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恐怕还得劳烦道兄相助。”
通天教主起身,打个稽首。
“道兄身合己道,化生剑之大道。若论剑修法门,当世绝无人能出道兄其右,劳烦与我分解分解,以全我修持法门,我当时常感念道兄恩德。”
通天教主一整衣冠躬身一拜,行了个大礼。
“道兄这是作甚?”
林平之被他动作吓了一跳,赶忙离席避过,这等大礼,除师长之外,旁人莫敢身受。
“道兄,你我同为求道者,一起触类旁通才正合情理,你这般大礼,教我如何处之?”
通天教主站直身子笑道:“自古以来达者为师,道兄剑道功果在我之上,怎当不得我剑道之师?”
林平之忙摇头道:“道同一理,各有所陈,纵然法门不同,最后也同归于道。道兄非剑道修士,功果却还在吾之上,岂能这般说?日后道兄脱离天道限制,将自身领悟演变剑道,亦不过是轻而易举,你我权当作个交流便是,莫作这般说法。”
“罢、罢,道兄一片赤诚,吾当心领。”
通天教主这才作罢,回了席上。
少时两位再次落坐。
“请道兄赐教!”通天教主道。
林平之略作思索,开口道:“吾以为剑修者,乃是以剑为念,以剑为道之修士。得剑之锋芒,剑之神髓,剑之真理方可称之为剑修。”
“只要得了这三样,无论是哪类修持法门,皆可踏足无上剑道。”
“习剑者之于他法,全在一股心气,要炼得身如剑,意如剑,心如剑,心不为外物所制,方能无物不斩。”
通天教主连连颌首,以他的功果,世间万类法门,知晓各中理念,便足可推出大概乃至超越全功。
他此刻并不多言,仍仔细听林平之分说。
“道兄剑仙道,想是以当世炼气士法门合己道法理念而成。”林平之语气笃定,通天教主能窥一而知全貌,他亦差之不多。
通天教主颌首道:“却也,吾前番观了那新仙道,仙武道之法,才悟了这剑仙道。只是三霄徒儿不愿抛弃我碧游宫往日根基,只在中途演变,而吾则从初时研创。”
“会根源而生剑气,纳五气而铸剑胎,再取一物于剑胎同炼,在体内孕养出一口神剑,用精气神锤炼,炼就一口性命交修之剑作根基,吾成,剑亦成,剑成,吾亦成。”
林平之听得暗自点头,只觉此法颇似那遮天大界中“炼器”之法,甚至更极端。
此剑仙道之法,有些“人器合一”的理念,一身功果全在一柄剑上,以这口神剑根基化道,根基便是道剑,亦是剑道。
从根子上,又有些类似林平之纳神剑精髓成诛仙四剑之理念。
可仍是要极端一些。
思索片刻,说道:“道兄此法很是不凡,炼得最后恐怕肉身亦要化为精气,乃至魂灵种种都要炼入剑中,再以神剑脱化真身,与我法门可谓殊途同归。”
通天教主颌首道:“是极,初时以剑为基,最后以剑为道。云霄徒儿是开辟世界演化天道,吾这法门乃是以剑载道,以身合剑,化为一道。”
林平之沉吟道:“此法唯一可虑者,依旧是未大成时,过于危险。一者神剑离身,肉身就没了护持,稍有不慎肉身陨落只得剑存。一者根基皆在剑上,剑若有损,一身功行亦将成为画饼。”
通天教主岂不知此理,这法门的确比当世炼气士法门更长于战斗,只是仍有炼气士肉身脆弱之患。
那神剑根基,若不到以身神合剑之境,身神仍是一处破绽。因神剑合了剑胎,一旦神剑离身,自身根本没有多大实力。
而用神剑根基战斗,也难免有损伤之患。
通天教主问道:“不知道兄有何好主意?”
林平之道:“吾以为不妨只以剑胎作根基,仍炼神剑,却不将剑胎炼入剑中,而是以自身领悟剑意、剑理、剑胎之力炼剑,可得半个“人器合一”,却又没那般极端。”
“之后修行可将精气神炼入剑胎,作为根基,以此载道。如此一来,神剑或许失了些伟力,却多了份持重。到合道之时,再依道兄所想,把神剑也炼入剑胎,蜕变成道,届时“人器合一”又可互相分化。”
“这般法门,初时要比道兄所想差些伟力,然而搏命时,也可剑胎合入神剑,发出最强一击。”
有道是:铸就神兵不记秋,护持法性得全周。
神光出匣惊乌兔,冷焰凌霄射斗牛。
秉处十方三界静,挥时百鬼万魔愁。
默用功夫成一剑,苦海红尘可行舟。
趁着通天教主思索,林平之又道:“一来不失其力,二来有剑胎护持,往常可保无虞。关于演化神剑神通吾也有几分想法。”
“请道兄赐教!”通天教主忙道。
“道兄莫要客气。”林平之连连摆手,心里却在思虑飞剑法门。
其实在林平之看来,此界法门不说有无缪误,就炼气士那居深山海岛的性子,对于武斗神通的进步本就是一个大妨碍。
封神世界炼气士争斗过于依赖法宝,往常都是在静参天道,以期功果有成。关于斗战护道神通,其实并未开发出多少神妙。
东南两地修士,大抵是阐截人道出身,法门都不离些儿五行道术,掌心雷法。那通天圣人在诛仙阵和四圣争斗时用的还是土遁脱身,可想真是一门五行道术用到老。除了些顶上庆云,垂手白光,青莲托物,有点气象,真没看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神通。
那老子圣人的“一气化三清”神通,更是个只能唬人的幻术。乃是元气之妙,有形有色,却非一个化身堪比一方圣人的战力。
可见这方世界的修行法,只得了个高明功果。本身战力在其他世界中等仙境,高等仙境中,应当只能算弱者。
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