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晋阳公主跟我有何关系?”
“姐姐不记得了吗?”
尹千穗还真没有关于晋阳公主的记忆,听了尹千嫣的反问,眉头皱了起来,不解地看向尹千嫣。
“姐姐忘了,小时候,有一年元宵灯会,我们一家人在游玩的路上遇到过一对落单的兄妹。”
尹千嫣说到这里,尹千穗想起来了。
十一岁那年,尹万忠带着全家逛灯会,确实在路上遇到了一对落单的兄妹,尹千穗见他们可怜,便想让两人跟着,免得在灯会上出什么问题。
尹千嫣当时和她唱反调,坚决不同意,不过很快他们的家人便找到了两人,把两人带了回去。
“你怎么知道那对兄妹中的妹妹是晋阳公主?”
尹千嫣捂嘴笑了笑。
“姐姐怎么糊涂了,那对兄妹中的妹妹既然是晋阳公主,难道姐姐猜不出来哥哥是谁吗?”
“是陛下。”
“没错。”
尹千穗上下打量了一下尹千嫣身上华丽非常的贵妃服制。
尹千嫣能知道这件事,一定是从徐安义那里得知的。
这就说明徐安义记得当年灯会上发生的事情。
尹千嫣当初为了跟尹千穗唱反调,对那对兄妹十分不客气,甚至还说了些羞辱他们的话。
徐安义这么宽容吗?
还把她娶进宫,封为贵妃,成为后宫中的实际掌权人。
“妹妹特意过来看我,就是想告诉我这些?”
“当然不是,妹妹久居深宫,难得见到姐姐,想来看看姐姐罢了。”
这句话尹千穗自然是不相信的,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只是接下来不管尹千穗怎么旁敲侧击,尹千嫣都守口如瓶,不肯透露半分。
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关心姐姐,随意聊了聊八卦而已。
聊了半个时辰之后,尹千穗也不耐烦再跟她纠缠下去。
借口自己累了,送走了尹千嫣。
尹千嫣也不生气,十分有礼貌地跟尹千穗告别,转身去御花园走了走。
要不是太皇太后病重,尹千嫣不能落人口实,怕是都想笑出来了。
徐安义啊徐安义,枉你那么喜欢尹千穗。
还把自己和尹千穗初次相见的场景画下来珍藏。
结果尹千穗从来就没把你徐安义放在心上过,甚至记都不记得了。
你那自以为是的爱情,实在是可笑!
尹千嫣这边刚走,永宁殿就有一个太监去了宣政殿,跟徐安义禀报刚才发生的事情。
徐安义听完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下去领赏。
自己独自一人走到殿内的书架上,取出一幅画。
画上正是元宵灯会的场景。
“千穗,原来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朕不怪你。”
徐安义看了一会儿,卷起画轴将画放了回去。
站在书架旁边,透过宣政殿的大门,望向远处。
“只要你死了,千穗就是我的了。”
尹千穗不清楚徐安义对她的心思,每次徐安义对她的示好,她都怀疑背后有阴谋。
这几日,尹千穗不是到太皇太后那儿去坐坐,就是宅在永宁殿,哪儿都不去。
风寒到底不是什么重病,太皇太后的身子在太医的诊治下,也开始有了好转。
只是太皇太后的神智一直不太清楚,绝大多数都会把她错认成晋阳公主。
按照目前太皇太后的好转情况,尹千穗估计自己再待个三四天就可以回去了。
进宫这十来天,一直风平浪静,尹千穗想象中的栽赃陷害,一件都没有发生过。
搞得她不禁反思起来,是不是前世宫斗剧看多了,真实的皇宫根本没有那些事儿。
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这几日天气不好,太皇太后的病情有了反复,但总体来说没什么危险。
最多再过三天,太皇太后的身体就能完全好了。
今日,尹千穗上午照常去探望了太皇太后,闲聊了几句家常就回来了。
没想到下午太皇太后又派人来传她过去。
尹千穗没有多想,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多半是太皇太后思念晋阳公主,强逼着宫人找她过去。
尹千穗带着夏蝉走到太皇太后的坤宁宫,刚走到门口,带她过来的小太监就被人叫过去帮忙了。
尹千穗就自己熟门熟路地走近了太皇太后的寝殿,从远处看太皇太后应该正躺在床上。
可是刚刚跨进寝殿的门口,尹千穗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尹千穗停在原地,夏蝉也跟着停了下来,一脸疑惑。
除了她和夏蝉的心跳,她没有在寝殿里听到第三人的心跳声。
要么床上根本没有躺人,要么床上躺的是个死人。
尹千穗迟疑片刻,还是走到了床边,床上躺着的赫然是太皇太后本人。
只是此时躺在床上的太皇太后,面容非常可怕,七窍流血,一看就不是正常状态。
伸手一探,果然没了呼吸,夏蝉也跟着探了一下太皇太后的鼻息。
随后猛然缩回了手,压低声音,却压不住声音里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