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滚吧!”韩兆伦喝了半杯威士忌,命令道。
年轻的队员们如蒙大赦,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气氛压抑的房间。那个被踹倒的少年,嘴角有血渍,被同伴惨扶着离去。
“都是一群孩子,干嘛吓唬他们?”沈翔摇头苦笑。
“我可没吓唬谁,这帮家伙不听话,我会遵循我的承诺。”韩兆伦放松地倒在沙发上,手指指着天花板,伴随着音乐旋律打圈。
沈翔坐在韩兆伦的身边,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异常严肃地问道:“你老实交代,三味堂燕京分店,是不是你动的手?”
韩兆伦怔了怔,摊手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韩兆伦跟沈翔对视了一眼,足足有半分钟,突然想起来,将胳膊搭到沈翔的肩膀上,说道:“你知道咱们俱乐部上个月赚了多少吗?”说完他比划了一个手势,“七千万!持续投入多年,终于走向正轨,是不是特别开心?”
原本战队是玩票性质的投资,几个年轻的投资人喜欢某个游戏在一起,经历了市场的寒冷到逐渐火热,今年战队衣服的广告费就达到了五千万,至于战队队员给自己收购的直播网站带来的流量也非常可观。
沈翔歪着头,搬开韩兆伦的手,皱眉道:“兆伦,我把你当成兄弟,所以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燕京分店真是你下的手,建议你赶紧收手,把人交出来,道歉认错,该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
韩兆伦重新瘫在沙发里,冷笑:“翔少,你这是认定是我做的了?”
沈翔压低声音道:“闹事的人是津州口音!”
“就冲着口音,就冤枉我?”韩兆伦不屑道,“你这就信了?亏你还是我的兄弟。”
沈翔暗叹了口气:“因为我对你很熟悉,那天生日派对的事情,你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才导演了这一出闹剧。但苏韬不是省油的灯,惹了他,你可没好果子吃。”
韩兆伦不耐烦道:“不就是个破中医馆……”他突然发现自己差点说错话,“我没那么无聊!”
沈翔观察着韩兆伦的表情变化,已经确定这件事肯定是他干的,“苏韬可不是普通人,你应该听说过秦经宇和王轩这两人的名字,秦经宇为何不露面,王家为何震荡,都跟他有必然联系。”
韩兆伦嘴硬道:“我知道你对我好,但这件事真心不是我做的。”
“作为兄弟,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你好自为之吧。”沈翔淡淡地扫了一眼韩兆伦,起身准备离开房间,站在门口,他突然停住脚步,“晚点我会让人过来对接账务,当初投资电竞战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既然现在已经盈利,你手头应该宽裕不少,我就不陪你玩了。”
韩兆伦没想到沈翔的判断如此果断,突然站起身,怒道:“没必要这么无情吧?这是打算跟我彻底掰了吗?”
沈翔没有转身,背对着他说道:“我怕陷得太深。”
韩兆伦等沈翔离开之后,心里充满郁闷,狠狠地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朝液晶电视上砸了过去。
显示器的屏幕顿时如同蛛网般皲裂炸开,外面有人听到动静,连忙冲了进来。
“给我滚出去!”韩兆伦怒道。
员工连忙退回去。
韩兆伦倒在沙发上,他一直将沈翔当成最好的朋友,没想到沈翔竟然直接因为自己安排人去砸了燕京分店,跟自己直接断绝联系,这是怕惹火烧身吗?
不讲义气的胆小鬼,早晚有一天你会重新找到我,忏悔今天背叛自己。
沈翔坐在跑车上,慢慢地抽完一根烟,然后拨通叶灵的电话。
叶灵道:“是他干的吗?”
沈翔如实道:“没承认!”
叶灵冷笑:“那也是他干的,你帮我个忙。”
沈翔果断道:“好,你说……”
沈翔是个老好人,但不是一味地对任何人都会始终掏心挖肺。
他有自己的判断,谁对谁错,谁强谁弱,清楚站谁的队,自己会更有利。
……
津州市,白水镇。
几年前国家重点开发过这里,但产业没做起来,因此白水镇人走光了,只余下成片的烂尾楼。
徐意、邓祥和何峰是昨天赶到这里,此事三个人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早餐毯子吃早餐,都说津州市的狗不理包子有名,吃到嘴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惊艳,倒是大麻花吃出了一些南方城市稍有的脆崩嚼劲。
徐意望着远处的烂尾楼,卖早餐的老板说,里面住了差不多近千人。
邓祥皱眉道:“就算找到人,我们也没辙啊。”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
何峰沉声道:“唉,真心没想到,这么小的地方竟然窝了这么多人,都是一群什么人啊。”现在这个年代,这么多“难民”很少见,又不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只要肯做事,谁不能靠自己挣点钱,混个温饱是没问题的。
何峰塞了个包子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这里不会是传销大本营吧?”
徐意是三人的核心,颔首道:“恐怕还真被何峰说中了。”
在全国很多地方都有这种类似的城镇,他们与居民互不干扰,吸引全国各地想要一夜致富的人。
“要不给老大打个电话,问他接下来怎么办?”邓祥皱眉道。
虽然他听说过传销组织不少事情,比如传销一般对会员不打不骂,纯粹靠洗脑,又比如说,某小伙在威逼利诱之下,竟与八名女子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最终因为好吃懒做被组织开除赶出队伍。
世界上真有这么变态的组织吗?
邓祥本能地还是感到头皮发麻。
“夏老大是安排我们过来调查情况的,我们现在只知道那几个人混在烂尾楼里,没有查出更详细的事情,便跟夏老大汇报,那不是办事不可靠吗?”徐意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