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杜宪故作夸张的将声音一抬。“是,小时候看他人生的漂亮,本侯是稀奇了几天,但是你也知道他是个什么嘴脸。老子就是揣个千年玄冰在怀里,这么多年也该捂化了吧!老子用老子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贴了多少年了,他不累,老子都累了!”
是啊,这么多年下来,她其实也是会心痛,会累的吧!
以前倒也不怎么觉得,今天这么一说,杜宪倒真有点心疼自己了。
看她惹的都是些什么事情啊。
杜宪索性抓起了摆在桌子上的酒壶,也不找杯子了,直接拉起酒壶朝自己的嘴里倒。
小楼和楚楚对看了一眼,彼此眼底皆有点不忍之色流转。
侯爷将酒灌的这么快,这么急,虽然说是在演戏给慕容世子看,但是看杜宪眼底稍稍泛起了泪意,怕是也真的存了几分想要灌醉自己的心思在里面吧。
“好了,好了。”小楼赶紧抬手去将酒壶拽了过来,“侯爷光顾着喝酒,都不理我与楚楚了。”他佯装吃味的说道。
杜宪的手中陡然一空,微微的愣了一下神,随后抬手勾起了小楼的下颌,小楼顺势朝前,将自己的面容凑到了杜宪的眼前。
“侯爷觉得我与那世子比,生的如何?”小楼给了杜宪一个眼神,眼底媚意横生的问道。
他的样子虽然看起来也就算是生的清爽俊俏,但是那双眼睛若是刻意的媚起来,一般人还真抵抗不住眼底的诱惑。
他学过摄魂术,虽然杜家当年找到这一门功法的时候并不全,但是仅仅这几页也让杜家的暗卫们受益良多。
“你自然是比不过他。”杜宪笑道。
杜家既然有摄魂术这本功法,杜家的侯爷与世子自然都有抵抗摄魂术的能力。因为暗阁专门针对这个研究过破解之道。
“侯爷!”小楼佯怒道,“合着在侯爷的眼底,还就是慕容世子最好看啊。”
“他虽然好看,但是冷冰冰的,和冰块没什么区别了。”杜宪哄着小楼道,“哪里有你们两个知情识趣,温柔体贴呢!唉,我说你们两个没事干净提他做什么?真是扫兴!”杜宪一把将小楼推开,“都不准提他了!现在别说是看到他我就心烦了,只要提到他的名字,我都想吐!什么东西!也就是一个自命清高的破落户。他们长乐侯府的人都快死绝了!我对那盛京府尹说我病了就是不想去府尹衙门见慕容如玉。想想也是极其的倒胃口了。”
若是她都说的这样恶毒了,外面的慕容如玉还能忍,那杜宪真的觉得她要重新认识一下慕容如玉了。
杜宪自小与慕容如玉一起长大,自然知道慕容如玉的底线是在哪里的。
所以说,这个世上能伤你最深的不是你的敌人,而是最最了解你的人。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字字诛心……
果然,杜宪话音才落,这屋子的两扇花窗就直接砰的一声飞出进来,花窗撞到了杜宪身侧摆放着的屏风上,差点将这紫檀木的屏风都给撞摇晃起来。
花窗撞的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啊!”屋子里正专心起舞的舞娘和乐师们吓的顿时乱做了一团,惊声尖叫。
就连杜宪都将脑袋直接躲入了楚楚的怀里。
“是什么人!”她故作害怕的问道。“来人啊!有刺客!”
“是我!”一个冰冷的没有半点生气的声音在杜宪的耳边响起。
杜宪一听,身子就不由自主的一僵。
她的脸埋在楚楚的胸前,一阵的苦笑。
看吧,她总是知道怎么样才能真正的激怒慕容如玉。
她收敛了嘴角的苦涩,哆哆嗦嗦的从楚楚的胸前抬起了头来。
慕容如玉全身湿透的站在他们的面前,墨发紧紧的贴在他的头上,不管是衣袍还是发丝都在不住的朝下滴水。
他的脸色很不好,几近于生病的透白,完全没什么血色。
他的目光如同冬日冰雪一般,凝汽成霜。
“慕……慕容?”杜宪故作惊骇,“你……你不是该在大牢里面吗?”她问完之后就赶紧坐直了自己的身体,“你这是被放出来了?好啊。我还想说去找个门子与那京兆尹府的大人给你说说情呢。这事情本就和你没什么关系,放你出来先。如今你已经出来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是吗?”慕容如玉的目光死气一片,就连声调都不带任何温度。“那就要多谢你了!”
“你我一起长大,是兄弟。我还那么喜欢你,没事,没事。”杜宪陪着笑脸说道。
她演的可还好?
即便心底已经撕裂了,但是脸上还维持着一种心虚加伪善的笑,就连她自己都快被自己给恶心到了。
“你喜欢我?”慕容如玉死死的盯着杜宪。
“是啊。”杜宪点了点头。随后赶紧加了一句,“你放心,是兄弟那种喜欢!”
“我高攀不起。”慕容如玉看着杜宪那游弋不定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说道。“杜宪,你不是病了吗?”
“啊?”杜宪一怔,随后再杜赔笑道,“还行,就是受了惊吓!”
“是只是受到了惊吓需要静养不能见人,还是我让你恶心了,你不想见我,更不想听到我的名字?”慕容如玉终于压不住自己心底那翻涌不止的暴怒,他一脚将杜宪身前的矮桌给踹开,在楚楚和小楼的尖叫声中,朝前两步,弯腰将坐在软椅之中的杜宪一把拎了起来。
“啊!”杜宪自己也尖叫了一声,抱头道,“有话好好说,我何时说你恶心了?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若是以前,他这样的抱头,慕容如玉会觉得杜宪还挺可爱的,但是现在他只有满心的怨恨与愤怒。这种举动在他的眼底就变成了猥琐加心虚了!
“我不讲道理?”慕容如玉冷冷的一笑,他浑身都被大雨给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