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人除了死肖之外还押运过不少类似的‘危险品’?”
“那是啊。”不动子用想当然的语气回道,“这赶尸一门,自古以来都承担着这项使命……
“除了死肖之外,这世间还有不少你所不知的、难以磨灭的凶邪之物,这些东西如果被放出去,或是被一些邪修、乃至凡人得到,便会引发难以收拾的后果,故只能封印起来。
“但这其中有很多东西,是不能封存于道门之内的,因为把它们放在那种灵气过沛的地方,它们可能会变得越来越强、自行逃脱。
“所以,把这些东西藏于世间,不断“封印”和“转移”的事宜,就由在这方面有专长的赶尸门的同道世代负责了。
“基本上呢,它们最多隔一个甲子,就要将一些东西转移一次……毕竟这世间变迁太快,没有什么地方是永远安全的,即便是一些用法术隐藏的山门也有被发现的可能。”
听了不动子的解释,黄东来后知后觉地惊道:“我靠,难不成……‘赶尸’这事儿实际上只是他们的副业?是用来掩盖他们这个真正使命的幌子?”
“那倒也不是。”不动子摆了摆手,“毕竟这种差事一般十几年乃至几十年才会来一次,且没有报酬,赶尸门派很多都是‘入世’的,不可能靠这个吃饭啊。”
见他俩越聊越远了,对死肖出笼一事负有最大责任的孙亦谐赶紧把话题又带回了他最初被不动子打断的那茬儿上:“行了行了……我知道姓梁的情有可原了,但现在既然情况那么严重,我们是不是也该把事情做得更加周全一些?”
“怎么个周全法?”不动子问道。
孙亦谐不假思索便回道:“我们可以劝劝皇上,就说……‘陛下,现在京城危险的一逼,依草民之见,您不妨去江南走一趟,来个微服私访、体恤民情啥的,避避风头……这里就全权交给我们负责,等我们这儿把事儿都解决了,确保了安全,您再回来。’”
听完这话,不动子那一贯淡定的表情,也是微微起了些变化,他略一思忖后,接道:“亦谐……你这……是打算跟皇帝换家?”
孙亦谐不问都知道“换家”这词儿对方是跟谁学的,所以他也没吐槽这个,只是回道:“不是,我就随便举个例子嘛,不去江南也行啊,要不就让他离开京城,去附近的省份打个猎?”
“夏苗啊?”不动子脱口而出。
“啥?”孙亦谐没听懂。
“帝王家打猎有说法……”不动子也很照顾对方这个文盲,“春猎为蒐,夏猎为苗,秋猎为狝,冬猎为狩,现在是夏天,所以……”
“对对,怎样都好。”孙亦谐对学习这些知识显然不感兴趣,“咱就让皇上去苗一个呗,他苗个十天半拉月的,咱这儿事也就办完了。”
“你是皇上他爹啊?你咋不让他去‘喵一个’呢?”这下连黄东来都听不下去了,“马上中元节了,皇家要办祭祀拜祖先的,这事儿我都知道,人家怎么可能在这几天离开京城?”
“妈个鸡的,命搞不好都要没了,还拜个锤子?再拜明年就是人家来拜他了!”孙亦谐不服道。
就在孙哥的调门儿越来越高之际。
“嗯哼……”一声轻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原来是之前那位使用大海无量的老总管,在他们几个围绕“当皇帝爹”以及“咒皇帝死”这类话题聊得热火朝天之际,来到了他们的房间门口。
很显然,老总管早在几十米开外便将他们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论尽收耳底,但他此刻也只能装作自己年迈耳背、啥都没听见。
“三位,圣上有请……”
…………
片刻后,三人来到了朱杝面前。
“草民孙亦谐……”
“草民黄东来……”
“叩见万岁。”
孙黄二人按章程行了跪拜之礼,不过不动子却是站着没跪,只是冲皇帝作了个揖,来了句:“贫道不动子,见过皇上”。
朱杝倒也不生气,当即便让跪着的那俩也平身了;反正此时房间里就只有朱杝、国师、和孙、黄、不动子这五人,侍卫们全在外面,就连老总管都被要求在门外候命,所以这礼仪方面,朱杝也不是那么在乎,况且他对那些修道的人也有所了解,知道跟这些人纠结繁文缛节没什么意思。
待三人都站好了,烟澹子便在皇上一旁的位置坐下,开口冲不动子道:“小道,适才在奉先殿人多耳杂,说话不便,我也就没提……”他说着,便冲对方简单施了个礼,“贫道乃峨眉山第五十五代内门弟子,道号烟澹子,现为大朙国师,不知小道你是哪派的修士?”
咱前面也说了,烟澹子下山前只能算峨眉的“年轻弟子”,见闻还不多,所以其他门派的掌门具体叫啥名字他也不是每个都清楚,没听过“不动子”的名号也很正常。
“玄奇宗。”不动子平静地回道。
“哦?你竟是玄奇宗的门人?”一听玄奇宗,烟澹子那眼睛都瞪大了。
瓦屋山中神仙洞,登天一步玄奇宗。
这句当初黄东来报给尸烆子的切口,可不是他自己编出来吓唬人的,而是他们玄奇宗的确在道界有这个地位。
虽然在蜀山一带,峨眉一直就隐隐有点统领群伦的味道,但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弟子多,整体实力强;你真要论门派的上限和那些顶尖战力的水平,玄奇宗可未必在峨眉之下。
因此,烟澹子一听对方是玄奇宗的人,心中自也不由得高看对方几分,同时他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小道”之前的态度那么嚣张。
不过,不动子的下一句话立刻又刷新了烟澹子的认知:“我不是门人,我是掌门。”
这话一说,国师当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