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出现一个患者,突然昏厥,赵店长已经带着病人去急诊室,他现在召集骨干医生会诊。”
一名年轻的实习中医从门外走入,与肖菁菁汇报道,尽管现在陈德风是店长,但肖菁菁依然是核心与灵魂,因此只要肖菁菁在三味堂,大小事务还是得向她说明、请示。
“我这便过去。”肖菁菁霍然起身,朝服部麻衣看了一眼,“对自己要有信心,你完全可以接诊一些普通患者,如果对于那些拿不准的患者,不要轻易做决定,等我处理完再过来。”
外面闹哄哄,乱作一团,在医院出现患者病危的情况,是很严重的事故,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极有可能后患无穷。
服部麻衣叹了口气,望着肖菁菁离去,内心空落落的。她努力告诉自己,以现在自己的实力,独自面对患者,绝对不会有问题,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恐慌,毕竟自己要独自面对患者,如果有精密的仪器和设备,她自然不用怕,但现在需要她用四诊,来独自判断患者的问题所在。
肖菁菁来到会议室,店内的骨干人员都已经就坐。
陈德风擦拭着光亮的额头,语速极快地说道:“初步来看,那名患者是脑中风。他原本是过来就诊,但等待时间比较久,跟前台询问情况时,发生了争议,急火攻心之下,继而引发脑中风。”
“那前台人呢?她得承担相应的责任。”石洲发出质疑,他是三味堂另外一名顶级大医。
石洲师承道医宗,从辈分来看,是王国锋和凌玉的师叔,年龄不大,只有五十多岁,但医术却是达到准宗师水平,他的性格比较桀骜,一直暗自跟陈德风较劲。
在石洲看来,陈德风的医术不过尔尔,只是因为苏韬和他是师兄弟,所以才能胜任医馆的馆长之位。
至于陈德风的管理手段太过于仁慈,也是石洲看不顺眼的,现在三味堂总店多么炙手可热,可以说是全天下的中医都以能进入这里工作为傲,但陈德风始终没有吸纳人才的想法,甚至连前台都舍不得更换。
在很多人眼里,陈德风特别重感情,但在石洲看来,陈德风是个胸无大志的家伙。如果任由他这么搞下去,总店迟早会比其他分店给追赶过去。
肖菁菁扫了石洲一眼,淡淡道:“前台负责解释咨询工作,她肯定也没想到患者会突然病情发作。既然出现问题,我们就不要害怕问题,正面应对便好了。”
陈德风颔首道:“没错,我们现在必须要治疗那名患者。如果我们现在将他送到其他医院,一则有损三味堂的名誉,让别人耻笑,明明是一家诊所,为何将病人朝外面推;二则,存在极大的风险。江准医院的心脑血管领域水平虽然在汉州不错,但摆在全省还是欠缺不少。”
“如果是预防脑中风,我们有办法,但现在已经中风了,不出意外,他脑部出现血栓甚至溢血,我们能怎么办,难道开颅吗?”石洲不悦道。
“之前苏韬曾经用针灸之术,将一个外伤性脑干出血的患者从死
亡线上拉回来,既然他可以做到这点,相信我们也有这个实力。”陈德风沉声说道。
石洲摇头冷笑,“你的想法,太危险了。如果治不好,耽误时间,那将会带来巨大的损失。”
陈德风扫了一眼石洲,他知道这家伙一直看不起自己,“我愿意担任主治医生,如果出现任何问题,将由我独自承担。”
石洲愕然无语,第一反应是,陈德风特么的疯了啊!
用中医的方法治疗脑内出血,是苏韬诸多医学奇迹当中的案例,陈德风在私下里反复研究这套方法的可行性,花费了大量的心力,他也曾经写过数篇论文,发表在新中医联盟的内部会刊上,引起了广泛争议。
陈德风也通过自己的人脉资源,偷偷在其他一些医院,尝试过用苏韬的方法,结果让他很失望,成功率基本和西医开颅手术的成功率相近,达不到百分之百的把握。
但现在情况很特殊,陈德风必须要承担起责任,尝试扛起压力,以此来证明自己具备担任馆长的职务。
陈德风对苏韬很感激,当初若不是他包容自己的失误,别提担任馆长,他现在恐怕没脸继续在中医界混了。因此他将三味堂当成自己的事业,当成回报苏韬恩情的方式。
“我支持赵馆长的决定,在三味堂给患者直接进行治疗吧,我现在便去跟病人家属沟通,与他们签订责任状。”肖菁菁表情凝重地说道。
这种责任状其实意义不大,如果失败的话,患者家属肯定会跟医院索求赔偿,至于喊来了记者,也将对三味堂造成负面影响。
陈德风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治疗失败,他会以辞职作为对患者的交代。
陈德风倒不是草菅人命,即使没有把握治愈患者,但至少可以确保患者的情况不会恶化,中医治疗和西医不一样,不需要开颅手术,因此对患者的伤害性没有那么大。
陈德风走入急诊室,肖菁菁也紧随其后,轻声道:“我给你打下手。”
陈德风知道肖菁菁的医术精湛,表情严肃地说道:“出现任何问题,最终都跟你无关。”
肖菁菁展颜一笑,“赵师叔,你休想当孤胆英雄,我们三味堂只要有我师父一个英雄就够了,其他人要学会团队协作,出现问题大家一起扛。”
陈德风颔首叹气道:“谢谢你给我鼓励。”
石洲在外面观看着急诊室内的现场直播,情绪非常复杂,尽管觉得陈德风的行为太过大胆,但他竟然也有种热血的感觉,恨不得取而代之。
苏韬用刺络拔罐疗法,医治脑干出血的案例,在整个中医界广为流传,他的那段录像也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