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边护士的议论,但是她腹部依旧疼的厉害,相较于之前那种猛烈的疼,现在是那种缠绵入骨的疼。
不过好在,她躺在容祈的怀里。
他温热的胸口,还有萦绕在她鼻尖的熟悉气息,让她渐渐沉入梦乡。
程厘再次醒来时,迎面一片白,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雾气。
烟雾缭绕的纯白空间。
她眨了眨眼,心想,她不就是吃了海鲜食物中毒,就这么上天堂了?
直到她脑袋轻转,看到窗口边坐着的一个人。
他面前摆着一台电脑,黑色衬衫袖摆微挽到手腕处,身后玻璃窗半敞着,几缕光线透过雾蒙蒙的房间,折射进来,如同铺上了一层朦脓滤镜似得,好看的有些过分。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哪怕坐在那里,都能成为媲美电影场景的画面。
“咳咳,”程厘突然咳嗽了两声。
容祈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怎么咳嗽了?”容祈皱眉,仔细看着她,突然说:“我叫医生来看看。”
“别,”程厘立即阻止道。
容祈低头睨了她一眼:“不用嫌麻烦。”
程厘抬手:“我不是嫌麻烦。”
随后,她环视了周围,稍微提醒说:“你不觉得这个房间,有些烟雾缭绕的感觉?”
程厘看着对面,摆着的加湿器。
为什么这个季节的上海,会有人把空气加湿器开这么大。
“我关掉,”容祈走过去,伸手将加湿器关掉。
他微皱眉,低声说:“这东西为什么会这么大雾?不是净化空气的吗?”
程厘也跟着沉默。
两秒后,她说:“或许你想说的那个,叫空气净化器?”
容祈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头一次,程厘从他那双总是漆黑深邃的黑瞳里,看到了如小鹿般的纯真迷茫。
这次,程厘真没忍住,直接笑了出声。
等她笑够了,容祈看着她:“饿了吗?”
别说,她还真饿了。
程厘摸了摸肚子,点头:“好饿,想吃小笼包,灌汤的。”
光是这么想着,她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古有望梅止渴,今有望包止饿。
“没有,医生说你这两天只能喝粥”容祈站在床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慢悠悠补了两个字:“白粥。”
没一会儿,程厘看着病床小桌板上放着的精致瓷碗。
里面盛着满满的,雪白的,晶莹剔透的白粥。
打!击!报!复!
这绝对是打击报复,报复她刚才笑话他。
容祈伸手将一把汤勺递了过来,程厘抬头看他,不解地问:“你是容祈吗?”
被她这么问,容祈微微抬眉。
“那就是昨晚那个,不是容祈,”程厘接过汤勺,狠狠地舀了一口,塞进嘴里,嘀咕说:“昨晚那么温柔。”
虽然她昨天晚上疼的迷糊了。
但不代表,她就真的失忆了。
容祈深夜赶到,将她抱到医院,又全程抱着她做检查,最后还让她打点滴的时候,躺在他怀里。
跟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会儿,程厘终于发现了容祈的属性。
死!傲!娇!
忽然,程厘低头看着面前的白米粥,用汤勺搅了搅,慢悠悠说:“你还记不记得高中生物学,植物分类。”
容祈漫不经心,朝她扫了一眼,直觉她要出幺蛾子。
程厘笑眯眯看着他:“就像我现在吃的这个白米粥,它本身是水稻,而水稻属于单子叶植物纲,禾本科,稻属。”
容祈依旧没说话。
“所以你知道你的属性吗?”程厘喝了一口粥,抬眼瞄他。
终于,容祈低声开口:“什么?”
程厘终于露出得意笑容:“你是属傲娇,嘴硬科的。”
容祈视线落在她身上,清清淡淡,倒也没恼。
弄得原本笑得很开心的程厘,突然觉得有点儿没意思。
直到容祈突然说:“那你呢?”
程厘一怔,微有些迷茫。
她吗?
她觉得她就是正常人类啊。
不像某人,嘴有多硬,心就有多软。
容祈睨了她一眼,语调带着漫不经心的懒散:“属没心没肺科的。”
程厘:“我才不是。”
容祈轻哼,却没问出口,怎么不是这句话。
“我可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程厘坐在床上,微仰起头,黑瞳里闪着光亮,笑盈盈望着他:“昨晚谢谢你,即便那么晚,也还是毫不犹豫为我而来。”
她坐在床上,长发被随意挽在脑后,露出一张光洁无暇的脸颊。
此刻,那张脸微抬着,全心全意地看着他。
他甚至能看见她眼底的光,灵动又闪耀,只是微微一眨眼,就将他心底点亮了一整片,如春日暖阳草长莺飞。
“是这间吧?”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容祈乍然回神,立即转身,走向门口。
程厘看着他迫不及待去开门的模样,有些惊叹,果然,哪怕是容祈这样的男人,都得费尽心思讨好丈母娘。
刚才说话的那个声音,她立即就听出是凌老师的。
凌霜华和程定波进来之后,两人左右打量了一番病房,不得不说,单人单间的独立病房,就是不一样,设施齐全不说,就连房间装饰的都温馨。
“还有花呢,医院可真够有心的,”凌霜华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花,感慨道。
程厘坐在病床上,无奈说道:“您不是应该,先问问我的情况,然后再关心那花也不迟啊。”
“你的情况,容祈都跟我们说了。”凌霜华朝她看了一眼,悠悠说:“不就是吃坏肚子了。”
程厘:“……”
她确定了,这确实是亲妈。
程定波将带来的水果摆在这边,坐在床边,上下打量程厘脸色,心疼道:“食物中毒这事儿,可大可小的,你别这么说她了。”
程厘一听这话,撇嘴撒娇:“就是嘛。”
“二十八岁的人,还撒娇,”凌霜华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