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启说完这句话,还摇了摇她的衣袖,继续撒娇。
“穗穗,我也才当皇帝不久,好多事情都不熟悉,你就来帮帮我嘛,好不好?”
尹千穗虽然有些沉溺在傅泽启可爱的神色中。
但是她心里又有一个小人不断提醒着她。
尹千穗啊尹千穗,你可不要被他给骗了。
你仔细想想,他重生之前就是皇帝了,天天批奏折都是他的日常工作,怎么会有不熟悉的事务。
他是在骗你,你可不要上当。
“你可不是才当皇帝不久。”
“什么?”
尹千穗这才惊觉刚才一不小心将心里想的话从嘴里说了出来。
“啊,没什么,只是我也不熟悉这些东西,怕是帮不了你了。”
傅泽启像一条大尾巴狼一样,微笑地看着尹千穗。
“不怕,穗穗陪着我一起看,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我就可以了。”
这.......
刚刚不是还说很多事情都不熟悉吗?
现在怎么有什么都懂了。
傅泽启,做人变脸不要太快啊喂。
傅泽启了解眼前的这个尹千穗。
她不是养在深宅大院的娇花。
后宫虽然华丽,但是只能望见四四方方的天空。
他不愿意尹千穗收起自己的利爪,蜷缩在宫城,这样的话,她只会日渐萎靡,总有一天会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他还记得,尹千穗曾经和他说过。
如果她要和他在一起。
她绝不会做攀树的凌霄花;
也不会做借树避雨的歌鸟;
更不会做抬高树的险峰;
她只会是和他一样的大树。
毗邻扎根、枝丫相错、共经风雨、同闯云霄的大树!
他愿意尹千穗能成为这样的大树,放开手脚,施展自己的才华。
尹千穗看着傅泽启神采奕奕的眼神,收敛起了嘴角的挪喻。
“你不怕?”
尹千穗问得认真,傅泽启答得更坚定。
“我不怕。”
尹千穗笑了,如同春日的暖阳、夏日的清风。
此刻是普通的,但在历史上是重要的。
自懿德皇后始,女子得以参与政事,地位逐渐提高。
傅泽启批阅这些奏折驾轻就熟,毫不费力。
尹千穗一开始还不大习惯古代官员的奏疏格式。
觉得废话太多,长篇累牍的奏疏之中并没有多少实事。
但是慢慢也就习惯了,能够让眼睛自动过滤那些客套废话,直接把要点筛选出来。
如果奏疏之上,写的只是些小事,那么两人就各自批复了。
如果是关系到民生军事的大事,两人就商量着来。
就这样,两人每天都在一块批阅奏折。
所以原本需要傅泽启批阅一天的奏折,两个人一起看不过半天就结束了。
剩下的日子,不是两人过一下二人世界,就是一家人齐聚一堂,让太后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慢慢地朝臣们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上奏的折子,批复之后发回,折子上批复的自己好像并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其中一个字迹比较隽秀,看起来并不像出自陛下之手。
但是他们也还没有怀疑到尹千穗头上。
只是认为陛下身边的太监中,可能出了一号人物,让陛下将披红权利交给了他。
朝臣们纷纷猜测,此人乃是一直跟在陛下身边伺候的吴敬德吴公公。
甚至还有文臣上了一封弹劾奏疏,劝陛下不要岁太监太过宽仁,国家大事太监还是少碰为妙。
这封奏疏正好分在了尹千穗手里。
尹千穗看到这封奏疏上的内容,看了看杵在一边装木头的吴公公,有些好笑。
吴公公不知她是何意,还担心自己今日是不是哪里没有收拾妥当。
“娘娘,可是奴才有失仪之处,还请娘娘明示。”
这话引起了傅泽启的注意,看了看这两人,尤其是吴公公。
也没看出吴公公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便疑惑地望向了还在发笑了尹千穗。
尹千穗一边笑一边把手中的奏疏递给了傅泽启。
傅泽启看完之后,哭笑不得。
也对着吴公公笑了起来。
他挥舞着手中的奏折,说出了一句令吴公公心惊肉跳的话。
“敬德,你被朝臣弹劾了。”
吴公公闻言一惊,立刻跪在了地上。
正想开口请罪,却被尹千穗出言打断。
“好了,你就别吓他了,吴公公起来吧。”
吴敬德抬头看了看傅泽启,见他神色缓和,还点了点头。
就顺着尹千穗的话站了起来。
“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
吴公公还是不解,他跟朝臣几乎没有任何交集,这阵子他也没做什么不守规矩的事情,弹劾他做什么呢?
傅泽启毕竟用了他这么多年,况且此刻的吴敬德还稚嫩着。
虽然吴公公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傅泽启已经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