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不会容忍江湖肆意壮大,更遑论让全天下的百姓,都掌握强大的力量。武学将伟力归于一身,不像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容易管控,于他们而言,先生传播的是一种不安定的因素。”
“真武殿必定会被朝廷针对!”无崖子一针见血说道。
林平之一脸无所谓道:“有一句话你说的很好,武学将伟力归于一身,所以大宋并没有阻止我的能力。他们老实配合便罢,还能谈谈合作,共同进步。若能合作开辟武学院,也能更好的推广武学,培养人才。想想看,如果未来所有的士卒都是武林高手组成,普天之下谁能挡大宋兵锋?”
“但……如果不配合,为一己之私挡众生的路,那也怪不得我……敢教日月换新天。”
无崖子听的心惊,此人若真有镇压一国的能力,让朝廷屈服达成合作,并非不可能。如果训练出全是武林高手的士卒,更是不敢想象。横推九州八极,也轻而易举。
“先生岂非说笑?大宋虽声势不如从前,但也有兵员数十万,一人之力,焉能抵挡一国?”
林平之澹然道:“我若要杀人,纵使他躲在百万军中,我取他人头也如探囊取物。”
无崖子惊道:“……先生当真有此能为?”
话虽如此,无崖子心底依旧持不信态度,纵使是绝顶高手,也挡不住数百名训练有素的士卒围杀,百万军中来去自如,无异天荒夜谈。
林平之澹澹道:“除令师练成逍遥御风,世上无人能接我一招半式。”
他有飞天之能,肉身不败,神兵利器难伤分毫。又有吸功大法傍身,越打越强。
真打发性子,一人之力足以横推天下。
“……先生莫不是仙人?”无崖子只觉自己一生中听过得话,都没有今日这般惊心动魄。
“于你们而言,差之不多。”
“先生此言不虚?”无崖子又问道。
“林某不喜说假话。”
无崖子沉默,震撼之色挂满脸颊。
过了许久,才听他疑惑道:“先生既有此能,为何不一开始就和朝廷合作?”
林平之笑着解释:“空口白牙说起来别人只会当做妖言惑众,还是先造出大势,在亮膀子,才好谈条件。”
“可先生在江湖中落子,必定让江湖陷入腥风血雨中。人心贪婪,总有人会不满足只得到一门武学,功力强的必然会下手掠夺他人的收获,甚至联合起来,对先生真武殿下手!”
“恩大成仇,这个道理先生想必也懂。先生离了真武殿,难道不怕出事?”
林平之冷漠道:“变革需要流血,如何选择全看他们自己。我到期待他们争的厉害,唯有如此,才能造就出一批批强大的人物。至于真武殿,华山绝顶易守难攻,我所留下的后手,短时间内足以应付。”
“原来先生已经算好一切!”无崖子感叹道。
林平之笑道:“你也在洞中枯坐多年,不妨动弹动弹,助我一臂之力,一起创造一个武学盛世!”
无崖子苦笑不已,拍了拍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道:“老夫已是个废人,行动都不方便,焉能为先生助力?”
林平之不置可否道:“这有何难,我自有办法,让你重新站起来。”
“当真?”无崖子动容道。
一个残废之人,如何能抵挡重新站起来的诱惑。瘸子渴望自由奔跑,瞎子渴望重见光明,本就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无崖子上半生风流俊雅意气风华,下半生双腿残废,枯坐深洞郁郁寡欢。品尝过得到之后的失去,便更想要取回曾经失去的一切。
“自然不假!”林平之正色道。
无崖子难掩喜色道:“若能重新站起来,无崖子愿助先生一臂之力。”
林平之颌首笑道:“真武殿欢迎无崖子先生!”
推广武学,需要充足的人手。无崖子身为逍遥派掌门,于师姐天山童姥纠葛颇深。有他出面,天山灵鹫宫触手可及。
人手具足才更方便行事。
“现在开始吗?”
“先生不需要医疗器物?”
“不用那么麻烦!”林平之笑道。
无崖子道:“那好,现在动手。老夫一刻也不想在掉在绳子上了,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体会过,脚踏实地站在地面是什么感觉。”
“好!”
林平之迈步上前道:“你双足残疾多年,碎裂的骨头,早已长在了一起。要治好,只能将长好的骨头重新打碎,再开始治疗。”
无崖子豪迈道:“先生尽管动手便是。我双腿以下全无知觉,悉数打碎也不会有感觉。”
林平之点头,随即双手如闪电般探出,握住无崖子两只脚踝,一抖,只听一声声卡卡骨节碎裂声从脚踝不断蔓延,转瞬间他下半身的每一块骨头都被震散。
便又提聚功体,逆转体内剑气逆化为精气,传入无崖子体内。
古三通逆转真气化作精气,再生造化都不是难事,何况只是区区筋骨之伤。
无崖子骨节上的伤势并不是大碍,逍遥派医术精深,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将碎裂的骨头规整大半,只有那些细微的裂痕,无法彻底恢复。
腿部肌肉也时常用真气温养,并未僵死。
让他站不起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坠崖伤到了腿部神经。
腰部以下与脑海神经中枢,似分作两段,意识无法感知。
才令半身僵瘫,不能行走。
林平之导入的浑厚精气于人体而言,便是绝佳的灵丹妙药,可以有效刺激筋骨再生,使体内再生造化。
接驳神经,亦非难事!
随着精气不断汇入双腿,盏茶功夫,无崖子便觉双腿内传来一股似蚂蚁爬动的酥麻之感。
他通晓医术,自然知道这种感觉,是筋骨在逐渐愈合恢复原状。
这番变化令他喜不自胜:“有感觉了……老夫终于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