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在什么地方?”太后轻笑了一声,天香更是觉得浑身发冷,那笑声听起来轻缓,但是却如催命的鬼唳一般让她不寒而栗。
“太后娘娘饶命!”天香不住的求饶。
“你说是说的没错,陛下的确是天下之主。”太后缓声说道,“不过你身为一个低贱的宫女居然敢与这天下之主谈笑风生,你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吧。长到了不分高低贵贱,不知道宫闱等级了!既然如此,便好生的叫人教教你规矩。来人,将这个天香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若是熬过去了,就打入奴籍流放塞北充作军妓,若是熬不过去,就挖个坑埋了充作花肥吧。”
太后说完,优雅的转身,丝毫不理会天香发出来的凄厉的求饶声。
“这一大清早的,还真是叫人不清净。”太后轻飘飘的丢了一句。
太后话音一落,就有人死死的捂住了天香的嘴,不让她在哭叫出来,一路将人给拖走。
天下之主?
呵呵,太后默默的冷笑,她倒要让大家知道知道究竟谁才是这天下真正的主人!
等太后回到殿中,她身边的掌事嬷嬷凑了过来,“娘娘适才让陛下与平章侯多走动这是为何?”她小声问道。“那平章侯杜宪可是杜平湖的儿子啊。”
“杜家现在可有什么泡泡冒啊?”太后坐在了梳妆镜之前,马上就有心腹宫女过来替她梳头。
“最近的确是没有。”掌事嬷嬷姓胡,她在一边说道。
“杜宪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打小身子就不好,杜平湖呢宠这个儿子已经是宠的没边儿了。你何时见过杜宪正经八百的做过什么事情?”太后淡然的说道,“哀家之前让他进白虎演武堂便是看看他到底是假装出来的好逸恶劳,还是真的这般不学无术,他在白虎演武堂里的表现真是叫人半点意外都没有。如今的杜家已经不是以前的杜家了。虽然杜平湖留下来的人还是将杜宪保护的很好,但是也仅限于保护杜宪而已,还能做什么?那些以前杜平湖提拔起来的人都已经被替换的七七八八了。至于那些与杜家走的很近的人,如今连杜宪的名字都不带提的。”
太后说到这里,轻笑了起来,“你可知道那杜宪还是个断袖。”
“奴婢也有所耳闻。”胡嬷嬷递过了一支簪子,笑道,“听说还闹得挺凶的,将长乐侯府的世子都拉下水了。”
“是啊。”太后这次倒是眼底真的含了笑意,“那家伙从小就粘着慕容家的世子,这倒都不是假装出来的。若是连这个都能装的话,只能说杜宪的心机也太深了吧。之前先帝那般的宠爱他,几乎快要将他当成自己亲儿子养了,他也没必要在先帝面前表演这么一出吧,伤先帝的心?所以哀家倒是不担心这个。”
“那杜宪就是一个草包吗?”胡嬷嬷再度问道。
“若是说他完全是个草包,哀家倒也不觉得。”太后摇了摇头,缓声道,“你不觉得杜宪很精明吗?他总是知道什么是对他最好的。你看看他对哀家那叫一个言听计从。哀家记得以前先帝在世的时候,他在哀家这里可没那么听话,证明他也是会察言观色的主儿。所以也不得不防。”
“那娘娘适才为何……”胡嬷嬷这就有点想不明白了。
“杜宪喜欢带着陛下去玩儿,那就去玩儿好了。他若是单纯的带着陛下玩儿,会落一个什么名声?陛下会得一个什么名声?”太后轻轻的笑道,“你别忘记了,这朝中虽然咱们的人占了大多数,但是还有很多人是对先帝和陛下言听计从的。若是陛下循规蹈矩,是他们想要的陛下,那哀家会被摆在什么地方?陛下如今十一岁,再过个几年,让哀家还政的呼声没准就会传出。哀家为何要那么着急的给陛下选妃,就是为了留下后手。”太后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目光变得犀利了起来,“他若真的勤政爱民,哀家反而不喜了呢!”随后太后的目光又再度缓和了下来,“所以有杜宪这个出了名的纨绔带着陛下到处去玩,不是无形之中帮了哀家一把吗?”
“娘娘深谋远虑,真是奴婢望尘莫及的。”胡嬷嬷这才明白了太后的用意,顺带着拍了一记马屁道。
“倒也不是什么深谋远虑。”太后心底舒坦,笑的也比刚刚浓了几分,“只是朝前面看的多了点。若是杜宪有什么别的企图,哀家在陛下身边放了那么多人,没道理看不出个蛛丝马迹来,到时候你以为杜宪能翻的出哀家的手心吗?他是哀家的外甥,哀家治的住他!”
“是。”胡嬷嬷赶紧点头道,“娘娘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你知道就好。”太后斜睨了胡嬷嬷一眼,略显的有点得意。“你去叫陛下身边的那些人,都给哀家机灵点,不管是什么事情,陛下与杜宪的一举一动都要给哀家报过来。那杜宪老老实实的当他的纨绔,哀家就念在先帝的面子,以及他舅母长舅母短的称呼哀家,保他一生安宁,他若是敢阳奉阴违,背地里做点什么给哀家眼睛里揉沙子的勾当,那也别怪哀家手黑了。”
“娘娘乃是女中豪杰!”胡嬷嬷适时的再度拍马道。“奴婢就说,娘娘若是男子,那肯定是叱诧风云的人物,如今娘娘即便为女子,也是将那天下的男人都比了下去了。计谋无双啊!”
“你这嘴今日真的是抹了蜜吗?”太后笑着说道,“怎么说起来一套套的。”
“奴婢这几日想着跟在娘娘身边也这么多年了。”胡嬷嬷笑道,“所以也想不要脸面的来和娘娘求个事情。”
“你说吧。”太后笑道。“你跟着哀家这么多年,是哀家身边的老人儿了。你提什么要求,只要是合理的,哀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