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岚清一怔。
刚刚夜北辰还要收她为徒,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有条件了。
夜北辰看出了向岚清的疑惑。
“在向府的时候,你若是选我,那便没有考核。”夜北辰顿了顿,“但你现在又来找我,就只能通过考核后,再入魁星阁。”
向岚清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夜北辰还挺小心眼的。
但她也没得选择,心想着只是个入学考试嘛,能有什么难得!
“好!若我能顺利通过,那我便是前辈的徒弟了!”
夜北辰意味深长地看着向岚清,看的她有些发憷。
那眼神仿佛在嘲讽着她的天真。
“一言为定。”
夜北辰抿了口酒,向岚清松了口气,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向岚清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记得她跟夜北辰说了很多话。
大概就是吐槽慕凰承、气向家人对她的挖苦、还有想要在世家试炼中大展身手的宏图壮志。
直到她说起很想储离的时候,夜北辰身子猛地一颤。
“夜前辈认识储离吗?”
“不认识。”
短短两句话之后,向岚清便醉的不省人事了。
夜北辰叫了辆马车将她送回了向府,在马车上,向岚清摸到了他腰间软绵绵的毛发吊坠。
好软啊!
比雪玉的尾巴还要软!
醉醺醺的向岚清玩在兴头上,突然被一双大手按住了脑袋。
原来她玩的起劲,竟完全趴在了夜北辰的腿上。
“对……对不起……前辈……可是……你好软……”
向岚清迷迷糊糊地喃喃着,却在下一瞬间被夜北辰把头按出了马车的车窗外。
“下次再喝酒,就把你整个人扔马车下!”
……
清晨的光洒在向岚清脸上,照得她脸上痒痒的。
向岚清翻了个身,突然意识到已经日上三竿,猛地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身。
“思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卓思渺端着漱口水进来,“大小姐,巳时三刻。”
向岚清松了口气,还早。
她的拜师考核定在今日未时。
“昨夜我怎么回来的?”
向岚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昨晚她喝醉了!
“一辆马车载着您停在了咱们府门口,”卓思渺把洗干净的衣服拿给向岚清,“大小姐您一直念叨着什么‘好软、好舒服’……”
卓思渺说出这有些羞耻的话来,不禁脸红了。
向岚清整张脸都拧成了个麻瓜。
什么东西好软?
还好舒服?
难道她把夜北辰生扑了?
她不至于这么饥渴啊!
她明明记得昨夜喝酒时,她还说起了储离!
但她隐隐约约记得夜北辰说要把她扔下马车!
难道她真的对夜北辰……
不可能不可能!
那夜北辰都是个老头子了!
虽然很帅,但她也不能这么饥不择食!
向岚清摇摇头,试图唤醒记忆,然而大脑一片空空。
算了!还是别想了!
“大小姐,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卓思渺有些犹豫。
“你说。”
“今日我听见江甸来的几位公子说要去……去朝海坊看姑娘……”卓思渺意识到自己一个下人不该干涉主子们的事,忙解释道:“我也只是随便一听,随口一说……”
“他们这是把来皇都当成消磨日子来了!”向岚清愤愤地套上外褂,“家族试炼如此重要,我也没打算让他们为向家争气,但败坏向家名声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朝海坊最近一直在大量找寻姑娘,说是培养做舞女乐女,但……”
卓思渺欲言又止。
“你怀疑朝海坊开始做不正经的营生了?”向岚清问道。
“舞乐坊招姑娘,要不是年纪小的,从小教授乐舞技艺;要不是大户人家本就精通琴棋书画的落魄小姐。如今却招来了一大批十七八岁的穷苦人家的姑娘,我……”
朝海坊虽是舞乐坊,但其中的姑娘们向来卖艺不卖身,皇都世人也约定俗成的在那里只看歌舞。
卓思渺从小在市井长大,对这些市井之事要更加熟悉。
她说的这些很有道理,皇都的舞乐坊断不会随随便便挑选姑娘的。
尤其是朝海坊这样有名的舞乐坊,选一群不通琴艺舞艺的人,岂不是自砸招牌。
朝海坊不会做这种事,但兴许是有人利用“朝海坊”这个名头,达成不可告人的秘密!
向岚清冷笑。
要说最有嫌疑,可不就是跟朝海坊头牌有紧密关系的景家吗!
“给我找一套男装!”
向岚清说着便换下了她身上的云萝锦缎对襟。
“诶!”卓思渺想拦却没拦住,“大小姐,那种地方您不能去啊!”
向岚清摆摆手,让她宽心。
又不是第一次去了!
……
朝海坊。
烟雾缭绕,纸醉金迷。
花朝瘫软地卧在用美玉打造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