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肖舜的话,沈墨点了点头。
一夜披星戴月,她的身子已经有些吃不消,更何况在这种入目不是树就是雾的环境中,给她的精神也带去了无边的压力。
旋即,肖舜从行囊中,拿出了一点干粮分了些给沈墨,他自己倒是并没有吃,而是怔怔的看着前方,喃喃的说着。
“大荒腹部,一向以来都是那么的诡异吗?”
面对肖舜的这个疑问,沈墨摇了摇脑袋,示意她也不太清楚。
“这个我也不清楚,曾经去拜会神树爷爷的时候,母亲都没有带上我,说是我怕年纪小不懂事,到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神树爷爷不高兴,所以我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呢!”
紧接着,她又对肖舜说了一些见神树的规矩。
觐见神树,在大荒外围可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情,据说每一个族群,每一年才可以去一次。
由此可见,这场拜会是一件多么值得珍惜的事情。
对于这些习俗,肖舜这个外来户自然是不知晓,不过听了沈墨的讲解之后,他倒也觉得这种安排十分的合理。
毕竟大荒森林灵兽何其之多,如果虽然人人去见神树的话,那对方一年到头就别想休息了,每天光顾着接待客人就行。
这种待遇,换谁也受不了啊!
一念至此,肖舜觉得有点儿好笑,同时也在心中感慨,真是能力越大,事情越多啊!
一旁正在吃着肉干的沈墨,见肖舜一个人在傻笑,好奇的问:“你在笑什么啊!”
肖舜摇了摇头,用一种比较不恰当的比喻解释道:“没什么,我就是笑神树它老人家可是够悲惨的,一年到头都在接客!”
说罢,他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在旁边自顾自笑着。
听了肖舜的话之后,沈墨极为赞同:“是啊,神树爷爷可忙了,虽然已经限制了每个族群一年只能去一次,饶是如此,他老人家每天基本上都还要接待三个种族的人呢!”
她虽然跟在肖舜身边,长时间混迹于俗事之中,不过对于一些敏感的词汇,还是不太清楚,就比如肖舜刚才说的“接客”,她就没有听明白话语中的揶揄之意。
开了一会儿玩笑之后,肖舜倒也没有了玩性,而是问了沈墨一个问题:“我很好奇,那些族群每年去找神树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沈墨放下手中的肉干,满脸无奈道:“当然是想请神树给他们推演一下自己族群的未来啊!”
听罢,肖舜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多余,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
神树既然有预知能力,那些拜访他的人,自然是抱着对未来的憧憬求教而来。
除此之外,还能够有什么呢?
不单单是人类对于那未知的未来十分的感兴趣,大荒中的兽修们,对于自己种族的将来也是十分的在意。
不过,肖舜却对未来并不太感冒!
因为他觉得如果一个人在知道了未来后,如果未来对于自己来说是好的,那就算了。
如果是不好的话,那就势必回去未雨绸缪的改变将来会发生的一切,以求改变那不远的将来。
如此一来,未来势必会因此而改变,那未来还能叫未来吗?
这正是肖舜自己的看法,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他才对自己的未来丝毫的不感兴趣!
他觉得人生本就是充满了迷茫与未知,这样的人生虽然看似困苦,实则不然。
因为有了这种未知与迷茫,人类才会去拼搏和求解。
对于肖舜来说,结果是什么样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一旁沈墨打哈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接着便听对方说着。
“我困得不行了,先休息一阵,等下你累了就叫我,我们轮换一下!”
肖舜点了点头:“嗯,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我这边不打紧!”
自从有了阴阳二气后,他已经不知道困和累是何物。
两股先天精气时时刻刻都在体内运转着,将他的身体始终保持在最好的状态,就算是几天不合眼也不会造成任何的麻烦。
沈墨并没有那种能力,她虽然是一只灵兽,饶是如此,却也依旧是一个生灵,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休息就和进食一样,是必不可少的。
兴许是太累了,沈墨闭上眼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着耳边那均匀以及平缓的呼吸声,肖舜不自觉的笑了笑。
其实一直以来,他从来都没有将沈墨当成是外人,而是一直将对方当成是自己的妹妹。
收敛心中实习,肖舜抬眼看向四周。
此刻,浓雾依旧笼罩在他周围,似乎将其与外界隔绝开来。
轻轻推开靠在肩头的沈墨,看着对方脸上那恬淡的睡颜,肖舜原本有些凝重的表情,也在不自觉间化开了一些。
起身后,他并不敢走远,毕竟这里可是大荒腹部,环境只会比外围更恶劣更危险。
更何况包围这他的这团浓雾,只留给了他方圆五米的距离。
只要一离开这个范围内,肖舜能看到的,就只有一团团在上下翻滚遮天蔽日的白雾。
这样大的雾,可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