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们还有一人,不知道阿宪你欢迎否。”秦淼迟疑了一下,笑道。
“欢迎啊,只要是你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杜宪笑道,“谁啊,请他进来就是了。”
“那人也是你好友。”秦淼看了一眼薛宝玉,笑着对杜宪说道,“只是他不能从正门过来。不太方便。”
“啊?不方便?那我去开后门。”杜宪诧异道,“我的朋友为何不能走我家正门呢?”
“也不用开后门,大概他现在已经在你家了。”秦淼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莫要怪他不请自来就好了。”
杜宪一怔,随后回神,“你说的不会是我家隔壁那位吧……”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好像慕容如玉到他家来不方便以外,其他也没谁了……况且她自己的好友扒着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
“正是紫轩。”秦淼嘿嘿的一笑。
呃……
杜宪有点发怔。
这真是奇闻了!素来是她翻墙头去找慕容的,现在慕容主动翻墙头来找她……这事情真是诡异的要死。
他们这边话音才落,就看到阿春从外面匆忙赶来,“回主子的话,咱们府上来人了。您猜猜是谁!”
阿春说完也是一副不可思议脸。
“呵呵,不用猜了。”杜宪回神,摆了摆手,略有点百感交集的说道,“是慕容世子吧?”
“对啊,主子怎么知道,慕容世子居然翻了我们家的墙头,真是……”阿春一时之间都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
活久见!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杜宪摆了摆手,对阿春说道,“你吩咐下去,将舞风居的暖亭收拾一下,一会我要在那边宴客。你将慕容世子直接带去那边吧,慕容世子身上有伤,你加点小心,多弄些软垫,再给他搬一个软榻过去,莫要让他累着。”
“是。”阿春告退出去。
杜宪带着秦淼和薛宝玉来到暖亭的时候,慕容如玉已经一袭青衫缭绕,端坐在了暖亭之中了。
杜宪将大家安排在这里本就是为了照顾慕容如玉的伤。
这里距离翻回慕容府的围墙也就几步之遥,若是慕容如玉有急事想要回去,以他的身手,只怕是眨眼就能重新回到长乐侯府。
暖亭不大,顾名思义,到了夜间也不寒冷,对慕容如玉的伤有好处。
再说了,后花园里面各种奇花异草已经竞相开放,煞是好看,在那边摆酒,也是赏心悦目的事情。
慕容如玉的心底亦是忐忑至极。
翻墙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虽然不难,但是翻来平章侯府可真真的有点抹不开那个面子。尤其是他才刚刚一落地就被侯府侍卫发现了踪迹,刚刚若不是阿春他们过来解围,只怕他要窘迫死了。
好在杜宪来了,压根就不替自己翻墙过来的事情,这才叫慕容如玉的尴尬缓解了不少。
杜宪总是说他很美,也常叫他美人儿,但是刚刚杜宪缓步走来的时候,他在暖亭里看得分明,在一院的花草馥郁之中,杜宪宽袍大袖,步步生风,端是人比花俏。
这世上真正的美人儿该是杜宪才是,款款行来,翩若惊鸿,美眸皓齿,流风回雪一般带着无尽风流之意,那张容颜精致无双,灼若芙蕖,皎若朝霞。他的身形一如青松挺拔,带着少年独有的青葱,肩膀不如习武之人那般宽厚,在宽大的衣袍笼罩之下,带着几分销弱之意,但是腰如约素,广袖如云,别有一番弱不胜衣之感,该死的好看。
杜宪就是一个矛盾的人,明明眼眉之间洋溢这一股子旁人不能企及的骄傲与张扬,但是却又带了一种想要让你站出来好好的将他护在身后的羸弱。说白了,就是既叫人看了就想削他一顿,又带着一种叫人想要揽入怀中好好呵护的感觉。
许是他常年身体不好的缘故。
几日不见,如隔好几秋,慕容如玉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在看不到杜宪的时候会焦灼不堪,但是等看到他缓步行来之后,焦灼之意没有了,却依然有一种莫名的空虚,亟待填满的那种。
有点隐隐的痛,还带着一种他都说不上来的伤感和小小的哀怨。
就好象他已经被杜宪遗弃好久了,终于再度见到他了一样。
他甚少会将全副心思这样放在一个人身上,如今他终也体会到了什么叫抓心挠肝的想念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慕容如玉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病了。
明明就该是他远离的人,却偏偏这般的想要靠近。
大家落座之后,侯府之人便送来了瓜果茶水。
几人谈天说地,渐渐的笼罩在慕容如玉心头的尴尬之意是缓解了不少,但是其他的感觉却是如乱麻一般的丛生。
杜宪很健谈,也很风趣,就连一贯都看不上他的薛宝玉也渐渐的被他所吸引。
说杜宪不学无术,那都是外面的传闻,其实她只是从不与人谈文论道,每每人家说正经的时候,她在一边插科打诨,久而久之就给了人家一种她完全是个草包的感觉。
但是那是在其他人的面前,而在座的都是她的好友,她也没必要刻意的潜藏自己了。
谈兴高了,大家便都放开了说,古今往来,纵横天下,一时兴起,便也忘记了时间悠悠。
夜幕来临,那桌子集合了东南西北各家所长的酒席也被送至了暖亭之中。
平章侯府在暖亭掌了灯,里里外外的映的明亮,也带着几分朦胧,更是夜里观花赏月,有美酒,有佳肴,气氛更是好的不行。
薛宝玉和秦淼兴致所至,就拉着杜宪杠起酒来,连带着慕容如玉一起。
渐渐的,杜宪和慕容如玉就被薛宝玉和秦淼排挤在外,那两个人酒兴一上来,蹲在石凳子上撸袖子猜起拳来,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杜宪和慕容如玉就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