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处?”吴宁沉吟着,左右为难。
调和武李,这件事难办,却也能办,且分怎么办。
太平办不了,吴宁却可以办,也有很多种方法把此事办好。
区别只在,最后的结果对谁有利,或者说,是谁想要的。
是武老太太想要的,还是太平这傻女人想要的,又或是别人想要的结果。
......
想了半天,无意间抬头,正见太平扑闪着眼睛,满是期待。
吴宁暗道:这件事情一但办成,太平在武则天心中的分量必有加持,我应不应该把这个女人推到风口浪尖呢?
如果她最后依旧逃不开因权力而死的命运,那我是心安理得,还是心怀愧疚呢?
“殿下!”
“嗯?怎么了?”
吴宁不急着说正事,反而闲聊起来。
“人们常说,权势为醉心酿,不论男人女人,一但饮之皆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淡淡地一笑,看着太平,“此时......”
太平微微皱眉,不知道吴宁说这些何用,只能听他说下去。
听闻吴宁悠悠道:此时公主成了执棋者,心中可有快慰!?”
太平翻着白眼,揶揄道:“还当你这小子又要假装高深,原来还是弈棋的旧谈。”
好笑道:“你才是弈棋高人,本宫只会观棋,好了吧?”
吴宁摇头,“殿下就不想下场一试身手?”
“......”
太平沉默了,她看出吴宁眼中的认真,不像是玩笑。
低头沉思,“不想。”
懒懒地把身子动了动,“下场一试?还是算了。”
看向吴宁,“九郎不觉得自己绞尽脑汁,算计来算计去的样子很蠢吗?”
吴宁:“......”
“比起执棋落子,本宫更喜欢观棋。看你们这些所谓高人为了一城一地,一增一减,算计得满头大汗,百态尽生,岂不更加有趣?”
好吧,你特么不但头脑简单,还特么情商负数!
吴宁就没见过这样儿的,老子就在你面前坐着呢,怎么就骂人呢?
不过,太平这番话也彻彻底底地让吴宁坚信,这个女人的后世种种是被逼出来的,而非天性好恶。
“为什么问这些?”
太平不懂吴宁为什么突然有此感慨,也从未怀疑调和李武对她来说只是为难并无大碍。
“没什么。”吴宁摇头,也许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种福气。
把话头转向正事。
“殿下现在要先办两件事,其它的以后再说。”
“哪两件?”..
吴宁道:“先与武三思通气,让他给圣后觐表,给纪王李慎求情。”
“啊?”太平一惊,“慎皇叔因冲皇叔谋反牵连流放岭外,此时可能还在路上。这时求情,母后能答应吗?”
吴宁道:“不提牵连之罪,只说李慎年迈体衰有恐不支,望圣后法外开恩,从轻发落。”
“哦。”太平点头,“然后第二件呢?”
“第二件......”吴宁看了看冬意盎然的四周景色。
“临近年关了,殿下现在就给圣后觐一道贺岁表吧,顺便采买些房州特产与贺表一同入京。”
“献给母后?”
“切!”吴宁有点无语,“献给什么母后!?整个大唐都是你母后的,她可不缺你那一点东西。送给你的两位皇姐,宣城、义阳两公主。”
太平又不懂了,“这是为何?”
“殿下只管照办便是。”吴宁神秘一笑,“别忘了,我才是执棋者!”
“哼!”
太平暗自鄙夷,执棋了不起吗?还不是被本宫当成猴戏来看?
她却不知道,吴宁在众多办法之中,选了一条最难走的办法,才让她可以置身事外继续看她的猴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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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件事都不难办。
武三思已经上过表,表达了欲与李家和睦之心。让他出面帮李慎说句话......
尽管李慎是他和武承嗣从中运作才被流放的,但是现在让武三思自食其言,吴宁也不是没有办法。
至于第二件,给武后的贺表之中,夹带一些礼物给宣城、义阳两位公主,对于太平来说更是易如反掌。
可是,当武三思和太平的两道奏折送到武则天手里,老太太看完......
气乐了。
把手里的汤碗直接摔到了龙案之上,砰!!
“吴宁!?”
“该死!居然算计到哀家头上来了。”
一旁的上官小婉不由身子一颤,可是有些时日没见圣后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圣后息怒!”躬身下拜,“这不挺好的吗?”
“嗯!?”武后眉眼一立,“你懂什么!?”
吓的小婉把头垂得更低,“臣妾万死,不懂圣意。”
武后瞥了她一眼,无趣道:“起来,又非对你。”
看向那两张奏折,眼神里尽是狠厉。
“这个吴宁,怎敢如此?!”
武则天太了解自己的宝贝女儿了,不用房州的密报她也知道,这样的手笔太平那丫头是办不出来的,必是出自吴宁之手。
可是,武后没想到的是,吴宁居然会这么给太平出主意。
给纪王李慎求情?
李慎是何人,那是太宗的第十个儿子,也是武则天打压李家剩下的唯一一个太宗子嗣。
能熬到这个时候的几个太宗子嗣,越王李贞去岁谋反兵败服毒自尽了;曹王李明在李贤案的时候,就已经被武后给除掉了。
就剩一个李慎,六十多岁谨小慎微,武三思惦记了他好些年,好不容易借李贞谋反的机会把这老头儿裹了进去。
武后虽然不想把李慎怎么样,毕竟把太宗后人赶尽杀绝于名声不好。
可是,武家的两个侄子一意孤行,闹得沸沸扬扬,她若不理必生指节,所以勉强把李慎发配出京,未治死罪。
在这样的情况下,武三思居然还能同意上表,老太太都不明白那个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