排队进城门时,便遇上了火莲教“设卡”。
这帮火莲教众,身着黑色劲服,胸前背后各绣火莲一朵,身上要么带刀、要么佩剑,走起路来大多鼻孔朝天、大摇大摆、气焰跋扈……若不说他们是信教的,还以为是制服统一的土匪呢。
今天他们在此设卡,用的说辞是——昨夜有一贼人夜闯王府,意图不轨,所幸王府有火莲大仙坐镇,贼人刚进院中便被大仙的天威所慑,吐血三升,抱头遁走,大仙为保王府安危,未去追逐那贼寇,但这贼人肯定也还没逃出济宁一带,所以,即日起,火莲教将在各个城门关隘搜查来往的旅人,以便捉拿贼寇,如有违抗者,按逆贼同党论处。
“来来来,快点儿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自己把包袱里东西都亮出来,别让大爷我动手啊!”
却说城门口那七八名火莲教徒,为首的那个,手里拿着把出鞘的大刀,站在城门之下,吆五喝六,不断示意着后面的人跟上。
这伙人,说是“搜拿贼寇”,还像模像样地端着张画像在手里,实际他们根本没想过抓贼,只是在这里“雁过拔毛”式地搜刮油水。
有钱的刮点银子,没钱的刮点东西,遇上有几分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妇,还要动手动脚……
谁要是“不配合”他们了,他们就连唬带喝,抽家伙围上来,说你是贼寇的同党,这谁还敢反抗?
附近的老百姓们,也都知道得罪了火莲教是什么下场,他们平日里早就被这帮货给欺负惯了,都是敢怒不敢言,这点“过路费”,他们忍忍也就过去了。
“喂!后面那俩,说你们呐!你俩鬼鬼祟祟的干嘛呢?快过来!”
在排了半天的队后,终于……要轮到孙亦谐和黄东来了。
他们两个,显然是不能轻易接受搜身的,因为这俩货不管是身上还是包袱里,见不得人的东西都太多了……
撇开那堆道士作法用的玩意儿不谈,关键是他们的包袱里还有大量的金子、银子、银票、毒药、暗器、石灰粉……
这些东西但凡被搜出来三成,对面就能惊了,若是全搜出来,那人家肯定是直接呼叫增援把他俩逮起来再说啊。
所以孙黄二人一边排队、一边观察、一边小声嘀咕……就是在讨论这城门该怎么过。
“哼!”果然,孙亦谐面对那火莲教徒的喝问,摆出了一副和寻常老百姓截然不同的姿态,“你算老几,大爷我们聊什么,需要跟你这种喽啰汇报吗?”
“嗯?”拿刀那兄弟当时就愣了。
他可是在这城门站了小半天了,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跟他说话的呢,就算是那些坐轿子进城的达官显贵,也是吩咐下人恭恭敬敬地给他们奉上银子、说几句好话,这才给放行的。
“嘿~你小子疯了吧?”拿刀那火莲教徒说着就把刀扬了起来,在孙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