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武家叛军来势汹汹,结果......
结果却被吴老十几乎以一人之力,彻底反转。
不过,对于正在长宁郡王府中的太平公主来说,倒不算是意外。
毕竟吴宁早有准备,没有万全把握,他也不能让吴启去犯险。
听着外面大局已定,太平公主却是眉头不见舒展。
“此处算是过了一关,但是.....”
看着吴宁,“那宫中怎么办?”
“母皇那里若不安稳,十六王宅就算全歼叛军也是徒劳!”
太平的担心不无道理,这边就算再怎么顺风顺水,可事情的关键还是宫中的武则天。
如果武则天那边被武承嗣所控,那这边就算赢了,也还是输了。
“现在,只看母皇如何抵挡武承嗣了。”
吴宁闻言淡笑,“陛下那边,是最不用担心的,我倒是有点担心李千里。”
太平一怔,“什么意思?”
吴宁道:“我担心他沉不住气,冒然出兵了。”
“什么?”
太平满眼不解,“你担心李千里出兵?这倒是新鲜。”
瞪了吴宁一眼,言语中满是讽刺:“怎地?担心李千里出来抢了你的风头?”
“说吧,子究先生,打算何时出马?以定乾坤。”
蹩脚一笑,居然向吴宁一拂,“到时,新皇继位,可要多多关照本宫呢!”
“......”
吴宁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却是望向左卫厢营的方向,道:“李千里啊李千里,你可一定要沉得住气啊!”
“沉什么气?”太平撇着嘴,尽是吃味,“你到底在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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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宁的担心确实有必要,因为李千里马上就要沉不住气了。
此时,京中喧嚣四起,喊杀震天,宫中的喧闹之音亦是尤在耳边。
这让左卫厢营的这场夜宴,连表面和都是已经不复得存了。
营帐之中,众将默不作声,低头不语,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李千里亦是如此。只不过,脸上的神情早已经阴冷的吓人。
按理来说,他早就应该动了,虽说得知的时间与武承嗣起事时间有出入,但是,宫中和城内的喧闹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就是,武承嗣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他应该动了。
此时,只要他一声令下,诛杀帐中的武氏各将,再领十万禁军入宫勤王,那就武承嗣必败无疑。
可是,李千里还是忍住了。
他在等,等武则天的圣命。
毕竟,之前他拜会吴宁的时候,吴宁特意嘱咐过他,听命行事。
而就在刚刚,老太太同样让李瓘给他带话,没有她的命令,不得擅动。
这也是李千里一直忍到现在的原因,可是他想不通啊,到底都在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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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切的焦点尽在皇宫大内,是成是败,也全看武承嗣的五万人马能否冲到武则天面前。
然而,真的冲到了,就成了吗?
......
老太太华服凤冠,与上官小婉平静地立在两仪殿前。
“陛下,进去吧!”
上官婉儿呼吸有些急促,不由得再次出声建议。
也由不得她不紧张,此时,密如繁星的火把灯球,宛若山崩的冲杀呐喊,已经如在身前。
两仪殿前的空场上,已经看得到虎狼之士狂奔袭来。
而两仪前,除她们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什么都没有。
武则天笑了,笑的风轻云淡。
“怎么?婉儿怕吗?”
上官小婉一低头,却是不敢说话。
偷瞄了一眼叛军,又近了几分。
“没关系!”老太太对冲杀而来的叛军看都不看一眼,“怕,并不丢人,朕也怕过!”
眼中似有追忆,“二十多年前,先帝崩世的时候,朕过怕过。”
“朕唯一的依靠走了,留下朕独自面对朝堂上那些豺狼虎豹,朕也怕的不行。”
“可是,怕是没有用的啊!”
“陛下!”上官婉儿根本听不进去了。
因为,叛军已经冲到近前不足十丈。
而那甲胄碰撞、脚伐凿地的整天之响,已经让上官小婉听不见老太太的喃喃自语。
她甚至已经在黑暗中看见武承嗣、武三思、武攸宁的狰狞面目,向近前袭来。
“陛下,进去吧!”
可是,武则天不听。
“怕有什么用?”武则天侧对叛军,依旧絮叨,“只有让所有人怕你,才是君王之道!”
“嗯!?”
絮叨之声乍然而止,老太太猛的一回身,凤目倒立,直面万军,一声冷哼。
君王一怒,喝止万军。
哗啦!!
五万叛军胆寒一滞,之前还隆隆作响的两仪殿前,瞬间凝滞,静若荒坟。
砰....砰.....砰....
不知道为什么,武承嗣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可是,在这两仪殿前,明明只有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上官婉儿,而自己这边,五万大军将殿前石阶,将这个老太太围的死死的。
为什么?
武承嗣茫然自问,为什么,我会害怕?
......
尽管害怕,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武承嗣也知没有退路。
咳咳!!
重重地清了清嗓子,缓步上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
老太太再次冷哼,凤目直视武承嗣,轻描淡写地抬手扫过殿前兵马。
“这些人....是你带来的?”
“这.....”武承嗣汗就下来了。
抵捶头颅,咬牙道:“是....是侄臣带来的!”
既然认下,武承嗣也顾不得其它,猛然嘶吼,仿佛越大声越能为自己壮胆。
“启奏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社稷亦不可常无储君!”
“侄臣斗胆上请,请陛下以社稷安危为重,早立太子,以正国本!”
“是吗?”老太太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