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布陀原本是荷兰殖民地,虽然治安不算好,但还从来没有人敢在荷兰人的酒店里猖狂闹事,酒店经理不满地大声朝瑞卡德用英语怒斥,瑞卡德开始只是皱眉,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回头说了几句,一名保镖拿出了对讲机,叽哩哇啦地讲了几句。
对面乱作一团,苏韬也是沉下脸,顾茹姗掏出手机给经纪人打电话,让他通知栏目组,因为这边事情闹大,感觉已经失去控制。
酒店经理还在怒斥瑞卡德和大金牙路易,终于瑞卡德突然睁大眼睛,仿佛受够了指责,用英语对着经理说了几句话。
经理先是一愣,随后路易大步走到靠窗的位置,将厚厚的花纹窗帘猛地拉开,外面正是大街,可以清晰地看到行人来往,只见从停车场数辆越野车里跳出三四十名黑人士兵,他们手里举着步枪、冲锋枪,口里发出呜呜欧欧的嚎叫声,凶神恶煞地耀武扬威,声音穿透了厚厚的隔音玻璃,传入酒店内。
大街上的行人远远的避开,几家正在营业的店铺见势头不对,赶紧将铁门拉下,至于一些无胆、不知深浅的黑人孩童远远地跟着这帮士兵。
人数远不止眼前这么多,瑞卡德的手下分散在各处,停车场内的只是一部分留守人员,因为酒店有严格的安检流程,所以他们无法带着武器进入,但因为矛盾突发,这群人开始朝酒店门口聚拢,从上方俯视,宛如密密麻麻的黑蚂蚁。
望着窗外越来越多的武装士兵,酒店经理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但毕竟有大老板撑腰,他强作镇定地大声质问:“你们想做什么?难道打算彻底闹事吗?”
瑞卡德见酒店经理露出怯态,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
大金牙路易笑眯眯地回答:“我们当然不敢在这里闹事,但瑞卡德先生的面子总要给吧?我们的要求不高,只是希望得到尊重。我不过是想请我的华夏同胞喝一杯酒,一点小误会而已,你们没必要大惊小怪。只要你拿一瓶威士忌过来,请这位女士喝完,我们得到了尊重,心中没有了怒气,相信瑞卡德绝对不会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费克莱德索按理说是堪布陀的首都,治安还是挺不错,怎么突然蹦出这么多武装士兵,这让酒店经理嗅到了危险,但大金牙的要求显然在为难自己的客人。
一瓶威士忌,就算是酒量好的壮汉全部喝完,那也受不了,何况眼前这位看似很娇气的华夏女子。
酒店经理面色阴晴不定,望着靓丽妩媚的顾茹姗,终于咬牙决定努力让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暂时平复风波之后,明天再请自己的老板亲自安抚顾茹姗。至于事后肯定要和瑞卡德算账。
酒店经理朝身边的手下做了个手势,片刻之后,一瓶威士忌就被送过来。
酒店经理满脸无奈地说道:“这位女士,我必须跟您道歉,还请你们各退一步,你喝了酒之后,就算了,好吗”
酒店经理精通多国语言,汉语虽然发音不标准,但词能达意。
顾茹姗见对面凶神恶煞,也知道自己好像惹祸了,虽说刚才动手没吃亏,但担心下面那群人真拿着枪冲入酒店,“突突”自己。至于他们此次来到堪布陀,还有其他重要事情,总不能在这里惹出大麻烦,让节目组陷入被动。
陈潇接到顾茹姗经纪人的电话,匆匆赶了过来,她连忙和酒店经理沟通,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顾茹姗内心还是挺后悔,自己没必要打理这个大金牙便好,为什么要把矛盾激化呢?
虽然见不得瑞卡德和路易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顾茹姗琢磨息事宁人,主动接过那瓶威士忌,咬咬牙,准备吹瓶子。
刚刚举起酒瓶,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将整个瓶子夺了过去,顾茹姗转头望去,竟然是苏韬阻止自己。顾茹姗吓了一跳,紧张道:“他们指名道姓让我来喝,你帮我喝,恐怕也算不得数,其实我酒量挺不错,就当开水喝。”
苏韬暗忖这还真是个傻姑娘,“喝什么喝”他将酒瓶缓缓放在桌上,与陈潇道:“你跟他们转达我的话,在任何国家,任何一块土地上,都有公平和正义存在,请他们遵守起码的规矩,。”
陈潇顿时无语,这都啥时候了,在她看来,这些人都是原始野蛮人,你跟他们讲道理,能说得通吗?但她此刻还是很严肃地翻译了苏韬的话,主要是冲着大金牙,毕竟他长着一副华夏面孔,希望能看在同胞的份上,能够收手。
大金牙哈哈大笑起来,瑞卡德的脸上也露出嘲讽的笑容。
突然身边的保镖发现窗外出现变化,惊恐地大喊几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转移到楼下。
也不知从何处冲出了几辆军用卡车,大型冲锋枪的枪口从卡车后面伸了出来,瞄准了之前大声吆喝的黑人士兵,陆续有穿着作战服的士兵从卡车上跳下,他们的姿势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给那些黑人士兵造成巨大的威慑力。
这些士兵只能聚在一起,拉开了枪栓,但不敢轻易开火,因为谁开了火,立即就会造成大规模的交火,情况就难以控制了。
军用卡车停在街道上,形成包围,几辆装甲车也拐进了这条街,设置路障,将酒店彻底隔绝,全副武装的士兵从装甲车里跳下来,寻找可以隐蔽的有利地形,将各类轻重武器一排排地架起来,黑洞洞的枪口下,刚刚还很凶悍的战士慌了神。
他们来自部落,但对面明显是政府正规军,实力悬殊分明。
终于出现第一个投降者,他扔下了武器,双手抱头蹲下,至于其他的同伙纷纷开始效仿,这些部落战士对于投降驾轻就熟,在战场上显然没少干这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