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等他降生了,大家自然而然就会将注意力都放到她的身上。你再摆出一个不得意的模样,时间长了,关注你的人就会少许多。毕竟正经的嫡子可比你这个名义上的嫡子要金贵多了。”杜宪缓声笑道,“如今你被人看着,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朝你父王汇报。你就是身边养个谋士什么的,怕是都会招致你父王的猜忌。但是你借由保护王妃的名义朝你父王要了人那就不一样了。王妃住在别院,又有谁弄得明白你父王究竟给了你多少人去保护她呢?有多少人听从你的调派?你现在便开始筹谋,等嫡子真的降生了,你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咱们这叫以不变应万变,先完善自己。”
“你的意思是……”陈子筝不是笨蛋,被杜宪一点,心思顿时通透了起来。“你叫我私自豢养谋士门客还有侍卫!”
“这些不该是一个世子本就应有的吗?”杜宪微微的一笑,“你若总是形单影只,目前还可以靠着你父王的宠爱,以后靠什么?这些都是你该有,该用的!表哥在我的心底就应该是镇北王世子!”
陈子筝的心顿时就飘了起来。
杜宪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是已经勾勒出来一个大概的框架。
陈子筝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在心底激荡,这种感觉是一种跃跃欲试,蠢蠢欲动的念力,一次次的冲刷着他的心胸,他不想再被人踩在脚下,不想再过那种活的都不如一条狗有尊严的日子。
杜宪说的一点都不错!他该是站在权利颠峰的,他就该是镇北王的世子!就该是未来的镇北王!
可是激荡归激荡,陈子筝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不利的现实,那就是他没多少钱!
如杜宪说的那样,私底下养一大批的谋士门客,他需要很多钱。
所以陈子筝的神色很快就再度有点暗淡了起来。
“你还真将我当成富贵公子哥儿了。”陈子筝不无自嘲的说道,“我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他摊了一下手,淡道,虽然他已经努力的表现的很不在乎了,但是眸光之中还是不经意的流露出了几分失落之意来。
“慢慢来啊。”杜宪笑道,“表哥,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她再度安慰似的拍了拍陈子筝的肩膀,“表哥,不是马上要加开恩科了吗?京城之中汇集了不少外地的学子,表哥既然要培养亲信,便要从这些人里面找了。能上榜的不一定全有真本事,落了榜的不代表没有真谋略。张狂的不代表一定就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草包,那些素有才名在外的,也不全是名能符实。表哥既然这几日都是休沐,便可以四处转转。真有贤良之才,先收一个两个的也不为过。至于钱财,只要赚总是会有的。”
杜宪说的让陈子筝再度笑了起来。
“表弟,我看你就挺适合当个谋士的。”陈子筝笑道。
“我这点小聪明在大智慧面前就先得有点拙劣了。”杜宪十分谦虚的说道,“表哥将来是要做大事的,我出点小主意还行,若是遇到大事,还需要表哥与自己的亲信谋士商定。表哥觉得呢。”
陈子筝看了杜宪半晌,这才说道,“谁说你没大智慧的?”他说完之后便敛下了眼眸,“你其实比谁都聪明。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采纳你的意见。”
他顿了顿,这才问道,“你倒是想想,还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杜宪指了指外面。
“何意?”陈子筝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
“哦。”杜宪点了点头,“我才从钦天监得了消息,这雨怕是要再继续下一阵子了。”
“你想说的是要闹水灾?”陈子筝问道。
“永定河上游有一段堤坝本是用来阻止洪水泛滥大水进入京城范围的。”杜宪说道,“那段堤坝年久失修,已经出现不少裂纹在堤坝上,先帝在位的时候,我父亲是首辅大臣,工部曾提交过一份奏折给先帝说的就是这一段大堤的事情。本来先帝是计划等冬季的时候开工维修那一段大堤的,但是后来战事爆发,大家便将这个事情暂时搁置了。这一耽搁便到了现在。”杜宪说完就看着陈子筝。
“你的意思是让我将这件事情重提?”陈子筝问道。
“不错。”杜宪点了点头,“你先将此事告知舅母,她自会去找人探查,事关经济安全,舅母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然后再去你父王那边提要人保护你母妃之事。我保管你人也能要到,钱也能得到。”
“我为何不直接将这事情直接告知我父王呢?”陈子筝蹙眉道,“若是先说与姑母听,怕是不妥。”
“你若是想征得舅母的支持,便要暗中与舅母靠拢。”杜宪说道,“大堤这件事情便当成是问路石吧,送个大礼给你姑母,我的舅母大人。你要让舅母知道你已经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所以正在努力的寻求出路。让她感觉到你除了依靠她便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你目前的困境了。适当在舅母的前面卖卖惨,会有所收获的。”
“若是这件事情被我父王知晓呢?”陈子筝担忧的问道。
“你觉得舅母是傻子吗?”杜宪笑道,“既然她想要暗中支持你,便必不会率先暴露你。你将此事告诉舅母之后,舅母必定心花怒放,你和她卖卖惨,钱不就来了吗?她既然要收拢你,扶持你,就一定不会让你穷着。不然怎么表现的出她比你父王更加的关心你呢?”
陈子筝……
“你是叫我和姑母要钱,朝我父王要人……”陈子筝眨了眨眼睛,有点吃惊的说道。
“是啊。”杜宪开心的点了点头,“有人有钱,岂不是就妥了。”随后她想了想,“别说要钱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