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玉的面色沉静如水,叫杜宪压根就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目光如炬的注视着杜宪,似乎是在上下审视着她,那目光就好象他们从没熟识过一样。
杜宪还从没被慕容如玉用如此的目光审视过,心底有点毛毛的,她不得不收拢了自己的双腿,坐正了自己的身体。
“干嘛这么严肃?”杜宪不由歪头问道,“你这样看我,莫要叫我觉得你是喜欢我!”她故意和慕容如玉开了一个玩笑。
若是以前她这么说,慕容如玉一定会马上别开目光。
但是这次,慕容如玉并没这么做,而是朝前走了两步,逼近了杜宪的所在。
“呵呵。莫非你真的喜欢我?”杜宪干笑了两声。
他的目光太过沉寂,如一潭深水,无波无澜,眼底亦是带着深切的冷意。让人感觉到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之下,就连外面春日的阳光都跟着暗淡了下去。
慕容如玉忽然俯身,双手按在了杜宪所坐太师椅的扶手上,他高大的身躯欺了下来,遮挡住了外面投射进来的阳光,完完全全的将杜宪拢在了他所创造的暗影之下。
属于慕容如玉的气息陡然逼近,让杜宪不得不朝后紧紧的靠在了太师椅的椅背上,头也微微的扬起。
“你这是要做什么?”杜宪蹙了蹙眉头。
他的目光依然阴冷暗沉,其中透着几分晦涩不明的暗光。
“你到底是在隐藏什么?”慕容如玉终于开口了。“杜宪,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杜宪的心猛然一沉,慕容如玉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来自己是在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不由自主的,杜宪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慌乱。
她与他离的那么近,所以即便杜宪再怎么想隐藏,那一闪即逝的慌张还是被慕容如玉纳入眼底。
“你不用骗我。你也骗不过我!”慕容如玉缓声说道。
“呵呵。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杜宪定了定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咧嘴一笑,“你觉得我在搞什么鬼?”她反问了一句。
真稳住自己的阵脚。
杜宪对自己说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抬眸,眼底的慌乱已经完全消散,剩下的是一如既往玩世不恭的目光。
她的唇角也微微的翘起,含着几分痞里痞气的笑意。
她上下的打量了一下慕容如玉的面容。
一个月不见,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好看,那两道剑眉比小时候要生的英武多了,小时候他的眉毛如同远山含黛一样,而现在则如刀裁,朝鬓角处斜斜的飞起。他的眼睛还是生的那么的俊朗阳光,益发的刚毅。
这样俊美的面容真是叫人怎么看都不会觉得厌烦。
慕容家素来出美男子,这也是大齐朝出了名的。
被杜宪这般盯着看,慕容如玉的心底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他猛然惊觉自己离他实在是太近了,近的只要他再稍稍的朝前倾一点身子,他的鼻尖就能触碰到杜宪的。
他甚至已经能嗅到从杜宪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味道,如他所熟悉的那般,混着点药香与花香,却是该死的好闻。
这一月来,他辗转反侧,一直在反复的思索着杜宪为何要骗他,为何要包庇那个刺客,为何要帮助刺客逃离行宫。又是怎么认识那个所谓西域的王子。
这许多的问题完全叫慕容如玉没有半点头绪,缠的他郁结与心。
一个月了!
他想了一个月的人如今就在他垂手可及的地方,叫他的心底顿时又生出了几分激动与悸动。
他应该对杜宪更冷一些,更狠一些,他应该逼问杜宪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那些话都已经涌到了喉咙口却又说不出来,横冲直撞的,最后也就化成了刚刚他对杜宪说的那两句话喷涌而出。
这便是他最想知道的,为什么要骗他!
明明是他说……他说要和自己做兄弟,难道兄弟之间还需要隐瞒什么吗?
慕容如玉的目光更沉了几分。
“我就是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所以才来问你!”慕容如玉不知不觉的被杜宪给带着说道。
哦!
杜宪的眉头顿时就再度舒展开了,其实慕容如玉不好糊弄,也十分的好糊弄。
他不好糊弄是因为他实在是聪慧的很。但是他好糊弄也在于他这个人太过耿直,三言两语的就会被自己给拐跑了。
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就好办了!
杜宪默默的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刚刚她差点就意味自己女儿身的秘密要不保了。
“我还能为了什么?好玩啊。”杜宪一摊手笑道,“在白虎演武堂实在是太无趣了。当侍卫也很无聊。我堂堂一个侯爷,为何要见谁都行礼?明明是那些人该朝我行礼才是。你说对不对?我还要和你们那么多人挤一个房间,我又不是有病!现在我住的多宽畅?”
“所以你就帮着那个刺客逃出了行宫?”慕容如玉只觉得自己十分的生气。“你难道不知道擅自进入行宫乃是重罪!你从旁协助亦是大罪!”
“你在说什么啊?”杜宪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那刺客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协助什么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慕容如玉!”
“你敢说你不认识那个刺客?”慕容如玉再度逼近了杜宪些许,几乎鼻尖就要碰触到杜宪的鼻尖了,他寒声逼问道,“你敢说那个刺客不是西域的那个所谓的小王子霍格尔?”
“笑话!”杜宪哼了一声,这种事情肯定是打死不认的!“我连刺客的影子都没看到,你如此的咄咄逼人,是想要做什么?那日的情形你也知道,我一直因为身体不舒服在居所里,除了去上了个茅厕之外,哪里都没去。又怎么会遇到什么刺客?“
“真的哪里都没去?”慕容如玉再度逼问,“可要叫我喊上两个人来当面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