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西门,几个朝廷军兵卒斜靠在城墙边,正晕晕乎乎的打着瞌睡。
如今苍山军已败,守城也就是个形势而已,这个时候谁敢找朝廷军的麻烦,那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再加上这西门是物资通道,平日里几乎不开,更是没什么人……
噗通~
忽然,一道重物落地声响起,惊的一個守城兵卒连忙站直身体,往发出声音之处看去……却只看到一具倒在地上汩汩冒血的尸体。
他顿时双目大睁,正欲呼喊,忽的眼前一黑,意识也是陷入黑暗……
几个呼吸间,这些守城的士兵,便是被杀了个干净。
一道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左右检查过无人生还后,方是低声喝道:“走!”
几十道身影顿时涌出,飞快的打开城门,向城外奔掠而去……
而在这群身影后方,一道不起眼的人影远远的跟着,亦是出了城门。
而在府城中,此刻正一片热闹,喊杀声不时响起,各路人马都在疯狂围剿石家的人,逐渐向东门南门汇聚,却是无人注意到此处西门的动静……
……
两个时辰后,天色仍是一片漆黑。
一条通往云梦山泽的偏僻山间小路,杂草丛生、荒芜无比,平日里白天都几乎无人走,更不用说晚上了。
不过今天,这条小路却是有些热闹……杂草被踩的东倒西歪,一群人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神色,匆匆而过。
不久后,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亦是缓步走过。
“这法外狂徒张山,因你石家而生……就用来给你们送终吧。”
江明不急不缓的走着,前方已经望不到人影,但他却并不着急。
石家这些人拖家带口,虽然走的很急,但对他而言这速度也算不得什么,而且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了……他在猎虎庄学的狩猎技巧可不少,随便瞄上两眼,就知道前面的人什么状况。
随即他心中思量:“还有那石金台的伤,八成应该是真的……”
从城中一路跟出来,江明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是放在石金台的身上,眼见他即使是逃命,也是一路被人搀扶,甚至影响到了整个队伍的速度……
如果是装的,风险也太大了,而且也没什么用,被人发现一样是个死!
“不过还是要小心!”江明眼神冷静,谨慎永远都不会错,即使是受伤的石金台,也是真正的一流武者,不是老蛇帮帮主之流能比的。
他如今只是二流武者,即使有着燃血刀法和超感的加持,也不敢百分百保证能砍死一个一流武者,更何况石家这些嫡系,不止石金台一个武者,所以……
“所以还是得上点手段啊!”江明摸了摸怀里,几年时间过去,他研究出的药粉种类,也是越来越多。
“嗯?看这些足迹,这些娇生惯养的家眷,似乎已经撑不住了?”
江明瞥了一眼那些歪歪扭扭、深浅不一的足迹,又估量了一下时间,几个时辰过去……再加上逃命的精神高度紧张,现在怕是有些人已经扛不住了。
他方轻脚步,隐入一侧的山林中,悄无声息的向前摸去,宛如与夜色融为一体,几乎不发出一丝声音……这也是在猎虎庄中学的本领,狩猎之时须得如幽灵一般,只有出手的那一刻,才是必杀。
……
一处路边野地上,石家的家眷或躺或坐的瘫在地上,皆是嘴唇颤抖发白、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们素来娇生惯养,何时经历过如此高强度的疾行,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爹,咱们为什么要逃?咱们搭上苍山军,不还是听梁家的才这么干吗?现在梁家竟然不保石家?”
一个长相刻薄的青年满脸不甘:“凭什么说咱石家背叛他们?咱不就是私留了几块玉石吗……”
“闭嘴!”一个中年男子低声喝道:“你给我记住,从今天起,再也没有所谓的石家,你也不再叫石君鸣……”
那石君鸣捏紧拳头,却也不敢和这中年人吵,刷的扭头往树林里走去:“我去方便一下!”
“爹,您别跟他置气了,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落差……”一个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走过来,劝道。
“接受不了的恐怕还不止他一个……”
中年男子石全堂看了一眼周围,那些娇生惯养的男女家眷,叹道:“君薇啊,你如今已经是二流后期的武者,将来咱石家就全靠你了,等伱成就武道大师之位,咱石家一定能东山再起,更胜往昔……”
石君薇点头,眼中也是有着斗志燃烧……
片刻后,“石君鸣”从树林深处缓缓走出,似乎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直接坐在一块一人高的青石上,埋着头一言不发。
其他人见状,也只能摇了摇头……
深夜,冷风习习,吹动林间茂叶,发出沙沙声响,让人感觉有些发瘆得慌。
“君鸣,你小心着凉,赶紧下来……”石君薇见石君鸣坐在风口处,连忙喊道。
“他是武者,怕什么着凉?”石全堂眼一瞪。
“石君鸣”也不吭声,却听话的从石头上跳下来,坐在了地上。
不过却没人看到,他手中悄然藏起的两个小纸包……
“唉,我真不行了,越休息越累……”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唉声叹气道,皮肤白皙、脖子手腕上还挂着金银首饰。
“谁说不是呢,腿都抬不起来了!”
“这山路也太难走了……”
不少人都是应和道。
“一群废物,给我站起来出发!整天不务正业,遇上仇家最先死的就是你们……”石全堂恨铁不成钢道。
“等等,不对……”一直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的石家家主石金台,却是陡然睁开眼,脸色大变道:“快屏住鼻息,这是迷药!”
“什么?”
“有人追杀来了?”
石家人顿时大乱,这些家眷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