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一步步往内院走,再没有一个甲士敢于拦阻。
妖娆女子轻声道:“一起上!”。
这少年十分棘手,一对一她已没有把握可以取胜,可那位元丹境的太守她更惹不起,既然他不肯退,那就非战不可!
四人同时灵影大开,数百根带着棘刺的藤蔓骤然出现,有如一群大张着獠牙的巨蟒,铺天盖地的从四面以及头顶合围,棘刺上泛着幽绿色的光芒,显然是有剧毒。那妖娆女子竟是一位拥有异相虚土的修士!
其余三位,则趁着荆棘藤蔓合拢的间隙,各自找了角度,从三个方向攻来,配合颇有些默契。
“荆棘虚土!”姜宁此时尤有心情说话,三十道光剑从容调度,在他和苏鹊的头顶形成了一个超大的剑环,剑环电锯一般轮转,那些铺天盖地压下来的荆棘还未能接近到二人身周一丈,就全数被切割成碎片,再一次消失不见!
此时,三人的攻击恰好同时到来,两柄剑一把刀,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攻来,尤其是那个使刀的男子,用心极为险恶,他的刀从一开始就没有对着姜宁,而是朝着只有凝血二层的苏鹊去的!那个清秀少女显然就是他的软肋,与其搏命一战去赌那微妙难言的胜算,他更喜欢用那少女的小命逼姜宁就范!如此一来,当可稳操胜券!
姜宁冷笑,他的灵影一早便已开启,三千丈方圆尽收眼底,若有谁以为借着着那铺天盖地的荆棘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就可以瞒天过海趁虚而入,那他一定会后悔!
那使刀的男子很快就后悔了!
漫天的荆棘遮挡了姜宁的视线不假,同样也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的虚土只有区区两丈,其余那两人也好不到哪儿去,等那三人通过灵影发现姜宁已经不在原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距离实在太近了!
姜宁一剑‘飞花’倏忽而去,恰巧避开了那使剑两人的攻击,似轻实重的一剑与那使刀男子的阴损一刀轻飘飘的撞在了一起,男子的长刀瞬间脱手,姜宁也不出剑,扭转肢体欺身而上,直接一个膝撞顶在了那男子的胸口,七八根白花花的肋条粘连着些许的血肉直接从那男子的胸膛被硬生生给挤了出来!
男子喷出大口的鲜血往回倒飞,可姜宁已铁了心不给他留半点活路,剑尖朝前一指,三十道光剑尽数窜出,来回攒射,鱼群分食饵料一般,当空就将那使刀的男子瓜分殆尽!
血污和骨头残渣洋洋洒洒的淋落,所有人的胸口都升起了一股寒彻心扉的冷意!
挫骨扬灰!
伤我可以,大家各凭本事。伤我的女人,定叫你碎尸万段!
两条藤蔓及时缠住了方才那二人的脚踝,那妖娆女子已顾不得理会藤蔓上的棘刺和毒素对二人的影响,强行将他们从姜宁的身边拉了回来!因为她有预感,若二人再停留在原地哪怕一秒,都逃不掉被一剑毙命的下场!
此时此景,那妖娆女子反而不再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有些羡慕的看了眼站在姜宁边上的清秀少女。
只听那穿着红衣的妖娆女子轻笑道:“若也有一个男子肯如此待我,这一身的生虚修为不要也罢!姑娘,你真的好有福气!”。
鹊儿偷偷瞄了姜宁一眼,脸颊微微有些红晕。
她要骑马,姜宁便买了枣儿,她要坐船,姜宁便陪她来了乌睛郡,她无理取闹要买小船走大江,姜宁依旧点了头,这次她要来太守府杀人,姜宁便带着她真的杀了进来!
苏鹊发现自己有点感谢韩水边了。
言毕,那红衣女子弃剑侧身,给二人让开了一条道。剩下的那两个生虚四层自然也不敢再造次,跟在了妖娆女子的身后,让开了道路。
姜宁提着小灰,领着苏鹊来到了太守府的内院。
院子里摆了一张大圆桌,玉盘珍馐,琥珀光闪,太守一家人正在其乐融融的吃晚饭,顺带着饶有兴致的对刚才外院发生的一切评头论足,仿佛只是看了一场有趣的表演, 既下酒又开胃。
姜宁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小公子就先开口了:“青柳那个贱人红杏出墙死有余辜,陈亮敢勾搭我的女人,更是该死,至于你”那个叫做王乐的太守府小公子笑道:“为了那两人来我太守府杀人,本也该死,若你肯把身边儿那妞儿送给我,我便叫爹爹饶你一条狗命,怎么样?”。
姜宁失笑,没有理会那王乐,而是往前走了几步,问道:“太守大人以为如何?”。
名为王建安的太守大人夹了一口菜,慢条斯理的咀嚼了片刻,这才优哉的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儿:“善!”。
姜宁笑了。
“鹊儿,那王太守说只要把你送给那小公子,他便放我一条生路,你觉得怎么样?”
王太守和他那小儿子王乐皆下了口酒,兴致勃勃的盯着这边儿。
苏鹊眼神冰冷,脸上却也泛出了笑意:“好啊!这比买卖实在是太划算了!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跟小公子走了呢!”。
“瞧!”那王建安王太守对着二人指指点点,与儿子道:“这世上女子皆贪慕荣华,为此不惜背叛情郎,这世上男人皆贪生怕死,为此不惜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与旁人。”太守苦口婆心道:“儿啊,你唯一能信的东西,就是你自己的拳头,那些女人玩玩也就罢了,玩死了再找便是,当不得真。”。
那王乐恭敬的应了声孩儿谨记,便不耐烦的朝姜宁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道:“你还不滚是打算让我们请你吃宵夜么?”。
姜宁冷冷一笑,道:“宵夜,我估摸着你们也差不多吃好了,现在,是到该上路的时候了!”。
“你找死!” 那元丹二层的王太守飞身而起,就要打算将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