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这么直白了,我想装不明白也不行了啊……听了老皇帝的话,周睿飞快眨着眼睛,想要掩饰眼里的欣喜。
老五啊老五,你真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
我这什么都没干,躺赢了你敢信吗?
“你也莫要高兴得太早。”老皇帝轻笑道,“朕也不跟你绕弯子,便直白地告诉你,朕现在最倾向的便是你。”
说着,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朕对你还不放心,你这孩子,谋略够了,实力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所以,老五,朕会收拾,但朕还要留着他,不仅要留着他,过段时间还要将老三调回来,你想赢,便要堂堂正正地胜过他们,赢不了,那便怪不得任何人了。”
周睿:“……”
他就知道,世上没这么好的事情。
躺赢是不可能的!
“至于你说会不会当真打起来的问题……老八,你小瞧了朕。”老皇帝继续道,眼里闪过一抹神芒,露出了强大自信。
“你小瞧了朕的威慑力,他们也就敢欺负欺负朕,而且还得注意分寸,只能温水煮着,他们也怕朕翻桌子!”
“真若是逼急了朕,大周没了便没了,楚盟三国,亦要血流成河,社稷崩坏!”
“他们敢吗!”
“他们也就称霸这一方罢了,若当真元气大伤,亦免不了被他国吞并的下场!”
“光脚不怕穿鞋,朕敢拼命,他们未必!”
“所以朕亦想通了,与其被楚盟牵着鼻子走,用温水日渐煮死,不如趁着眼下这把老骨头还能用,搏上一搏,就赌他们不敢真打,希望能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积累到足够声望,给予周边那些胆小鬼们一些主动依附过来的勇气。”
“若周边那些胆小鬼们当真全部依附过来,成立周盟,综合实力,不会弱楚盟太多。”
“如此,这盘棋,便也就盘活了。”
“很难……”周睿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摇头,“楚盟不傻,他们不会看不出来的,哪怕一次两次看不出来,两次以上,他们必定警觉。”
“那又如何?还是那句话,光脚不怕穿鞋,警觉又如何,真打?行,打便打!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大周反正弱小,便是鱼死网破也不亏!”老皇帝蛮横道,“要么鱼死网破,要么让我大周崛起!这便是朕给他们的选择,也只有这两个选择,他们自行衡量!”
“倒还真是这个理儿……”周睿笑道,“也确实,我大周又不是非要强过你,只是想自保而已,这都不答应,便是你的不对了。”
“待实力真提上来了,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狐狸!”老皇帝立即会意,乐了起来。
“彼此彼此。”周睿嘿笑。
“放肆!谁跟你彼此彼此?你敢骂朕老狐狸?!”
周睿:“……”
你他娘翻脸敢不敢更快一点!
个老东西!
“儿臣知错!儿臣告退!”不想再看见这老东西,周睿赶紧告退。
他怕再慢一点,别当真忍不住将心里话骂出来。
那就乐极生悲了!
“站着。”
“……父皇还有何吩咐?”
“性子还是急了些,朝堂上,你何苦去点老五……今日之后,你们二人便正式决裂了,这个拿着,防止他铤而走险。”
说着,老皇帝将一个物件扔了过去,“此乃绝世大妖的一块眉心骨,里面藏着朕的一丝圣意,可挡绝世一击。”
“谢父皇!”周睿大喜,一点不客气,当即便揣入了怀中。
眼下,夺嫡的势态有失控迹象,也不知老东西回头怎么收拾老五,别真来个狠的,让他彻底绝望,狗急跳了墙,也是个大麻烦。
正愁没个关键时候保命的东西呢,这玩意儿来得正好!
走出皇宫,周睿心潮有些起伏。
今日上朝,还真是上对了。
真想赶紧将这些好消息告诉那小子啊,可惜,又没功德了。
实在不行,本王也微服一次,让影子带着去幽州那边打打秋风?
其他不谈,起码得先弄个几十点功德,将短信先发起来。
方林自是不知,老头子为了能跟他发短信,已经准备亲自上前线了。
此刻,他仍旧躺在柴房里,全力恢复着。
通过之前的一番问询,他已经大体了解了这户人家。
救他的人便是早上这个名为夏秀秀的清秀女子,已经成婚,且有一子一女。
早上那个将他当成鬼的丑小孩,是次子,名为郑耀祖,长女则不知何故,已经失踪月余,为此,这一个月的时间,夏秀秀数次前往内城报桉,却是一无进展,愁云惨澹。
而她这个外城居民,之所以能进入内城,则是因为她的夫君竟是位寒门士子。
之所以不在家,是因为日前入了官队,与这宁古府的几名士子一起,赴京赶考了。
此刻正在京都,参与即将开始的殿试。
“秀姐,我有些不解,既是士子,且到了殿试那一步,你家为何仍这般……嗯,清贫?按理说,考上贡士,当地官府无论如何总归要有些表示才对。”
柴房内,夏秀秀已经在外城又找了一圈回来了,仍是一无所获,担忧不已,却也不能饿着孩子,只得勉强打起精神,烧水煮粥。
方林见她浑身粗布麻衣,且那锅粥里的米简直可以忽略不计,郑耀祖眼巴巴在旁边望着,这幅场景,简直催人泪下,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
同时,他也安慰道:“秀姐莫要担心,许是迷了路,被哪个好心人暂时收留,待我伤势恢复一些,便想办法帮你找人。”
他没有直接说去内城找官府帮忙。
换作其他地方倒是可以,甚至可以直接将青衣令给她,让她直接去找奉天司的分部。
由于放在了龙血软甲内,青衣令与队长令并未遗失。
可这里是江北