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其实.....”犹豫了一下,“其实,猛的知道九哥这些年为咱们担了这么多事儿,心里有点难受,见不得他继续遭人误解了!”
大伙儿都低下了头,这些日子的冲击,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场考验。别看平时都闷头不语了,可是心里都有数儿。
不光是吴启,他们吴家,又何尝不是欠吴宁太多太多呢?
“所以.....”就在众人默不做声的时候,吴启开口,“所以这回,我们不能听九哥的!”
“什么!?”老十一等人猛的抬头。
“你....啥意思?”
只见吴启目光中露出一丝狡黠,“刚刚在厅里答应他,那不得已。老九的性子你们都知道,他认准的事儿,谁也劝不住,只能应了他。”
“可是,我和你们想的一样,这盆脏水说什么也不能让老九再担下来了。”
“所以.....”吴启顿了顿,“告诉孟老丈、秦家老丈,还有李客,就按兵不动,哪怕是老九发话让他们屯货,也要顶住!”
吴启眼中现出狠厉,“朝廷乱不乱,那是武承嗣的事,关咱们鸟事!?”
“对!”老十一和吴老八也是愤然出声,“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咱不干,老九不能再给他们背黑锅了!”
“那就这么定了!”吴启看着大伙儿,“还有一个事儿。”
“什么事儿?你说!”
只闻吴启道:“这个局,朝廷肯定解不了。别看现在都排挤老九,可是最后,还是得找到老九身上来。”
“所以,在他们求到老九之前,这是一场什么灾、什么荒,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谁也别往外传!”
“嗯?”
大伙儿都怔住了,这就有点奇怪了吧?
你说不让吴宁往自己身上揽麻烦,大伙儿是理解的,也是认同的。
可是,故意不把事实真相往出传,那又为了什么呢?
“老十。你这又是为啥?”
只见吴启高深一笑,“别问了,听我的就是。”
......
————————————
吴启有一点说的没错,那就是,这场大荒,武承嗣解不了,狄胖子也是白给。
别说是解困,连问题出在哪儿,他们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而且,接下来的事态,更是让所有人无所适从。
朝廷严查屯货,急调各州物资的旨意发下去了,更是斩了几个有囤货倾向的商贾威慑天下,但是问题却是一点都没解决。
九月初,长安漕运再减一成,已经到了河面空荡,无商无船的地步。
长安城中物价,更是呈现前所未有的暴涨之势。
原本,斗米100文,而今,只八月一个月,就涨到了一贯。
布匹更甚,生绢从一贯每匹,暴涨到了十七贯每匹;麻布也从600文一匹,涨到了十三贯。
江南丝绸的价格更是吓人,200贯一匹,已经到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但是,还没货,叫价200贯,却无货源供应。
各等酒水也是没货。
太平公主的家仆揣着钱去购置王府酒水用度,就给咱们公主殿下提回来一坛最劣的浑酒。
把咱们公主殿下气的,这长安城是没法呆了。
......
不光是太平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全城人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武承嗣这个太子更是难当,嘴上那大水泡起的啊,说话都快张不开嘴了。
按说,不能啊,这种事情在他之前可是从来没遇到过,为什么偏偏在他监国之时就出了事?
况且,武太子还是懂一点商业道理的,就算长安城物品匮乏,有人囤积居奇,扰乱市场,那也不可能所有货品都被人操控吧?
再说,外地的那些客商是傻子吗?长安物价这么高,就没人想发横财,往长安运货?
除非......
武承嗣想到一种可能,一种让他如坠冰窟、浑身发毛的可能。
那就是,全国尽是如此,大周无货可转,一片匮乏。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再一次颠覆了武承嗣的认知。
随着,查办各州的官员回报,还有各州府秋税秋丰情况的上奏,武承嗣傻眼了,狄仁杰傻眼了,朝堂上那些喝足了墨水、看尽了天下事的宰相重臣们,全都傻眼了。
河东报,大丰!
荆湖各地,大丰!
江南丝茶,大丰!
东南沿海各州的盐产,还是大丰!!
正如之前天官所言,今年乃是大丰大产之年,是难得的好年景。别说什么灾荒,各州田里连只蚂蚱都见不着。
“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常朝听奏之上,武承嗣发了脾气,狄仁杰发了脾气。
可是,发脾气也没有用啊,天下大丰,长安就是特么的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救也救不活。
而更让众人无语的是,又出了两件事。
一是,九月中,没等来各州救命长安的物资,却等来了各州府的上奏,请求朝廷增派税钱转运路耗。
武承嗣当然是不肯了,“怎么?添乱啊?往年都够用,今年就不够用了?交给长路镖局不就得了?!”
为此,他还特意去找了吴宁。
大概意思就是:子究先生,你虽说是长路镖局镖主,但你更是大周的长宁郡王、朝廷的命官啊!你看,你是不是牺牲下,这运费就不要涨了?
结果,吴宁也没办法,因为这不是长路镖局涨了路耗,而是,往年运的是钱,而今年,运的是粮!
这里面所用的人力和物力,根本就不在一个重量级。
......
大周的赋税制度沿用是李唐的“租庸调制”,本就是以向官府交纳谷物、布匹或者为官府服役为主。
但是,由于吴宁这个穿越者的介入,大周商贸得以迅猛发展,物品流通也畅通起来,百姓手中的粮物也是越发容易变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