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越河道渡口。
黑水台首领正带着人在巡视各大渡口。
一旦发现傅泽启的踪迹,就会立刻调动大军将他们包围起来。
再东越境内,他就不信傅泽启还能插上翅膀飞出去。
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发现傅泽启的影子。
这已经是第三遍巡查,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他站在渡口边没有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河面。
河面上时不时有船只飘来。
每当船只快到渡口市,渡口上的官兵就会挥舞手中的旗子。
一看到黑旗挥动,船上的人就明白,这是要求路过的船只要,靠近渡口,接受检查。
渡口巡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来往的船只都很配合。
只是不管渡口上的官兵怎么检查,都没有一点首领想要听到的消息。
这会儿他内心也开始迷茫起来,这傅泽启到底去哪儿了呢?
难道说,他知道自己身份暴露,找了个深山老林躲起来,想等到他们撤兵再出来?
首领站在渡口边一动不动,他身后的人也眼观鼻,鼻观心,陪着罚站。
只有他的副手见他站定良久,才忍不住开口。
“头儿,你说他会不会根本就没走河道这条路?”
“边境那边没人,他不走边境,就只有河道了,除此之晚,没有别的路了。”
首领没有回头,但还是摇摇头,跟副手说起了话。
其实副手说的话,也是他心中疑惑的地方。
边境那边基本上已经确认了,傅泽启没有选择那条路。
黑水台原本想随着他转移的痕迹,一直往下追查,看看他们到底走到哪里了。
起先,他们看着地上慌乱的撤退痕迹,有些初出茅庐的小子还暗自嘲笑。
认为北魏大名鼎鼎的暗卫营也不过如此,竟然连痕迹都忘记掩盖清除了。
可他们追了没多久就发现不对了。
沿着那道痕迹一直往前追,痕迹断在了一个悬崖边上。
走到悬崖边上时,大家的脸色都变得铁青。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反应过来,北魏人这是耍他们。
根本就不是忘记清除痕迹,而是故意为之。
不可能说傅泽启是走到悬崖边上自己跳下去了吧。
他们追得又不急,完全是有时间撤退的,何必做这种事情。
等他们带着黑沉沉的脸回到痕迹出现点时,发现暗卫营不愧是暗卫营。
痕迹清除得干干净净,除了这一条故意露出来的痕迹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从痕迹追查傅泽启这条路算是断了。
好在从东越到北魏就这么几条路,不走边境陆路,那就只有河道水路了。
首领也是接到了陛下的密令,让他务必要在水路上截住他。
不能就这么把他放回去。
可首领在各个渡口巡查了这么久,所有经过渡口的船只都要进行检查。
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是和边境一样,一无所获。
这实在让人想不通。
难道傅泽启也没有走水路吗?
还是打算运用兵法,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实结合。
想要用水路做幌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实际上是想趁边境防线松懈之时,悄然度过。
若是傅泽启真这么想,那他估计是要失望了。
水路这边戒严了,但边境那边可并没有松懈。
不抓到傅泽启这个人,所有有可能进入北魏的通道都不可能放松戒备。
陛下早就让他去跟各位负责人打过招呼了。
这段时间,谁要是敢做不体面的事情,他就让他全家体面地下去。
但不管各地如何戒严,都没有一丝一毫傅泽启的消息。
他身上的压力也日渐增大。
副手跟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没了动静。
他也没什么心思说话。
静静地看了一会河面,心中微微一叹。
转身准备赶往下一个渡口,继续检查。
渡口不远处,是刚刚被旗子挥舞召唤过来,接受检查的船只。
上面对船员正在一个接着一个地下船,好方便检查的人开始检查。
这些人一边下船,一边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
“听闻张兄已经不是第一次去海边,不知兄台可否跟在下说说,海边跟这河边有何不同?”
“李兄客气了,其实海边跟这河边也无甚不同,就是海面跟宽广一些。
若是乘船出海,到了离岸边远一些的地方,放眼望去,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海浪,难免会心生孤寂,有种漂泊无依之感。”
“竟会如此?”
......
这边船上的客人正三五成群地各自聊着。
那边首领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让身后跟着的人不明所以。
“海边”这两个字像是一道惊雷一样,炸响在首领的脑海中。
他猛然抬头,鹰隼一般的利眼射向人群中那个还在跟众人闲聊海边经历的男子。
那男子是背对着首领在说,并没有看到他的眼神。
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