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传闻,穆子究就是吴宁!”
李旦此言一出,李贤、李显皆是骇然。
“他是吴宁??”李显脸色煞白,“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李显惊慌摆手,“本王是见过吴宁其人的,与这个穆子究完全不是一个人!”
“......”
李贤撇了李显一眼,心说,傻弟弟啊,就算让你真看见了吴老九,以你那个不走心的脑袋,也看不出真假啊!
不过,李贤也挺理解李显的。
他现在极力否认,还不是因为......
因为穆子究要真是吴宁,那天赐的成龙快婿不就飞了?
李显现在,肯定是美的不行。
本来,李裹儿天天黏着穆子究,就给人一种两人必成一对儿的感觉。
而穆子究又成了长宁郡王,其中好处,连李贤都心中妒忌。
可是,一但穆子究变成了吴宁,那他可就成了贺兰氏与先帝之子,和李显是同父兄弟,哪还能娶李裹儿?李显的美梦自然也就泡汤了。
此时,李显神情紧张,万不肯相信穆子究就是吴宁,而一旁的李旦也是好言劝慰。
“皇兄放心!穆子究不会是吴宁的。此事本就是传闻,据我所知,之前母皇还在清阳宫当面与穆子究对峙过,确定他非是吴宁。”
话锋一转,“如果他真是吴宁,那可就....可就吓人了啊!”
“你们想啊,如果他是吴宁,还被母皇封王,再结合......”
李旦顿了顿,“再结合二十多年前,宫中的那个传闻....说贺兰氏的那个孩子其实....”
“哪有什么传闻!”李贤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厉声打断。
“传闻传闻,就知道传闻!!哪来的传闻!?”
李贤十分激动,喝骂李旦:“这种捕风捉影之事,莫要再提!”
“是!”李旦吓的赶紧与兄长行礼,一副怯懦之相。
之前的话语,却是不敢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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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清阳宫内,上官婉儿与武则天漫步楼阁之间,一面闲聊,一面尽赏冬日美景。
“陛下,这份封王诏下的,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上官婉儿拧着眉头,“即使确定他就是吴宁,陛下又何必着急封赏呢?此诏一出,必定举朝哗然。与吴宁来说,并非好事。”
“呵呵呵。”武则天轻松淡笑,“怎么?为他担心?”
“......”上官小婉赶紧摇头,“臣妾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
武则天心情大好,并没有怪罪之意,“朕知道这并非好事,朕也就是有意为之。”
“哦?”上官婉儿不解,“陛下这又是何故?”
“很简单。”武老太太目无焦距地望向远方,“封王诏一下,别人倒还不说,只是那几个小辈怕是要坐不住了,吴九郎也自然而然地成了众矢之的。”
“他吴老九不是号称智计无双吗?要是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来,那还谈什么将来呢?”
“这就算是....算是对他的一道考验吧!”
“将......将来?”
上官婉儿大惊失色,什么将来?
错愕之间,武则天已然再次开口,却是下达了另一道旨意,“诏命三省六部、文武百官,正月一过,起驾回师,迁都长安!”
说完这句,武则天隐隐露出得意之笑。
那小子,不是把立储比作择獒吗?好啊,朕这就回长安,而你吴老九,马上......
也将变成獒笼中的一员,倒看你如何逃出升天。
“对了。”老太太又想起一事,“派人盯紧吴宁和孟苍生!”
好不容易找着了,老太太可不能让他再跑了。
况且,封王诏一下,武则天自认这是一招出其不意的妙手,纵使吴宁之才,也一定是摸不着头脑。
武则天现在是心生恶趣,很想看看吴宁到底要怎么应对。
好吧,上官婉儿满眼无奈。
说实话,她现在真不知道老太太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是,圣命不可违,上官婉儿还是躬身应旨,下去办事了。
此时,清阳宫中,只余武则天一人。
望着远处的山峦景致,老太太不由得想起,一年多前,穆子究就是站在这里,指着洛阳城外那满山的炭农,绝口否认他是吴宁。
可是,两年不到,他终究是露出了马脚。
想到这里,武则天笑了,可是转而,老太太又愁苦了起来。
他终究是在外长大,尝尽人间苦楚,身边还有一个对自己误会颇深的贺兰敏之。
这些年,贺兰敏之还不一定怎么把她这个姨母说成是举世无二的恶人。
而吴宁之前一直不肯承认身份,不也正是因为如此吗?
“贺兰敏之....”
武则天念叨着这个名字,心说,你又是长路镖局里的谁?也应该露面了吧?
在武则天眼中,吴宁和贺兰敏之自然是在一处的。
如今,吴宁已经浮出水面,就等于贺兰敏之也无处可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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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武则天所料不错,一纸封王诏确实把吴宁弄得有点懵。
“怎么会这样儿?”
攥着封王诏,吴老九脑仁儿直疼,这老太太不按套路出牌啊!
“长宁郡王?她是真敢给!”
太平公主也是一脸发懵,“怎么会这样儿?”
她比吴宁还懵。
因为她不知道是吴宁自己故意露出的破绽,让孟苍生去找司马承祯,这才让武则天知道了真相的。
在她眼里,这个长宁郡王来的太特么神奇了。
......
“怎么会这样儿?”吴老十也是懵的。
看着吴宁,心中大喊:“九哥,好像玩脱了啊!”
在原本吴宁的设想里,露出破绽,让武则天知道他就是吴宁,只是第一步。
可是,第二步还没开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