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宁说的一点没错。
当下最迷茫、最着急的,不应该是李贤和武承嗣吗?
倒是武三思急的有点有点不知所谓了。
好吧,吴老九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但是却一语点醒梦中人。
武崇训听了吴宁的话,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瞪大了萌眼看着吴宁。
“你”
“你这也太损了吧?”
这一幕何其相似?
像极了太宗与建成太子,也像极了李承乾和李泰。
试探性地问向吴宁,“九哥这是准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见吴宁不说话,武崇训更是笃定。
“一定是了!一定是了!!”
之前他是想简单了,现在才恍然明白,吴宁若想觊觎那个位子,其实没那么容易。
就算武则天有心,宗室皇亲、满朝文武,也不一定答应。
所以
所以只能是让李贤和武承嗣斗起来,两败俱伤之下,才能让朝臣和宗亲明白,吴宁才是最佳人选。
“九哥,是不是这么回事?”
吴宁摇了摇头,似是否认,也像是不答。
抬头看着武崇训,盯了他半天,终于无奈地摇了摇头。
“崇训啊!”
放下笔墨,吴宁觉得,还是和小正太把话说开的好,省着他一天天的来烦自己。
“你爹与我之间的恩怨,只浮于表面。”
“当年下山坳之事,你父没有直接参与,就算后来与我吴宁有所磕绊,却也无甚大事。所以”
“回去告诉你爹,只凭你武崇训的这份交情,远比那点磕绊来的重要,我是不会与他为难的。”
“至于他早年间与李氏的恩怨”
“呵。”吴宁淡然一笑,环指周遭这十六王宅。
“这里住的都是李家人,你觉得,他们有心思找你爹报仇吗?”
“如今自保都是问题,梁王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若真知悔过,以后对李家人好一点。你萌公子多积攒些善缘,没人会在意梁王府以前做过什么。”
“关键还是在于,以后做什么!”
“哦。”萌公子愣愣点头。
“那我回去转告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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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宁这番话,可谓是相当中肯了。
虽说没有明示武则天当下诸多布置的用意,但是也为梁王府指了一条明路。
那就是和气待人,痛改前非。
以后的事儿,有我吴宁在一天,梁王府就没有大事。
至于能不能听懂,就得看萌公子的悟性了。
看着武崇训离去的身影,吴宁怔怔出神。
不知何时,道爷站到了吴宁身边,也看着武崇训离开的身影:“他能懂吗?”
吴宁凝重的摇着头,“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孟道爷一皱眉,他知道,吴宁指的不是对武崇训的承诺,而是在这件本不该让武崇训知道的事情上面,吴宁为了让武崇训安心,还是透漏了一些玄机与他。
不由担心道:“真的要这般冒险吗?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只见吴宁耸了耸肩,“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么一个笨招儿。”
“”
孟苍生一阵无语,知道劝不动吴宁,遂迈步出了书房。
只是,在房门处,道爷顿了顿,也不回身,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其实,那日你直接闯宫,我也觉得理所当然!”
吴宁:“”
吴宁怔在那里,看着道爷洒然离去,半天才蹦出一句:“靠!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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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宁的那番话,其实是有玄机的。
那就是,武崇训问他,这是不是一个鹬蚌相争之局。吴宁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答案,其实已经在他后面的话语里藏着了。
现在,武三思最担心的是李氏宗亲报复。可是吴宁告诉他,李家人自己都顾不过来,没工夫管他。
这等于是说:李贤没有登基的可能。不然这句话就不成立。
之后,吴宁又说,重要的不是梁王府以前干了什么,而是以后干了什么。
这句话,又等于告诉武崇训,武承嗣也没有登基的可能。
因为,武承嗣得国,那武三思就不用担心李家人了,这句话也不成立了。
也就是说,李贤和武承嗣都没机会。
那谁有机会呢?
以武崇训的聪明,也就不用吴宁明说了。
只可惜,武崇训也许是太关心武三思的安危,也许是太紧张,或者是吴宁的机锋藏的太深,萌公子考虑不到。
以至于,武崇训并没有听出吴宁话中深意,只当这是吴宁个人对梁王府的一个承诺。
但这已经让他十分满意了。
回去之后,向武三思如实转达,并告父王,安心便是。
可是,正因为武崇训没听懂,他向武三思转达的时候,自然也就不可能把吴宁的真正意图表述清楚。
武三思又是生性多疑,只吴老九的一个承诺,哪里能让他安心呢?
“吴宁没说,陛下到底是要立李贤,还是武承嗣?”
“没说!”武崇训摇了摇头。
“哦。”武三思愁眉不展,“为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武崇训出去,武三思再次陷入沉思。
光是吴老九的承诺有什么用!?万一李贤上位,那不就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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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上位?
李贤能上位吗?
此时,狄胖子却是发出这样的疑问。
而且,狄仁杰不由一阵阵的发寒。
这一幕何其相似,二子相争,你死我活?
这不就是太宗与建成太子的翻版,李承乾与李泰的当世写照吗?
表面上看,武承嗣不是太子,胜似太子,朝中处处朋党大权在握。
可是,武则天偏偏给了李贤一个敏感的晋王之尊,貌似心有所属。
如此一来,这两人还不往死里争?
况且,别忘了,武承嗣虽说人不在京师,可是,他手里却握有七万大军呢啊!
豫王现在等于是,又有人脉,又有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