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拨回五分钟前。
大昌市城郊,黄岗村。
黄岗村不大,前后只有十几户人家。
村口的路边有菜地,农田。
作物长势不错,看样子应该是经常有人打理。
村边有一条小河流过。
河里有一群鸭子趴在水面上晒暖,河岸上十几只母鸡成群结队的闲逛。
站在村口往里看。
房屋是刚翻新的,没有一点破败萧条的景象。
此时正是正午午饭时间。
村子里炊烟鸟鸟,鸡鸣犬吠,十分热闹。
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村子。
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一点闹鬼的迹象。
这时,一个高大的黑影突然凭空出现在村口的牌坊下。
黑影的身高至少有一米九,额头眉心上有一颗鬼眼,猩红的眼珠不安分的转动着,看上去十分诡异。
鬼眼之下是一口雪白的鬼牙。
鬼牙外面没有嘴唇包裹,两排雪亮的大牙龇牙咧嘴的闭着,看上去既恐怖又滑稽。
鬼牙的嘴角滴着猩红的鲜血,血滴垂落,落在黑影穿着的寿衣上。
寿衣的胸口有一个不断蠕动的“寿”字。
鬼牙嘴角的鲜血落在寿衣上,直接被那个诡异的“寿”字一口吞掉。
每吞下一滴鲜血,“寿”字的血腥味就浓郁一分。
到了最后,“寿”字就像是活了过来,张牙舞爪的彷佛是要吃人!
相比之下,黑影两只手里抓着的东西就要安分的多。
它左手是一张老旧的报纸。
报纸一角,有一抹鲜血因染的猩红血色。
黑影的右手手腕上盘着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子。
铁链子上缠着一条老旧麻绳,看上去平平无奇,毫不起眼。
影子安静的站在村口,看上去诡异而又邪恶。
它什么都没有做。
但是面前的牌坊却像是被某种恐怖的灵异入侵了。
原本喧闹的村子陷入了一片死寂。
房屋在扭曲。
菜地、农田里的作物瞬间枯萎、腐朽。
河里的鸡鸭像是承受不了压力,直接炸了,只剩下一地鸡毛。
影子像是没有看见这一切的变化。
它抬起左脚,向前一步。
下一秒。
它出现在了一栋二层楼房门前。
楼房的大门敞开着,正堂两旁摆满了花圈。
有妇女儿童披麻戴孝跪在令堂里,对着一口黑漆的棺材哭哭啼啼的烧纸钱。
影子在棺材上扫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了棺材前的遗像上。
那是一个身穿西装,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
影子刚准备在灵堂里转转。
这时,一声咳嗽声突然从影子身后传了过来。
那声音近在迟尺,彷佛贴在影子背后。
如果是普通人绝对要被吓一跳。
不过影子不是普通人。
只见他右手手腕轻轻一抖,鬼锁链直接脱手而出。
下一秒。
灵堂里哭丧的妇女儿童戛然而止。
十几个披麻戴孝的大小身影被一根根锈迹斑斑的铁链子吊了起来。
影子安静站在林立的尸体中。
画风非但不突兀,反而显得十分和谐。
如果这时候有人从村外进来,看到这一幕,绝对要被吓的魂飞魄散了。
砰砰!
影子上前一步,在黑棺上敲了敲,然后直接掀翻了棺材板。
棺材里,漆黑的浓雾遮蔽了一切。
影子眉心的鬼眼发出一道猩红的光芒,黑棺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下一刻,龇牙咧嘴的鬼牙张出一个恐怖的口子。
杨间冰冷的声音从空洞的口腔里面传了出来。
“出来,否则我杀了你!”
影子说完,脚下黑红两重鬼域朝黑棺里蔓延了过去。
如果棺材里面的人还藏着不出来,马上就要被鬼域压制了。
“等一下!”
这时,棺材里传出来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
下一刻。
伴随着一阵虚弱无力的咳嗽声。
一只没有血色的惨白手掌,缓缓从棺材里伸了出来。
猩红的鬼眼死死的盯着那只手掌。
雪白的鬼牙龇牙咧嘴,像是馋了,嘴角的鲜血流成了一条线。
寿衣上,血红的“寿”字蠕动速度越来越快。
它一边欢快的吞咽着鬼牙流出的鲜血,一边对鬼报纸上的血迹虎视眈眈。
“咳,咳咳。”
棺材里的人像是察觉到了危险,虚弱的咳嗽两声。
很快,第二只惨白的手臂从棺材里伸了出来。
不多时,一个僵硬的身体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
那是一个双目无神,脸色死灰,彷佛死去了好几天的中年男子。
杨间通过影子的视角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大昌市的第一任负责人。
冯全!
冯全机械的转过头看着影子,顿时勐地愣了一下。
眼中的折磨、痛苦、麻木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茫然。
“你是谁?”
“我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影子没有说话。
冯全上半身坐起来后,灵异力量失去了黑棺材的屏蔽。
在他身后,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子凭空出现。
冯全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的想要回头。
然而为时已晚。
冯全只听见“哗啦啦”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
下一秒。
他的脖子上突然传来一股巨力。
“沃草!”
鬼锁链无视空间,速度极快。
冯全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就感觉身体一僵,然后就直接被铁链子吊在了半空中。
然后,冯全就看见了周围同样被吊着的,大大小小的十几具诡异的尸体。
“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
冯全在棺材里,感觉到有人进来,于是故意咳嗽想要把来人惊退。
结果没想到。
后一秒,他就被人从棺材里逼了出来。
就这还不算完!
那人完全不讲规矩,直接对他出手。
“世道变了吗?”
冯全只在棺材里躺了不到半年。
但是不知为何。
他突然有种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的感觉。
“踏,踏踏~”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脚步声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