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里看到武承嗣谋反的消息,着实吓了一大跳。
他第一反应就是,进宫觐见。
可是,还没等他出家门,吴宁派来的人已经到了。
“成王殿下!”道爷一脸风清云淡,“九郎让贫道转告殿下,不必惊慌,只需稍作准备,等陛下与九郎的消息便可。”
“啊?”
李千里懵了,都顾不上问孟道爷是怎么来的,怎么知道这密报的内容,抖着那份密报,“陛下和九郎已经知道此事?”
道爷点头,“知晓。”
“那....”李千里一呃,“那是何人送此密报?”
孟苍生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已经派人去跟着送信的人了。”
吴宁接到密报,猜想如果不是只送给他一人,那么像李千里,还有李氏诸王,很可能也会接到提醒,所以早就派人盯着各府。
只不过,和上次一样,告密的人显然极为小心,用的都是京城内外的普通百姓,让人无从查起。
不过,有了道爷的话,李千里也就安心了。
想一想也是不由苦笑,武承嗣还是太天真了!
此事不败露还好,一但败露,哪里还有成功的机会?
更何况,他面对的可是吴老九和武则天啊!
至于他手下禁军之中的那几个武家人......
“哼!”
李千里阴笑一声,那几个草包,还想牵制老子!?
“来人!给禁军各卫将校送话儿!”
“就说本帅初掌禁军,今日入夜,在左卫厢营大帐设宴,款待同僚。”
“届时请诸位,务必到场!”
李千里心说,不是想控制我吗?好啊,我就把你们叫到一块儿,让你们控制。
到时陛下旨意一到,一网打尽,还省了麻烦。
而武载德等人现在还在头疼:怎么才能控制李千里,让他不去坏事?
可谓是绞尽脑汁,反复斟酌啊!
比如说,李千里今夜要是住在家里当如何,住在大营又当如何?
怎么能切断他和禁军各营的联系,怎么控制各营听闻宫中兵变而不得驰援。
反正是机关算尽,颇费了些力气。
结果,李千里营中设宴,什么都省了。
武载德还想呢,早知道他有一这出,我费这劲干嘛?
现在却是简单了,有心算无心。到时候,让手下兵将暗中把李千里设宴之地一围。
他若知道宫中有变,那就困在其中;若是不知道,那大伙儿喝酒吃肉,也不用挑明。
多好!
......
太平公主接到密报更要晚上一些,已经是黄昏时分。而且,没等她看密报上写的是什么,吴宁的人也已经来了。
“殿下,九郎让殿下今晚去长宁郡王府。”
“去他那儿?”
太平一愣,实在是没看密报,不知道吴宁大晚上的叫她去做甚。
“在......在他那过夜?”
“对!”吴老八点着头,“今夜在我们那边过夜。”
太平无语,“这......不太合适吧?”
结果,一看密报:武承嗣今夜谋反!?
太平一个激灵,“走!”拉起吴老八就走,“去见九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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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九!”
太平公主一到吴宁这里,就是满面怒色。
“你在搞什么鬼!?”
来的路上,咱们公主殿下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怎么武承嗣就反了呢?谁给的他胆子?
再联想近来朝中诸多变动,太平有点明白了。
这分明就是吴宁和老太太挖的一个坑,一步步把武承嗣逼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你们疯了吗!?”
太平满眼的不敢相信,老太太为了把吴宁推上皇位,已经疯狂到这个地步了吗?
要知道,此间稍有差池,所有的命运都是未知。
社稷体大,怎么可以冒这么大的风险?
“说!”怒视吴宁,“今日不与本宫说个清楚,本宫与你没完!”
“......”
吴宁先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现在是戌时半,离子时半还有整整两个时辰。
回身对屋中的吴老八和罗厨子道:“让道爷入宫吧!咱们的人也逐渐在十六王宅埋伏下来。”
“得嘞!”吴老八返身就走。
罗利也知今夜要动真格的,难得的没和吴宁绊嘴。
不过,没走几步又折回来了,“对了....”罗厨子神情有些纠结,“城西那边没什么大事儿吧?”
吴宁回:“应该没什么问题。”
长安城西住的都是门阀和朝官,武承嗣再怎么说也不敢下杀手的。
只闻罗利又问了一嘴,“那宣城长公主府....要不要把人接过来?”
“......”吴九宁一翻白眼,真难得你这个时候还想着呢哈。
瞪了罗利一眼,嘴上却道:“倒是我疏忽了,你去把宣城一家也接到十六王宅来吧!”
“唉!”罗厨子一点头,咧着嘴就走了。
咱们公主殿下在一旁看的心焦,等人都出去了,才对着吴宁嚷嚷,“你到底听没听本宫说话?”
“说!谁给你这么大胆子,连社稷安危都不顾了?”
吴宁瞥了她一眼,心说,咱们公主殿下什么时候关心起社稷安危了?
突兀道:“张嘉福这个人,殿下了解多少?”
“嗯?”
太平愣住,“问,问他做甚?”
慢身坐下,“这个人....”显然在思索怎么回答吴宁。
“这个人是武承嗣提拔起来的,进士出身。若论才文、政方,是豫王府中少有的能事之人。”
“不过,武承嗣对他也只是稍有提点。”
“你是知道的,在豫王府里面,主要还是武家人占据主导。像是武攸宁、武攸暨、武载德的声音更大。”
“张嘉福一个外人,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出身,在豫王府属于边缘化的人物,不太得志。”
把自己知道的,还有看法,一股脑的说给吴宁听,随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