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工作人员正围着哭闹不止的小孩,小孩看样子只有两岁,他的妈妈面色紧张地抱着小孩,眼角满是泪痕。
列车上经常会出现旅客遇到急病,而列车上不提供医疗服务,乘务组只能提供一般的医疗辅助。
“小朋友的病情看上去非常严重,距离下一个站点,差不多需要一个多小时,赶紧发布广播,看列车上有没有专业的医生,来指导我们。”列车长很有经验,连忙嘱咐旁边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小跑着朝广播室走去,不一会儿车内广播就传出寻找医生的声音。
苏韬睡觉比较浅,听到广播声音之后,就下铺朝事发车厢走去。
黄珊等苏韬关上门,逐渐清醒,也下了床,结果下铺的乔斌也醒了,皱眉道:“你要做什么?”
黄珊低声道:“外面好像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
乔斌伸了个懒腰,“我也睡不着了,跟你一起去吧。”言毕,他扫了一眼王彤,摇头道:“唉,就她睡得最香。”
外面的广播不断重复着寻找医生的通知,乔斌不屑地笑道:“刚才对面上铺的那个男生,不会是想救那个病人吧?”
黄珊皱眉道:“那肯定的,他是学医的。”
乔斌趁机抹黑苏韬,分析道:“首先,他跟我们差不多大,还是个学生。学生想要出师,起码也得十年吧?其实,他学的还是中医?”
黄珊对乔斌说风凉话很不高兴,其实乔斌喜欢自己,她隐约知道,但一直纠结不下,因为乔斌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今天跟苏韬主动搭话,恰好苏韬是自己喜欢的风格。
长得高大,举手投足很沉稳,说话也注意分寸,乔斌现在背后说苏韬的坏话,却是让黄珊对他讨厌了几分。
黄珊不再搭理乔斌,加快速度朝事发车厢走了过去,看到苏韬正蹲在小孩的身旁,他眉头紧锁,手指搭在小孩的手腕处。
“他得的是特发性儿童癫痫。”苏韬看了一眼比自己更早一步抵达的中年大夫,轻声道。
那中年大夫是经验丰富脑外科医生,在某市卫计委医政医管处任副主任科员。
中年大夫也是有这个判断,他看了一眼苏韬,总觉得有点眼熟,低声道:“现在需要毛巾,然后采取托颈措施,让舌根不易后坠而阻塞气道。”
苏韬见中年大夫的应对策略不错,不过没法让病人缓解症状,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给他针灸,能缓解他的病情。”
中年大夫警惕道:“小伙子,治病是需要资格证书的。”
苏韬点头笑道:“我有证书!”
言毕,苏韬将行医资格证和中保委的国医专家证,递给了中年大夫。
那中年大夫惊讶地半晌没能说话,等清醒过来,激动地说道:“太好了,小朋友有救了,这位是国医专家。”
旁边一直在哽咽的少妇,也回过神来,用掺杂着地方口音的普通话,恳求道:“还请你救救我孩子吧!”
苏韬暗忖幸好遇到这个懂行的中年大夫,不然想要出手给病人治病,还得花费一番口舌进行解释。
苏韬轻声道:“放心吧,这个病虽然看起来可怕,但没什么难度。”
癫痫的治疗有着很多的方法,分为中医和西医两大体系,相对来说,中医有着更大的优势,其治疗时的副作用是要远远小于西医的,尤其是对小儿癫痫患者。
不远处的黄珊和乔斌,不知道苏韬已经获得认可。
乔斌见苏韬从行医箱里取出了针灸工具,皱眉道:“这群人是疯了吧,怎么能这么儿戏,让一个还在上学的中医在校生治疗?”
黄珊瞪了乔斌一眼,道:“别罗嗦,你只会抱怨吗,要不你上去试试?”
乔斌撇了撇嘴道:“我是学巴西语专业的。我有自知自明,不会像他那样自不量力。”
黄珊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往前面走几步,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苏韬从少妇手中接过小孩,将他平躺在地上。
治疗儿童癫痫,一般用针刺配合汤药。苏韬用痫三针、颞三针、手智针开始给他进行针灸。
痫三针,取内关,申脉,照海;颞三针,取耳尖直上 2 寸,其前后各1 寸;手智针,取内关、神门、老宫。
一刻工夫,小孩停止抽搐,面部表情松弛,缓缓地睁开眼睛。
苏韬微微松了口气,道:“后面再持续服用汤药两个疗程,就可以彻底康复。”
言毕,苏韬写了个黄连温胆汤加减的方子,交给了少妇。
少妇连声称谢,感激不已。
那中年医生钦佩不已,笑道:“苏专家,我看过关于你不少报道,一开始没认出来,真是失敬。”
苏韬连忙谦虚地笑道:“愧不敢当,还请问您贵姓。”
中年医生连忙将名片递给苏韬,微笑道:“这是我的名片!”
苏韬看了一眼名片,将之小心放到行医箱中,也递给中年医生一张名片,笑道:“这是我的名片!”
中年医生的表现倒也沉稳,他是系统内的人员,对国医大师很了解,都是医学领域一等一的人物,如果到地方卫生系统,绝对是要卫生局重量级干部陪同的。何况这个苏韬近期做了不少让人吃惊的事情,尤其是七山岭病毒事件,已经让苏韬在卫生系统名声大振。
中年医生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合,在普通列车上能够碰见苏韬。
苏韬并没有想到,中年医生会这么热情,他又嘱咐了少妇几句,照顾孩子的注意点。
站在不远处的乔斌目睹前后经过,脸上露出尴尬之色,谁能想到苏韬轻而易举地治好了那个小孩,而且那名中年医生的话,他也听清楚了,苏韬不仅医术不错,而且在杏林还很有地位。
黄珊则是内心感慨不已,谁能想到睡在自己隔壁铺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