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侯爷。”在听到杜宪自报家门之后,那位欧阳姑娘没显出半点吃惊之意。“我就说,能与慕容世子相识的人,自不会是普通人。”她落落大方的向杜宪行礼。
杜宪将扇子在空中扔了一圈,掉转了方向,握住了扇子面的方向,随后意图用扇柄直接去勾了欧阳姑娘的下颌,她的扇子才伸出去一半,手腕就被慕容如玉给握住,“你干什么?”慕容如玉低声道,眼底含着警告之意。
“呦?这就心疼了?”杜宪嘴角的笑意益发的浓郁,“我不过想好好看看这位欧阳姑娘,慕容世子便不许了吗?”
“你莫要轻慢了人家姑娘!”慕容如玉蹙眉对杜宪说道,“你的动作过于轻佻!”
“所以人家姑娘故意丢了帕子,让你这个呆子去找,便不是轻佻了?”杜宪心底一涩,挑眉看向了慕容如玉。
慕容如玉一怔,不明白为何杜宪会知道他在替那姑娘找帕子。
“杜侯爷何出此言?”欧阳姑娘缓缓的抬眸,惊诧的看着杜宪,“杜侯爷这般说辞可真的让我无地自容了。”
“哦?”杜宪这才看向了那位欧阳姑娘,还真是一脸的无辜啊。若不是她的帕子如今正好好的被杜宪揣在腰带里面,就连杜宪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没事朝人家姑娘头上泼脏水的臭无赖。“这么说,是本侯诬陷了姑娘了?”
欧阳菲菲?慕容如玉!
杜宪的脸色沉了下来,就连名字都一样是四个字的,说起来还挺顺口。
“我的确是丢了帕子没错,可却不是故意丢的。”欧阳姑娘解释道,“怕是其中被杜侯爷误会了吧。”
“没误会!”杜宪摇了摇头,笑道,“我是听刚刚几个土流氓说的。”
“是不是三个身着锦衣的纨绔子弟?”欧阳菲菲问道。
“你也认识的?”杜宪反问道。
“适才慕容世子替我去取水的时候,的确有三个纨绔子弟靠了过来,言语上多有不敬,不过好在出门的时候家父嘱托,多带了点家丁在身边,所以将那三人轰走了。”欧阳姑娘笑道,“许是他们怀恨在心,于是就编造了这么一个说辞还败坏我的名声,还请杜侯爷不要理会。”
“哦。”杜宪点了点头,“那还真的是误会了呢!”
脑子快!手腕足!家里有钱!适合如今的长乐侯府!
杜宪敛下了眼眉,“既然如此,你们就继续找帕子吧。”她朝慕容如玉一抱拳,“本侯回家睡觉去,不打扰了。”
她才没那么好心,将那姑娘的帕子还给他们!
其实杜宪本是有心要坏了慕容如玉的好事的,但是转念一想,她就偃旗息鼓了。
她如今这身份,能坏一次,能坏两次,还能坏三次,四次吗?
慕容如玉那夜已经和她说的很明白了,慕容家已经在帮他议亲,希望他找个贤惠能干的姑娘回来当世子夫人,到时候帮他操持家务,孝敬父母,开枝散叶。
所以她算什么?
她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男人的样子!
她不管走到哪一步,即便是死了,也要以平章侯的身份下葬!
她完全没任何资格去干涉慕容如玉的家事。
以前的那些念头她每每都说要斩断,但是一看到慕容如玉便会死灰复燃,总也不能断个干净,如今这不就是断的一干二净的机会吗?
老天给了她这把名叫欧阳菲菲的利刃,不就是希望她早日斩断情丝……
老天都不帮她,她还能指望什么?这个姑娘的确是有点心机,脑子也快,但是如果都用在慕容如玉的身上,也证明了这姑娘应该是看上了慕容如玉了,希望自己能成为长乐侯府的世子夫人。
所以,她累了,也灰心了。
在一段不被承认的感情里,她都已经挣扎了十年了。
从第一次见慕容如玉的时候跌落花丛,一直到现在,她吃了多少苦,背地里掉了多少眼泪,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现在这一切都将做一个最后的了解。
就连她自己也说过,以后只会将慕容如玉当兄弟。
那么……就当兄弟吧!
心好像忽然被人掏了一个洞,血淋淋的,就连她自己都不想去正面与直视,却又完全忽略不了那样的心痛与空虚。
“恭送杜侯爷。”欧阳姑娘微微的一笑,眼底闪过了一丝胜利的光芒,转瞬即逝,并没留下任何痕迹。
杜宪不想再看慕容如玉,她努力的让自己转身转的潇洒,却总找不到昔日那种洒脱自然的感觉。
就这样吧!
笨拙就笨拙好了……
杜宪低下头,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朝前走了两步。
衣袖忽然被人拽住,杜宪微微的一怔,她顿住了脚步,缓缓的转过头去。
“我有话要和你说!”拉住她衣袖的人是慕容如玉,这让杜宪的心底陡然升起了几分希冀,即便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那点点虚无缥缈的希望从何而来。
“你随我来一下。”慕容如玉沉声对杜宪说道,随后他转身对欧阳姑娘告罪道,“欧阳姑娘请稍候,在下与杜宪有两句话要说。等说完了,在下即刻送你回去。”
“是。”欧阳姑娘的眉心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不过她掩饰的很好,马上展颜笑道,“好的。不过帕子还没寻到,就这样回去,若是以后那帕子惹出点什么事情来,真的好吗?”
“姑娘莫怕,若真有那么一天,在下可以帮姑娘作证,以证姑娘的清白。”慕容如玉说道。
“那有劳世子了。”欧阳姑娘巧笑倩兮的说道,“世子有什么话自与杜侯爷说吧,我去那边等世子。”
说完她就行了一礼,带着自己的侍女走到了远处。
“你要说什么?”等欧阳姑娘走远了,杜宪这才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你适才与那三个纨绔在一起。”慕容如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