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启看着仔细端详着眼前之人,笑容渐渐淡去,眉间微蹙。
“穗穗,这段日子辛苦你了,你看你,忙得都瘦了。”
尹千穗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他御驾亲征,离开京城的时候。
她才刚刚生产完,坐完月子,整个人对于没怀孕之前,整整胖了一大圈。
他离开京城之后,她又恢复了之前练剑的习惯,还配合着饮食调养,这才恢复到怀孕之前的状态。
哪里就瘦了,明明是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了。
“我一直都是这个身材,才没有吧瘦呢。”
“不是吧,我记得穗穗之前明明就...”
“咳咳,父皇记错了。母后一直都是这样的。”
傅泽启还想据理力争一下,却没有发现尹千穗的嘴唇越抿越紧。
还是坐在一边的傅鸿玙,赶紧出言打断了他的话,才没有让尹千穗脸色变得更黑。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玙儿,又看看穗穗。
难道真的是他记错了?
尹千穗看他这一副死不开窍的蠢样子,也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阿启,不说我了,说说你吧,这几个月你只身前往战场,书信也不能将事情全部传回,母亲还有孩子们都很记挂你。”
“对啊对啊,我们都很想你呢。”
傅鸿玙知道娘亲是在转移话题,也卖力配合着。
傅泽启一手拉着尹千穗,一手揉了揉玙儿的小脑袋瓜。
眼眸中是满溢的温柔。
是了,这一世的他不是孤家寡人,也有家人会记挂着他呢。
想到这里,眼神有暗了暗,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若是阿鸣也在,该有多好。
尹千穗看他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还以为他这段日子在外面都是报喜不报忧,实际上有重大变故呢。
她正打算开口安慰一下。
但傅泽启没等她开口,便恢复了神色,笑容重新绽放。
“你们放心,我在外面一切都好,什么事都没有。
你们呢?在宫里怎么样?
穗穗的威名,我可是远在战场都有所耳闻呢。”
他挪喻地看着穗穗,笑着打趣她。
不过尹千穗一点也不恼,反而昂首挺胸,十分自信。
“这有什么,还不是那群人主动找茬,老虎不发威,还把我当成只病猫呢,我不过是顺手还击罢了。”
说完一句,不给他插话的间隙,又紧接着说第二句。
“还有啊,玙儿也很厉害,有些主意,还是他想出来的呢。”
“哦,是吗?”
这倒是让他有点意外,转头看向眼前这个还不满八岁是孩子。
傅鸿玙听到母后的口中扯到了他,又接收到父皇的目光,仍旧十分淡定。
“儿臣不过是提些小建议,最后拿主意的还是母后,哪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
傅泽启一听到他的谦虚之言,点了点头,对这孩子更为满意。
不愧是他寄予厚望的太子,能力强,人品也贵重。
若非前世跟随战王府一起夭折了,他在临死之前也不用担心继承人的问题。
这一世,他也许可以早点传位,陪着穗穗去游历天下。
他是尹千穗的枕边人,虽然尹千穗没有直接说过自己的理想,但是以他对穗穗的关心,又怎会毫无察觉呢?
穗穗的心是自由的,不管是王府后宅,还是宫廷深院,对穗穗来说,都是一种禁锢。
所以,上次穗穗和叶雯蕙出游才会如此兴奋,哪怕一路上并不顺利,她也乐在其中。
只是他成为了魏国皇帝,享受天下百姓的供奉,就要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不能一时兴起,便丢下国家责任,任性地带穗穗出游。
穗穗理解他,包容他,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抱怨过。
穗穗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也想实现穗穗的理想。
况且这皇位,他坐过很长时间。
帝王者,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然而在他心中,醉卧在穗穗膝上确实不错,醒掌天下权对他就没什么吸引了。
权力的另一面就是责任。
掌握多大的权力,就要肩负起多大的责任。
权力于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
若是傅鸿玙能独当一面,他提前传位给太子,然后和穗穗一起逍遥天下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如今玙儿已经崭露头角,这是好事。
只不过玙儿的年纪到底还是太小了,不能就这样直接把家国重担转移到他的身上。
这样的话,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傅泽启看向玙儿的眼神中,全是满意,这让有些敏感的玙儿心生激动。
说破天,傅鸿玙也还是一个小孩子,对于父亲的赞赏肯定十分渴望。
而傅泽启又一向是一个严父,对儿子的教育过程中,少有夸奖。
所以,这会儿他不过是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眼神,就击中了傅鸿玙的心门。
进入宫门之后,銮驾的行进速度就更快了,还没说几句话,便到了主殿。
傅泽启从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