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连破坏了唐维之和孙亦谐的几把好牌之后,东四局,场上的运势变得不再明朗。
这一局,四人的起手牌都十分平庸,没有特别明显的可以做大的迹象。
而像慕容籍和刘明这样的赌场老手自然明白,此时正是“夺运”的好时机,能在风向不明的这局中胡牌的人, 很可能就会乘势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
此时,出千给他们带来的优势便再次体现。
靠着记号和暗号,慕容籍虽然危险牌频出,但全都有惊无险,很快便做出了三向听。
十二巡过后,他成功胡牌:平胡, 门前自摸。
本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牌型,但因为数巡前有刘明配合开过杠,慕容籍多了两宝牌,连这种牌也能胡上四番。
这一把让慕容籍的点数一下子就领先了一截。
随后的南一局。
运势果然被引导到了慕容籍这边,他的起手三暗刻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这局的孙亦谐,开始全力防守,他几乎把慕容籍逼到了流局的边缘。
眼看只剩几巡,经过一番权衡的刘明,最终给慕容籍送胡了。
尽管按照团体对抗总分获胜的规则,队友之间互相送胡并不改变双方的分差,且假如对手没听牌的话,流局还比送胡要划算点,但刘明已考虑清楚,他在这巡给慕容籍送胡, 至少有三个好处:
一, 避免在最后的几巡里对方靠狗屎运胡个小牌啥的。
二,保证慕容籍的个人分数尽可能高, 这样万一之后的三局中有什么变数, 可以增加他的容错率。
三,就是让慕容籍连胜的“运势”可以延续下去。
不得不说,刘明还是谨慎,比起在最后几巡留给对手些许胡牌的概率,他这手送胡可以说是用很小的代价将优势留在了己方。
南二局。
如刘明预料的一样,慕容籍的好运果真在持续。
而且这局轮到了慕容籍坐庄,在这个他势头最猛的时候,很可能就是连庄连胜,一举奠定胜局了。
“孙兄,打得不错啊。”慕容籍在看到这局的起手牌之后,已经开始笑了,因为他觉得到了这个阶段,自己哪怕不再作弊也赢了,于是他开始对孙亦谐展开语言上的挑衅,一方面是想给对方精神压力,另一方面也是在为自己一会儿的胜利做铺垫……可能的话,激对方再多加点赌注啥的,那就再好不过了,“在我看来,你已经比一般人强上不少了。”
“哦?”孙亦谐挑眉,端起手边刚换上来的一碗赤豆汤,喝上一口后,回道,“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呵……”慕容籍冷笑,他当然看得出来,因为这牌背面有记号嘛,虽然只能分辨花色,但若再结合对方打出的牌,基本就能把对方出牌的思路看个七七八八,“我这个‘赌霸王’的名号……你以为是白叫的吗?”他顿了顿,“这几圈下来我早已看穿了……孙兄你的防守功力不俗,只可惜啊,进攻差了点,做牌过于保守,还总是执着于断幺九,凭这点能耐想赢我,实是难咯~”
他说话之间,孙亦谐刚好打出一张牌。
“哈!”慕容籍一看,这张放铳了啊,当即笑出声来,“胡了!”
这下,慕容籍就更是得意了,他觉得这一手是因为他的心理攻势立竿见影,话还没说完呢孙亦谐心就乱了。
因此,亮牌时,慕容籍还不忘膈应道:“多谢孙兄了,哈哈哈哈。”
直击,连庄。
糟糕的情况在持续着。
唐维之的脸色现在每一把都显得很严峻,不过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是好事,因为这样他的脸就等于失去参考价值了。
孙亦谐倒还是不动声色,一碗一碗地喝着各种不是饮料的饮料。
而慕容籍,则是越发地兴奋和快乐,他好似已经在享受胜利的果实。
倒是刘明心中仍有疑虑,不敢大意……
刘明总觉得,有某种不安的因素就在他们的周围,宛如一把抵在他脊梁上的尖刀,但他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
由于掌握着巨大的优势,又考虑到频繁使用暗号会有被识破的可能,所以从南二局连庄开始,慕容籍就减少了暗号的使用。
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正常打”,打到孙亦谐的点数归零,或者平稳地过渡到牌局结束,他就赢了。
而这事儿,真不难……因为现在运势也在他的那边。
一刻钟后,当孙亦谐靠着防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慕容籍下庄之时,孙亦谐的点棒已经只剩下了20点。
虽然他的队友唐维之还剩了几百点,但如果孙亦谐的点数在下一局归零,那牌局就会提前结束,唐维之剩多少也没用了。
南三局。
“孙兄,事到如今,要不你还是认输算了,之前约定好的赌约,我们也可以再商量商量嘛。”慕容籍一开局就如是说道。
因为在之前连庄那几局里他的反复挑衅始终没有让孙亦谐“上钩”加码,所以这会儿慕容籍改变了策略:此刻慕容籍说这些,并不是他认为孙亦谐真的会乖乖认输,只是他想进一步在精神上对孙亦谐施压,同时还可以作出一副“得饶人处其扰人”的、宽宏大量的姿态。
而一旦孙亦谐被他激怒或者真的信了他的话,开始跟他打商量,那慕容籍更是可以肆意地去羞辱孙哥,之前丢掉的所有的场子一口气全能找回来了。
“哼……投降输一半咯?”孙亦谐闻言后,冷哼着道了一句,并立即否决道,“我看还是免了吧,只要我手上还有点数没输完,就还有机会赢不是吗?”
“哈哈哈……”慕容籍又是大笑几声,“现在都南三局了,你就剩那区区二十点,还想翻盘?”
“哈!”孙亦谐不屑道,“当年陈小刀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